今天去曹家桥吃鹅肉了！曹家桥鹅肉出名，声名在外的店应该是树金。我本来也想去。不过遇到了点意外。
按印象走，找到的是工地
拦了个路人问，鹅肉馆搬哪里去了。他用蹩脚的土话给我推了这家李先生鹅肉馆。开了三十年，他们常去。
杭州还有开了30年的老店我不知道的？一查，点评没有，美团没有，还是高德靠谱，找到了，还真叫李先生鹅肉馆。
将信将疑赶过去，到了以后发现，进门那三桌，大中午已经喝起了老酒。
桌桌都有一份白切肉，街坊推荐的，果然错不了。
我问他们怎么找来的。
大叔说话贼逗：“怎么找来的，店都是我们催着开的。”
小李老板（已经是第二代了）难为情地点头。
拆迁了以后好不容易找的店面，员工也没配，老客成天催催催，只好先开起来。
曹家桥的鹅肉馆，主打的是白切鹅。
清水煮大鹅，里面不加一片姜一片蒜一滴黄酒。炖够1个半小时。捞起来晾干。
客人来点，切了称斤卖。
切的时候，汁水乱飚，没一会儿，小李老板的围裙就湿透了。
鹅肉和鹅件是统一卖的，鹅件也就是鹅肠、鹅肝、鹅心、鹅胗…
不过，把鹅胗单独拎出来了。真会呀。鹅胗才是鹅件里的精华。
这鹅胗，光看着肉质纤维的走势，就能脑补肉有多紧致。
鹅肉，我要了1/4的后腿。
因为腿关节那块的带筋肉最好吃。
称好，切好，小李老板照理问一句：“这里吃，还是打包？”
来打包的人有不少。比如鹅头，今天就被一个客人全部打包走了。
我们在店里吃，就现配蘸料。看到的就是酱油+醋。但其实酱油事先加调料煮过。具体加了啥，没问出来。
鹅肉倒没有趁热吃的说法，不过趁热，肉会松一点，冷了肉更紧。
以前总以为，鹅肉，吃个酥烂。
不过萧山的白切鹅肉不一样，它讲究的是鹅肉的弹牙有嚼劲。
认真看，纹理间还有血丝，和三黄鸡似的。
本身是没味道的，蘸了蘸料，就入味了，也难怪打包鹅肉的也不忘拿一小瓶蘸料。
这肉的特点是，越嚼越香。骨头上的肉其实很难咬干净，不过啃啃，滋味就很够了。
鹅胗就把“好吃”直接打在公屏上了，肉质弹，脆生感很好。
老鹅的胗其实不容易嚼动。
他们家只用100天出栏的白鹅，这时候的肉最是鲜嫩，吃起来罢，有肉感又不至于太厚。
杭州养不了活禽。鹅是从绍兴来的，小李老板的老爸每天踩一小时电驴到绍兴村里收，杀白后带到萧山。
我还点了一碗鹅血青菜汤，热乎乎喝两碗，就暖和了。
鹅血青菜汤里的青菜，再不爱吃蔬菜的小囡都要抢着吃。
实在够鲜够甜够水灵。所有蔬菜都在鹅汤里拦一下，吃煮蔬菜应该也不难。
而鹅血呢，很细腻丝滑，不同于鸭血，它的禽味很淡。再听说，鹅血清热滋补，赶紧多来几块。
和火锅店凝住的鸭血不一样。
店里的鹅血是事先蒸过，做成了一个个团饼。
做的时候，放到鹅汤里煮。
鲜味其实全归功于这锅鹅汤。我在后厨也看到，面上浮起一圈鹅油，而汤头呈乳白色。
光是煮鹅肉的汤，肯定不会有这色泽。你去问老板，他肯定会回你，就是清水煮。
不过，之前我也听其他鹅肉馆的老板说，曹家桥的白切鹅门道有很多。有些馆子，大鹅拿来是要在黄酒、盐里腌15-20分钟；
有些馆子，煮鹅的高汤，里面加了老鸡、鹅汤、筒骨熬煮。
能开出店面来的，都有看门本事，不然哪能把“曹家桥白切鹅”的名牌擦亮呢。
我额外点了一碗下饭的辣椒菜，因为饭前在工地跋涉了大半圈，太需要吃米饭。
萧山做辣椒菜最有名的店应该是老虎饭店，都有名字，老虎辣椒菜。
我抱着试试看点了这道菜，意外好吃。
和老虎辣椒菜相比，他家清淡许多。杭椒，油里煸到表面冒泡泡；咸菜，油润入味，为了这道辣椒菜，我还会再来的。
这家鹅肉馆，原来叫关海饭店，开在曹家桥，有30年了。
现在搬迁重开叫李先生鹅肉馆。点评上没有，高德能搜到。
如今当家的是小李老板。关海饭店的老板是他老爹的好友，他管人家叫大伯。以前他在店里烧菜。关海饭店关门后，大伯年纪大不愿意做，小李老板就接过衣钵。
正经说，小李老板做厨师也20多年了。
他人低调，不太喜欢宣传，所以点评、美团一律没有。
人也实在。我本来想点鹅爪。他带我去看了说：“鹅爪硬邦邦的，比较适合喝酒的人嚼。”让我不要点了。
这店也才开一个月，帮工、人员还没凑齐，老客们又眼巴巴望着他，小李老板压力也很大。
他这群老客真的很厉害。
吃饭的时候，声音“咣咣咣”，桌和桌之间还能攀谈起来，太吵了。
尤其是坐我隔壁桌的大叔，他看到我举着相机，怪严肃地：“你不要拍到我哎。”
我刚想说，萧山大叔好凶。
谁料他来了一句：“被我家子婆看到，就知道我又在外面偷喝酒了。”
我才认真看了看，大中午的，他和对面的大叔两个人喝了六七瓶雪花。
我问他们怎么不喝五加皮，才在厨房看到一瓮瓮的酒，五加皮。
这俩大叔和我说，五加皮是药酒。不过小李老板家的五加皮是好的。我让他形容，他想不出来，说喝了暖和。招呼老板给我打一点尝尝。
老板给我打了一点，药味很重，皱着眉头喝下去。大概是血液流通加速了，还真的暖和。
认真聊，萧山大叔其实很热情。
他和我说，他从临浦过来的，这店吃了小半辈子啦。
我问他中午喝酒，下午不用上班啊。他说在萧山有个器械厂，不过最近限电嘛，：“做4天休3天，有闲辰光来喝酒了。”
两个人菜吃吃不够了，又去厨房叫了一根鹅脖。
我走的时候，他俩还在，喝的兴致正高。
生意经我也不太懂，希望大叔们吃了小半辈子的小店都能保住，有个吃饭唠嗑的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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