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锅炉房老王 尼伯龙根工厂 前天

威利·克莱瑟尔(Willi Kreiser,1914-1998)在斯大林格勒战役期间是国防军第100猎兵师(100 Jäger Division)的一名连长。负伤之后,他成功挤上了飞机,逃离了斯大林格勒包围圈。战后,克莱瑟尔被苏军关进战俘营。在西德阿登纳总理的努力之下,苏联从劳改营里释放了德军战俘,克莱瑟尔是最后一批获释回国的战俘之一。回到西德之后,克莱瑟尔开始经商,事业风生水起。

1942年9月末,我们的部队在斯大林格勒北界附近驻防,苏军不分昼夜地向我们发动攻击,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在10月初的时候,部队奉命移防到城市西边的高地上面,从那里可以俯瞰斯大林格勒沿着伏尔加河西岸延伸开来的城区,伏尔加河水波光粼粼,岸边密密麻麻的全是房屋。城里战况非常激烈,炮轰似乎从未间断,时不时还有斯图卡俯冲下来。大型油罐也被点着了,远远看去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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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格勒外围的一处高地。

第100步兵师主要由奥地利人组成,是1942年7月由第100轻步兵师改名而来的。1942年11月时,他们控制着伏尔加河两岸102高地到红十月工厂之间的一片区域。在第6集团军投降之后,第100猎兵师得到重建,补充了大量来自斯洛文尼亚和波兰的新兵。

猎兵师实力高于山地猎兵师,但弱于常规步兵师(步兵团只有两个),兵员训练水平比常规步兵师高一些,装束和装备与常规步兵无异,适合在条件比较恶劣的地形中作战。1943年,德军步兵师一律改称掷弹兵师,但山地猎兵师和猎兵师未受影响。此外,德军还存在滑雪猎兵师这种实验性的编制。

我们都住在木屋里面,刚搬到高地的那天晚上,苏军就对我们的宿营地发动了轰炸,出现了伤亡。木屋都没有地下室,一遇上轰炸,大家就只能掀开地板钻进去。白天时候,苏军重炮会从伏尔加河对岸向高地发射炮弹,在大家的争取之下,部队又转移到更往西一些的谷地里面,官兵们在谷地两侧挖好掩体,等待下一步的指示。10月24日,我师的前线作战单位得到了开进城内的命令,越往城里走,建筑物的规模就越大,受到的破坏就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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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往斯大林格勒方向调动的第100猎兵师炮兵。

10月24日是个大晴天,也是我的26岁生日。这一天,一辆苏军坦克送给我一份生日大礼,它一炮就把我摆在外面的椅子轰得稀烂,吓得大家整个白天都没敢露头。到了晚上,我们才回到主防线,我让连里的各个排提高戒备,把连部安置在了一条分支战壕当中。主防线是沿着一条铁路的路基布置的,白天的行动主要是炮击和轰炸,到了晚上,双方会派出突击队互相攻击。空军的斯图卡经常光顾防线附近的工厂,动不动就把炸弹丢在离德军阵地不到200米的地方,地上的人冲着天空狂射信号弹,免得被自己人炸死。

我们这里的视野还算开阔,对面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但旁边的德军防线地势比路基要低,视野受到了阻挡。德军占领着一排建筑,然后苏军占领着另一排,双方的防线犬牙交错,一到晚上就混乱不堪。25日晚上,两个伊万拎着饭盒跑到德军的炊事车那里打饭,发现走错地方之后大为震惊。双方的突击队也是在黑暗之中四处乱窜,毫无头绪。

现代军迷重演活动当中的一幕,苏军突击队遭遇德军突击队。

明天就是进攻日,德军会先动用炮火和轰炸进行压制,然后再让步兵和工兵往前冲。德军要一直打到河边,把苏军彻底逐出伏尔加河西岸。

10月26日这一天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毛,上午10点钟,德军方面的一阵猛烈炮火终于撕裂了寂静,如同狂风暴雨,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规模的炮火准备。狂轰滥炸30分钟之后,炮火准备结束了,步兵们纷纷从战壕里一跃而出,翻过铁路路基向前冲去,在和苏军短暂交火之后又冲向河边——估计西岸已经不太可能还有活着的伊万了。没过多一会儿,德军的信号弹就在河边升起,目标达成了!斯大林格勒战役就这么结束了吗?我们还在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在德军炮击的时候,苏军全都躲进了地下室里,他们故意把前锋排的人放了过去。等德军背对着他们的时候,他们又纷纷冒了出来,从后面向德军开火。几个前锋排几乎全军覆没,而斯大林格勒战役也远远没有结束的意思。

这一天傍晚,我又接到了新的命令,带领全连冒着炮火向前移动100米,构筑新防线。前移是为了掩护撤回的前锋部队,然而等了半天就只回来了一两个,其他的怕是都凶多吉少了。我们需要进攻开阔地上的一处建筑,那是苏军盘踞的一所学校。我们从左右两侧推进,但没推进出多远就要停下找掩蔽,这里离我们的主防线太远了。我要求炮兵提供火力支援,但炮弹都落在了围墙上,没能击中校舍本身。于是我只好命令各排从三个方向把学校包围起来,把连部转移到一处土豆窖里。

废墟中的德军战壕。

本来以为德军第二天还会向伏尔加河再发动一次进攻,但已经没有什么部队可以抽调了。于是我们只好就地安顿下来,这里的土已经冻住了,非常难挖,看来要在这里僵持上一段时间了。这时候,苏德双方的后勤都出现了很大困难——苏军只能在河水平静的时候,趁着晚上用船把物资运到伏尔加河西岸的桥头堡,这是他们唯一的后勤通路。而德军的每一发炮弹都需要从千里之外的德国本土运过来。

各排,各班都修建了支撑点,为了尽量加强火力,手头所有的武器都被布置到阵地上,其中还包括缴获的苏联机枪。我的阵地有三面火力,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是没办法挺过几个星期的。苏联人把学校改造成了碉堡,每天晚上都会进行加固,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只留下一个射击孔。我们试图用反坦克炮摧毁那些射击孔,但没有什么成效。我们的战壕在苏军的手榴弹投掷距离之外,于是,他们就在晚上摸过来,用杆子挑着炸药包往战壕里捅。他们只要发现我在蜷着身子顺着战壕往前走,就会冲我这边丢手榴弹。有一回,他们还找到了我平时睡觉的地方,我躺在一座小棚屋的后面。我刚听见轻型迫击炮发射的声音,一枚炮弹就落在了我脚边,万幸,那是一枚哑弹,如果不是的话,我就没有机会坐在这里讲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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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在德军阵地上的苏制马克沁机枪。

苏军完成合围之后,包围圈里的德军曾经策划过突围行动,并做好了相应准备。我们连得到的命令是留下几挺机枪拖住学校那边的苏军,其他人悄悄撤离阵地。我的营长被召唤到师部去了,大家焦急地等待夜幕降临。在差不多天黑的时候,电话响了:希特勒不让第6集团军突围!这个消息让大家备受打击,弹药所剩不多,食物分量越来越少,越来越差,不节省不行了。

苏军的实力越来越强,甚至开始冲出学校,对我们发动反击,经过一场恶战,我们把苏军击退了。战斗之中,我们的一个迫击炮组忙中出错,弄出了一场致命事故。他们连续战斗了一个小时,一枚接一枚地不断发射炮弹,结果炮组长可能忙晕了,还没等前一发炮弹出膛,他就把下一发也塞进了炮管里,三个人都被当场炸死了,现场十分惨烈。

德军迫击炮组开火动图。

师部下达命令——时刻保持戒备,所有军官一律不准在晚上睡觉!于是,在白天的时候,我就躺在一座木屋的房顶里面,从房顶的裂口用望远镜向外看,时不时再拍几张照,苏军的活动是越来越活跃了。在过于暴露的主防线后面,我们又修筑了一道更短,更结实的预备阵地。一天晚上,我站起身来,观察苏军放火烧房子,但我就忘记了我这边也会被火光照亮。在一间小屋里藏着一挺苏联机枪,机枪手借着火光发现了我,往我这边打了一梭子。这一梭子没能爆掉我的脑袋,倒是把我的帽子打飞了,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好险。

面包一天比一天分量少,所有的德军都饥肠辘辘。我们连的情况倒还可以,每天都能喝上肉汤。这是因为,我们师的后勤虽然已经摩托化了,但还是组织了一些用来支援后勤的马车队,所以,我们连一共有12匹可以杀掉吃肉的草原马。一天傍晚,传令兵从师长那里给我捎来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前线太危险了,师长实在不好亲自过来为我授勋。外面冰天雪地,掩体里要生炉子取暖,伊万们一看见什么地方冒烟了,就会冲着那里疯狂射击。所以白天是不能生火的,大家又冷又饿。我已经和连部一起在土豆窖里面蹲了一个来月,土豆窖的入口上搭建了一个围挡,提前诱爆落在上面的炮弹,以防炮弹落进地窖。一天早上有重炮炮弹落下,殃及了外面的哨兵,他在死前只来得及给他妈妈留下了遗言,在这之后,我就把连部的岗哨撤掉了。

德军把杀好的马肉挂在卡车后面。

在一个寒冷的早上,苏军又发动了一次进攻。阵地上的机枪手们刚值完夜班,都东倒西歪地睡着了,对此毫无防备。苏军没费多少力气就突入了阵地,我让连部赶紧进入预备阵地,一边抵抗,一边收拢溃散的各排官兵。形势过于紧急,我一时间忘了那个苏联机枪手,这一次他终于打中了我,左肩先被子弹贯穿,胳膊马上也挨了一下。我一边接受包扎,一边让连部排长把部队集中到预备阵地上去,结果没过多一会儿,连部排长的上臂也被打穿了,在他之前,正为我进行包扎的医疗士官也被子弹打中了头部。我用无线电求援,预备队排长冲了上来,我向排长简单交代了一下,然后费了好大力气才回到营部。营部的一位军医给我处理好了伤口,还打了一针吗啡。

天快黑的时候,一个苏联战俘赶着雪橇,把我送回连部。吗啡的镇静作用让我睡得天昏地暗,在雪橇拐弯的时候,我掉到了雪堆里面,要不是那个战俘及时发现,把我又拖回雪橇上,那我可能就要冻死在路边了。师急救站当时已经满员,所以我只能呆在连辎重队,每天去急救站换一次绷带。辎重队驻扎在城区边缘的谷地里,条件很差,但很安全,苏联的飞机和炮兵还没有发现这里。我们用一条松树枝充当圣诞树,往上面挂了些自己做的星星,就这么凑合过了圣诞节。大家都在惦记那些还守在前线的战友们,还有远方的家人们。整个圣诞夜,伊万那边一直在用连绵不绝的炮火声为我们“助兴”。

我肩上的枪伤有所好转,但肩膀还是动不了,左胳膊抬不起来,但好在右手没事,还能继续处理连部的文案工作。在前线接替我的是一位年轻的奥地利中尉,刚刚坐飞机飞进包围圈里,没过多久也被打穿了脑袋。我从国防军日报当中看到,包围圈外边的德军部队也被击退,离伏尔加河西岸都好远了,而斯大林格勒也已经定为要塞。后勤路线已经被拉得很长,很多航速缓慢的Ju 52,还有不少的He 111都被航线之下的苏军高射炮击落,飞机数量已经不足,无法运出所有的伤员。

我的肩伤在这里肯定是治不好的,高级军医给我开了证明,允许我飞出包围圈。在1月中旬的一个寒冷的早晨,我决定告别辎重队的战友,去机场碰碰运气。战友们把家信都托付给我,还给了我几片干面包,充当路上的干粮,这些都可以说是他们当时最为宝贵的家当了。

在去机场之前,我需要先去10公里之外的师部告假,在路上又碰到了另外两个伤兵,于是我们就结伴往那边走。一架苏军的“老鼠(注:I-16战斗机)”发现了我们,像鹰一样在天上盘旋,开枪扫射,我们只得分散开来。我跑到了一条小河上面,本来以为冰层足够支撑我的体重,结果我刚走到一半,冰就裂开了,刺骨的河水一下子没过我的脚踝。那“老鼠”还是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我拼尽全力从冰窟窿里跳出来,一头扎进了河边的小屋里暂避。我的靴子已经被冰水灌满,外面的气温只有-25℃,如果不把湿靴子脱掉,我的脚用不了多一会儿就会冻伤的。

我快步向一座农场建筑跑去,房顶的烟囱正在冒烟,那里是一个通讯单位的驻地。通讯兵们帮我把冻硬的靴子从脚上拔了下来,我脱掉外衣,用好几条羊毛毯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他们把我结冰的湿衣服都塞进了烤箱,还把靴子挂在烤箱上面烘了两个小时,可算是都干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我在中午时候才赶到师部,那里的先生们都知道得太多了,一个个都抑郁不堪。在我告假的时候,他们又塞给我一大堆信封,多数都是诀别信。

下午时候,我出发去皮托姆尼克机场,直到天黑之后才到地方。机场里有好几个大帐篷,里面挤满了伤员,苏联战斗机就在头顶飞来飞去,它们才真正掌握着生杀大权。深夜时候,为了让飞过来的那些Ju 52和He 111们能够降落,跑道被光源照亮了,天上马上就有炸弹丢下来,突然响起的机枪声把我吓得一激灵。这天晚上只有一架Ju 52落下,装满伤员之后飞走了。军医们端着手枪站在飞机旁边,制止那些没有拿到许可的人混上飞机。在这之后,我没有再看到其他飞机降落下来。

对空射击的机枪越来越多。第二天早上,那些医护兵都戴着钢盔,端着枪走进帐篷。他们说昨天晚上苏军已经逼近机场外围,机场已经不能继续起降,在斯大林格勒郊外的古木拉克,一处新的野战机场马上就要被开辟出来,大家赶紧想办法搭车去那里吧。我爬上了一辆架着帆布篷的卡车,车速巨慢。天上没什么云彩,到处都是飞来飞去的“老鼠”,动不动就冲着卡车俯冲过来。每当它们进行俯冲的时候,车上的人就纷纷跳车,东躲西藏。这样的话,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古木拉克,我还是走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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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在皮托姆尼克机场旧址出土的德军钢盔和身份牌。

前面是一片雪原,上面有个罗马尼亚轻型高射炮阵地,他们正在开火驱逐苏联飞机。突然,右边有一架飞机降低高度,直接降落在雪原上,这里其实是一条应急跑道,今天才刚刚平整完毕。那是一架He 111,飞机里塞满了炮弹和面包。一辆卡车轰鸣着冲上去抢运物资,飞机旁边一下子聚集了一群伤员,纷纷乞求飞行员把他们带出去。飞行员说他很抱歉,他的飞机装不下这么多人。大家稍安勿躁,后面还有两架要降落呢。听他说完,我就顺着跑道继续往前走,第二架飞机降落在离我50米的地方,第三架在离我10米的地方停住了。我向第三架飞机走去,机组刚一出来,卸货的人就拥了上去。我问飞行员能不能把我带出去,他说他没带机腹机枪手,我要是会用机枪,那他就可以把我带上。

好吧,没问题,可我左肩受伤了,只能用右肩顶住枪托射击。刚卸完货,罗马尼亚高射炮就开始冲着三架在跑道上面兜圈子的苏联战斗机开炮,炸弹落在我们附近,大家又就地卧倒。幸运的是,我们的飞机都完好无损。机组乘员都急匆匆地钻进飞机,如果不想挨炸,那么就赶紧起飞。我和他们一起爬进飞机,6个轻伤员也跟着爬了进去,机舱里已经满员了。机组关闭了舱口,飞机开始加速。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是我这辈子最艰难的二十分钟,另一位机枪手简单地教了我一下如何使用航空机枪,我趴在机腹下面的有机玻璃舱室里面,机腹机枪手就位了!

德军MG 15航空机枪,这一挺被当作高射机枪使用。

He 111的机腹机枪手战位。

飞机快速爬升,下面的情景令我永世难忘。冬日的阳光照耀着那座饱经蹂躏的厄运之城,还有伏尔加河宽广的河面。德军官兵们从四面八方涌向市中心,斯大林格勒战役的悲惨终章将会在那里翻开。

三架飞机都成功爬升到了飞行高度,组成飞行编队,不一会儿就飞到了苏军防空阵地上空,下面的炮口焰不停闪烁,飞机左右不断出现一团又一团小小的白色云朵,那是炸裂的高射炮弹。如果被击中了,那我们会怎么样呢?飞机里压根就没有降落伞。云朵变大了,看来我们正在飞过一处大型高炮阵地。天空慢慢地安静下来,高射炮火逐渐消失,三架飞机继续沿着航线往西边飞。下面是顿河和伏尔加河之间的区域,苏军最近刚刚收复这里。就在我看着地面出神的时候,上面的机枪突然响了起来——有架战斗机刚从后面追了上来,它可不是什么“老鼠”,那是架“喷火”,货真价实的英国造!

我先试射了几发找找感觉,然后就瞄着“喷火”射击,另外两架He 111也在开火。“喷火”的曳光弹从轰炸机旁边掠过,由于忌惮轰炸机的自卫火力,那架“喷火”根本不敢靠得太近,它做出激烈的动作,躲避我们发射的曳光弹。上面的机枪手又向我扔过来几个弹鼓,感谢上帝,“喷火”在这时转了个弯,飞走了,要是再多一架,那就真完蛋了。

英国根据《租借法案》提供给苏联的“喷火”战斗机。

机队继续向西飞行,在路过苏军主防线的时候,又遭遇了更为密集的防空火力。飞行了两个来小时之后,机队抵达350公里开外的新切尔卡斯克(Novocherkassk),这是离顿河畔罗斯托夫不远的一座大城市。飞机开始准备降落了,机场上停靠着大批Ju 52,这里是向斯大林格勒空运物资航班的出发地。高度越来越低,飞机降落在白雪覆盖的跑道上,向前滑行。停稳之后,飞行员拿出信号枪,打出一发红色信号弹,示意飞机上有伤员。两辆救护车飞快地开了过来,我们终于得救了!

这一天,是1943年1月16日,也是我从地狱重返人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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