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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妍特别喜欢跳舞,梦想着到很大的舞台上给很多人表演……”在陕西省安康市的一户农村院落里,一个身着红色上衣,白色纱裙摆的女孩盘起长发,随着音乐挥动胳膊,双脚踩着节拍,舞动身体。图为妍妍抱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好开心。

刘怀荣看着女儿王睿妍两年前练习舞蹈的视频,那时候的妍妍双颊粉嫩,充满活力,俨然一副小精灵的模样。而两年后的现在,妍妍却因为白血病黑发脱落殆尽,脸色苍白,像只折翼的天使陨落在泥土里,再也无法起舞,刘怀荣忍不住心酸落泪。

图为妍妍。

寒冬里,学校老师突然打来电话

睿妍四五岁的时候,特别喜欢跳舞,我看孩子兴趣浓厚就给她报了个舞蹈班。每次去接她下课的时候,总能看到妍妍跟同龄的孩子一起在老师的带领下热身、劈叉,再翩翩起舞。一回到家妍妍就兴冲冲地跑到我的身边,给我展示她新学的舞蹈,她说以后想给更多的人表演,那时候我感觉女儿身上散发着无限的光芒。

不料在2019年的寒冬,学校老师突然拨来的一个电话,带来了暴风雨前不详的征兆。我被告知妍妍在学校脸色很不好,说腿疼。我以为妍妍练舞练久了,将她领回家休息了几天。几天后,妍妍的情况加重,连走路都变得十分困难,并且高烧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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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带孩子去当地医院检查、拍片,医生怀疑孩子长了肿瘤。当时我丈夫还在外地打工,惊慌失措间我独自带着妍妍连夜赶到陕西省某肿瘤医院,给孩子做了穿刺,最终拿到检查报告确诊为白血病。图为我和女儿妍妍。

拿到诊断书后我难以置信,我怔在原地接受不了一直哭,边哭边给家里人一个一个拨去了电话。睿妍自小就是外婆照顾居多,和外婆很亲近,晚上都要跟外婆睡。老人接了电话,在那头也止不住地哭,决定叫上家里亲戚来西安照顾孩子。

我丈夫接到消息更是惊讶不已,甚至觉得是不是我在同他开玩笑,他不断念叨着“这怎么可能呀”,我内心也多么希望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可诊断书上白纸黑字,字字诛心。图为病床上的妍妍。

丈夫挂了电话就放下手头的活赶了回来。由于我们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经兄弟介绍,丈夫才去建筑工地打工,虽然离家路途遥远,工作条件艰苦,但薪酬还可以。可那边工作还没稳定下来,妍妍就出事了,我们一家四口平淡的生活至此戛然而止。

图为开心的妍妍在摆POS拍照。

折断了双翼,孩子再也无法起舞

我陪着妍妍在西安治疗了一个月,孩子刚开始化疗,乌黑的长发开始脱落,化疗药的反应强烈,经常吃不下饭,只能喝点汤汤水水垫肚子。剧烈的穿刺疼痛也让孩子不堪忍受,妍妍哭着想回家,直到几个护士帮忙摁着,才把穿刺做了。看着孩子的脸蛋日渐消瘦,我心疼不已。一个月后,妍妍情况稍微有些好转,我便带着她回家待了十多天,恢复一下身体。

可没想到从医院回来不久,睿妍睡到半夜病情突然发作,骨骼疼痛,伴有发热,她外婆赶紧起床喊我们,孩子拉着外婆的胳膊阻止了:“外婆你别去了,我怕打扰到爸爸妈妈她们睡觉。”听孩子这么说,外婆瞬间眼泪就流出来了,我们听了也泪流不止,我的女儿才五岁的年纪,深受白血病疼痛折磨,还不想让我们担心,真让人万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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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我们又来到河北某医院接受中西医治疗,这一治就是十个月。自化疗起,妍妍的双腿便再也无法或用力或轻柔地翩翩起舞,她像只折翼的天使坠落在泥土里,靠着各种化疗药维持生命。图为妍妍在火车上。

早在妍妍未生病以前,她心里就种下了个愿望,她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跳舞,以后可以在很大的舞台上给很多的人进行表演。可这突如其来的疾病让妍妍再也无法穿上舞鞋,除了化疗和骨穿的疼痛让她萎靡不振,更难受的是妍妍小小的梦想夭折在病床上。

妍妍一开始还经常问我,“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我想穿小裙子跳舞了。”后来她的病情多次反复,在血液医院治疗了几个月后,医生跟我们说孩子的病情缓解了可以回家了,结果回到家十天病情就加重了,高烧持续不退。后来回到医院又住四个多月,接受了四次化疗,带孩子回去也是十天病情又加重。妍妍的身体愈来愈差,连路都走不动了,渐渐地,她就不再说这种话了,一个人落寞地躺在病床上发呆。图为病床上妍妍在熟睡。

图为医生给妍妍送玩具。

姐姐高考复读无人陪伴,只身复习参加高考

妍妍确诊的时候,妍妍姐姐梦秋距离高考还剩半年的时间。姐姐在学校知道了妹妹的病情,心里非常难过,可高三繁重的学业早已压得姐姐喘不过气,梦秋没有时间赶到西安看望,只能在学校里牵挂妹妹,时时给妹妹打电话询问情况。

梦秋第一年高考没有考上她理想的学校,因此下决心复读再考一次。我和丈夫因为妍妍的治疗需要两个人常伴身侧陪护,脱不开身,只能让姐姐住在学校宿舍里面,梦秋的学习和生活都需要自己打理。

重新经历一次炼狱般的高考,梦秋的压力本来就大,看到别的孩子都有父母陪伴着学习,做好吃的饭菜陪护左右,我的女儿却只身一人,每每给梦秋打电话,我内心都万分愧疚自责。梦秋知道妹妹病情严重,什么也没说,只让我们好好带妹妹看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图为妍妍搂着玩具。

孩子第一次参加高考的时候,我在考场边酒店开了一个房间,每一场考试都将梦秋安全地送进考场,再在考场外一直等到女儿从考场出来,一起回去。但她第二次高考,我和丈夫都无法回去,梦秋只能一个人独自坚持考完,再独自回宿舍,收拾行李,回外婆家。我和丈夫唯一能做的就是隔着手机给女儿加油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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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女儿内心肯定有埋怨,但是我们实在是毫无办法,只能想着在物质上多满足一点大女儿。最后梦秋在自己的努力之下,终于考上了大学,一家人都非常高兴,我很欣慰,同时也为大女儿感到深深的骄傲。但既大女儿被录取的喜悦过后,医院又带来了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图为孩子的外婆在干活。

去年12月份妍妍回到陕西省肿瘤医院化疗,化疗完后效果不理想,医生建议后续做免疫系统疗法或干细胞移植,而治疗费用高达数十万,我听了当场腿就软了。这几个月妍妍又开始在医院老家间奔波,目前妍妍血象很低,本来要过去医院,但是床位满了,医生就让妍妍在家先吃化疗药维持,但免疫系统疗法和移植迫在眉睫。

我们一家来自陕西省安康市的一户农村家庭,家中老人年迈,没有劳动能力,我丈夫从马来西亚工地上回来后也无法正常工作,只能偶尔打打零工。妍妍治疗两年,家中积蓄早已耗尽,还欠下了十几万元的外债。如今孩子的化疗效果不理想,实在是雪上加霜,面临巨额医疗费用,我们无以为继。可孩子还那么小,还渴望活下去,渴望继续跳舞,我该怎么办?图为妍妍和外婆。(口述 图|刘怀荣 整理|半夏)原创作品,严禁任何形式转载,侵权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