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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5日中午12时许,云南省昆明市盘龙区青龙村一家小餐馆里,店主唐某某金正在打理店内事务,辖区青龙派出所的民警带着几个便衣男子出现在他面前。得知来者系广西柳州的刑警,唐某金强自镇定,却掩饰不住内心的阵阵惊慌。事情还得从19年前说起。

的哥营运遇劫

2002年11月7日凌晨2时许,原柳江县流山镇流山街外数十米处,有村民发现一名男子浑身是血一动不动躺在路边,于是向流山派出所报警。民警赶到后,确定该男子已经死亡,颈部有明显的刀伤。

当日上午8时30分左右,正当柳江县公安局领导带领侦查、技术人员在调查死者情况时,又有村民报警,称在流山村村委林场附近的甘蔗地里,发现一辆柳州车牌的红色富康牌出租车,车内无人且有大量血迹。

从初步调查的情况看,这极可能是一起劫车杀人案,案情当即上报到市公安局。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领导带领侦察和技术人员迅速赶到现场,会同柳江县公安局开展现场勘查和走访调查工作。经查,死者名叫黄某,正是那辆富康出租车的司机,被害前在柳州火车站外营运候客。黄某系被利器割破颈动脉致死,头部有多处击打伤,其身上的钱款被抢走。发现出租车的地点与发现黄某尸体的地点相距5公里多,出租车的车头前有一处焚烧过物品的痕迹,被焚物除了黄某的证件外,还有似为西服的衣物和一只领带夹;焚烧地旁有一截咬过的甘蔗,手握处有明显的血迹。

技术人员在车内提取到多处血样,送到刚刚建成的市公安局DNA实验室检验。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只能认定除死者外,车内还留有另一名男性的血样,该血样与咬过甘蔗上的血样为同一男性。技术人员据此分析,该男性应为犯罪嫌疑人,其在作案过程中手部受伤。

警方大海捞针

侦查人员到柳州火车站外走访得知,案发前一天晚上9时40分左右,有一名身穿西服、系领带的男青年乘上黄某驾驶的出租车,以70元价格谈妥去流山。据目击者反映,该男子大约25岁,身高1.68米左右,说的是带四川口音的普通话。结合现场情况,侦查人员认定这名男子有重大作案嫌疑。

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与柳江县公安局联合成立专案组,全力开展侦破工作。由于犯罪嫌疑人为流窜作案,其与被害人无任何关联,在当时的条件下,摸排工作无异于大海捞针。专案组在犯罪嫌疑人的上车地和下手地开展了大量的走访调查工作,并协调铁路警方排查当时的出站旅客,但一直没能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犯罪嫌疑人遗留在现场的血迹,成为突破案件的关键。市公安局DNA实验室不断改进检验方法,逐步扩大犯罪嫌疑人的DNA分型结果,为DNA比对创造条件。每当抓获有盗、抢行为的违法犯罪嫌疑人员,DNA检验人员均要进行DNA信息比对。然而,时间一年又一年过去,警方却一直没能抓住犯罪嫌疑人的“尾巴”。

新技术缩小排查范围

去年初,公安部部署全国公安机关开展命案积案攻坚行动,这起性质恶劣的抢劫杀人案被市公安局列为重点攻坚案件。由原柳江县公安局改建的市公安局柳江分局,会同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重新抽调力量成立专案组,运用新刑事技术手段对该案开展攻坚。市公安局DNA实验室利用最新的技术手段,反复对犯罪嫌疑人血样进行检验、比对,将该人的户籍地圈定在四川省和重庆市。划定的范围,与当时目击者反映的犯罪嫌疑人口音一致。

刑侦支队一大队与柳江分局拉堡责任区刑侦大队派出调查组,几次赶赴四川、重庆多地,采集符合犯罪嫌疑人年龄段的男性的血样带回柳州检验。市公安局DNA实验室检验后,录入全国公安机关DNA数据库进行比对、分析,逐步缩小排查范围。大量的采血、比对工作过后,今年8月,侦查范围最终缩小至四川省内江市下辖的隆昌市。

专案组蹲点隆昌,在当地警方协助下逐一摸排符合年龄段的男性。马不停蹄地工作两个月后,一个名叫唐某金的男子进入侦查视线。该人现年42岁,身高1.68米,原籍隆昌市,后迁移至相邻的重庆市荣昌区盘龙镇,之后到广东、云南等地打工。侦查人员进一步调查发现,唐某金2005年在广东省佛山市打工时,曾因持刀抢劫未遂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

凶手19年后落网

经查,唐某金现已定居云南省昆明市盘龙区青龙村,在当地经营着一家卤菜小吃店。专案组立即联系昆明警方,请对方协助采集唐某金的血样寄来柳州。10月13日,市公安局DNA实验室比对唐某金的DNA分型,确定他就是杀害出租车司机黄某的犯罪嫌疑人。

10月15日,专案组在昆明警方配合下,在唐某金的店里将其抓获,押回柳州进行审讯。唐某金起初还想装傻蒙混过关,回到让其既难忘又害怕的柳江后,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很快交代了19年抢劫杀人的犯罪行为。

据唐某金供述,案发前其在贵州省都匀市学习厨艺,案发当天乘火车从贵州前往广东打工。因身上的钱已经花光,唐某金便在柳州下车“找点钱”。出站后,他盯上了正在候客的出租车司机黄某。行至原柳江县流山镇后,唐某金掏出一把用于切肉做菜的尖刀架在黄某脖子处,抢走黄某身上的数十元钱。黄某打开车门逃走,结果被尖刀划破颈部动脉,没跑多远就倒在路边。唐某金慌忙开着抢来的出租车逃窜,因不识路况把车开进了甘蔗地里。唐某金只好弃车逃走,逃走前把身上沾有血迹的衣服以及黄某的证件点火烧毁。

唐某金借夜色步行逃离,用抢来的钱买票去了广东打工。2010年,他来到昆明,投靠经营网吧的亲戚当网管。之后,他用打工的积蓄开了一家小餐馆,娶了妻生了孩。稳定安逸的生活,让他慢慢忘掉了会有镣铐上身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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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唐某金已因涉嫌抢劫罪、故意杀人罪被市公安局柳江分局刑事拘留,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