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可以友好,但不可以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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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络的江湖上,至今仍然流传着这样一个啼笑皆非的笑话,梗概是:

“如果意大利中立,德军相当于增加了10个师的力量;如果意大利加入盟军,相当于德军增加了20个师。但意大利加入轴心国,德军需要50个师去保护他们。”

这个笑话最经典的地方在于:用排比的修辞手法凸显了意大利“猪队友”的气质。而结合苏德鏖战正酣时日本马不停蹄偷袭珍珠港的经典操作,我们不难发现:轴心国输掉二战不仅不是偶然,而且一点儿也不冤。而且从战后的马后炮角度来看,德日意三国1+1+1<3,亲密无间的结盟还不如保持距离各自安好。三国之所以最终走到一起成为盟友,某种程度上更像是为了防止三国“内部”先干起来。

而就像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是非黑即白一样,在国际关系上,也绝不是非友即敌,在敌友之间,还有一种叫做“伙伴”的关系,这也是今天中俄关系的真实写照。

虽然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但在国际关系中,由于领土争端等一系列天然矛盾,邻国之间往往最容易反目成仇。

但中俄两个有着4300多公里共同边界的邻国,却保持着稳固的睦邻友好关系,因为边界问题的最终解决,两国友好关系更加稳定。从1991年苏联解体以来,中俄两国在国际社会的默契也越来越多,战略伙伴关系水平也不断提升。

因为都面临着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围追堵截,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中俄关系因为共同的敌人而情比金坚。但即便是同仇敌忾、志同道合,中俄两国也不曾走向结盟的那一步。

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却也是两国关系的必然选择,因为“大国和而不盟”。

事实上,中俄两国的不结盟,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历史上的中俄曾经结过盟。

1949年6月,毛主席发表《论人民民主专政》,旗帜鲜明地提出了“一边倒”的外交方针。而从当时美苏争霸的国际环境以及我们面临的形势来看,“倒”向苏联无疑是最佳选择。所以在美国不遗余力地拉拢新中国时,新中国则成为苏联的重要盟友,标志是1950年2月14日签订的《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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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后,斯大林坚持“先欧后亚”思想,在远东趋于防守,而在美国误炸了苏联远东地区机场后更是不敢与联合国军正面交锋。在这样的情况下,毛主席力排众议,最终作出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历史性决策。

毕竟朝鲜战争爆发后,第七舰队开入台湾海峡野蛮挑衅新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联合国军越过三八线的疯狂北进,更是直接威胁东北重工业基地,所以一穷二白的新中国最终出兵朝鲜半岛,以极其落后的武器装备将武装到牙齿的17国联合国军从鸭绿江畔一路赶到三八线以南,沉重打击了联合国军的嚣张气焰,更保证了东北乃至全国的安全。

而志愿军“逆天改命”的战争奇迹,在震撼西方世界的同时,也令斯大林刮目相看。随后苏联的武器援助纷至沓来,志愿军在战火中逐步实现了武器装备的现代化。

1953年7月抗美援朝战争取得伟大胜利后,赫鲁晓夫领导的苏联也对新中国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工业化援助,新中国工业体系也以156个项目为起点一日千里,甚至核工业也在苏联的支持下迅速起步。

而新中国也在国际社会尤其是社会主义阵营内部给予了苏联大力支持,比如1956年“波匈事件”,可以说中苏盟友关系情比金坚,这种史无前例的友好也贯彻到两国的方方面面,两国边界甚至长期“有边无防”,牧民可自由在两国之间季节性迁徙。

虽然从1958年开始,因“长波电台”和“联合舰队”事件,中苏关系极其不愉快,金门炮战爆发后两国关系更是一落千丈,但各行各业的苏联专家,还是继续成为新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要帮手。

但问题是,中苏关系相比于一般意义上的国际关系,除了国与国之间的“邦交”,还有党与党之间的“志交”以及领导人与领导人之间的“私交”,三层关系决定了两国一旦友好,就是史无前例。而一旦反目成仇,也必将是势同水火。

中苏关系就是如此,由于苏联的高高在上,中苏盟友关系虽铁,但却并不平等。而毛主席作为新中国领导人,对近代中国一个多世纪以来的屈辱刻骨铭心,所以自然对苏联的颐指气使深恶痛绝,赫鲁晓夫尽管多次向毛主席表示中国不同于苏联一手扶持起来的东欧卫星国,但却本性难改,尤其是当1957年国际共产主义大会上,新中国在社会主义阵营内部取得了与苏联事实上的平等后,赫鲁晓夫对新中国更加不满,这也成为中苏交恶的源头。

1959年6月,苏联专家撤走,中苏关系跌入冰点,随后更是在1969年兵戎相见。而从苏联扬言要对新中国实施外科手术式的核打击,足见苏联霸权主义的丧心病狂。

而中苏的彻底交恶,也给了中美关系正常化的契机,从此世界格局从70年代开始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虽然1988年戈尔巴乔夫访华后,中苏关系实现正常化,但两国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因为平等已经成为中苏关系的主旋律。

苏联解体后,冷战格局烟消云散。作为苏联的直系继承者,俄罗斯继承了苏联的大部分遗产,包括国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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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俄罗斯虽然改旗易帜,放弃了社会主义路线,但斯大林模式的积重难返依然深深影响着俄罗斯。而现代俄罗斯开国领袖叶利钦为了尽快融入西方,与西方国家化干戈为玉帛,为私有化而私有化,导致吃里扒外的特权阶层趁势崛起,形成了尾大不掉的寡头集团。

而西方国家一方面资本先行,伙同寡头集团贱卖苏联国有资产,让俄罗斯民众深陷高失业率、高通胀和大贫富差距中,另一方面则从外部入手,除了北约和欧盟的疯狂东扩,西方国家还在乌克兰推行颜色革命,在巴尔干和高加索煽风点火,在中亚和蒙古见缝插针,让俄罗斯疲于奔命。而他们对车臣武装的支持,也让俄罗斯一度痛不欲生。

对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而言,只有凉透的俄罗斯才是好俄罗斯,所以俄罗斯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抛弃幻想,捡起武器誓死抵抗。

而在综合国力一蹶不振甚至半死不活的情况下,俄罗斯不可能面面俱到、四面出击,只能有所侧重,而欧洲无疑是俄罗斯的重点方向。所以为了心无旁骛地对抗西方国家的东扩,捍卫俄罗斯在东欧的势力范围,俄罗斯力主发展与东方的睦邻友好关系。

于是从1996年叶利钦第2个任期开始,中俄关系迅速升温。而新中国在70年代开始的与美国及西方国家的友好关系,也随着苏联解体戛然而止。

彼时的美国,在苏联及社会主义阵营烟消云散后,在欧洲方向与欧盟关系越来越生疏,在亚洲则重新和新中国反目成仇,除了银河号事件的屈辱,台海地区再度风起云涌,南联盟大使馆被炸,南海撞机事件更是成为所有中华儿女的痛。

虽然随着苏联的解体,“巴黎统筹委员会”也在1994年4月1日正式宣告解散,但很快美国就在1996年7月主导西方国家在奥地利维也纳签署了《瓦森纳协定》,从1996年11月1日起实施新的控制清单和信息交换规则,中国依然在被禁运国家之列。

可以说,西方国家在苏联解体后已经将新中国视为亚洲的巨大威胁,所以我们为了对抗西方国家的针对,也需要后方也就是北方和西北的安全,而北方是俄罗斯,西北的中亚则是俄罗斯的后花园。

所以中俄关系情比金坚也就不足为奇,双方是真正的“背对背拥抱”。

但中俄之间面临的问题,注定了虽然两国地位实现了平等,但关系却难以更进一步,更回不到结盟的状态。在静夜史看来,中俄之间至少有两个症结:

1、历史记忆不堪回首

虽然有过中苏结盟的十年蜜月,更有十月革命为中国送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交情,但历史上的中俄关系并不美好。

作为唯一一个与我们山水相连的列强,历史上的沙俄也是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那个,再加上沙俄继承了蒙古“噬土成性”的基因,对土地的极端偏执,使得周边国家深受其害,即便不被生吞活剥也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清朝前期虽然也进行了猛烈的开疆拓土,更和沙俄签订了《尼布楚条约》和《恰克图条约》等一系列边界条约。但随着清朝盛极而衰,沙俄很快卷土重来,不仅趁火打劫夺走外东北和外西北共150多万平方公里的广阔土地,更煽动蒙古自立门户,使我们东北、华北和西北广大地区深受北方威胁。

可以说,在沙俄的野蛮入侵下,我们失去的不仅是大片的国土,更是战略要地和主动权,这一点在1963年苏联重返蒙古后表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虽然苏联解体以后,我们和俄罗斯的边界谈判取得重大成果,解决了悬而未决的边界问题,但今天我们看到的俄罗斯地图上,依然有库页岛、海参崴、庙街、伯力等名称。历史虽然远去,但很多记忆无法抹去。

2、利益诉求南辕北辙

盟友的本质是志同道合,所谓勠力同心、同仇敌忾。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被深度绑定的两国才不得不向着一个方向而努力,但问题是中俄两国虽然同是大国,本质上却南辕北辙。

和我们自古以来就是亚洲国家不同,俄罗斯虽然地跨亚欧两大洲,但本质上却是欧洲国家。虽然西方国家对东斯拉夫的俄罗斯不屑一顾,但俄罗斯始终以欧洲国家自居,并和欧洲国家一样看待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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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也习惯将俄罗斯看作欧洲国家,毕竟无论是白皮肤的外貌还是东正教的信仰都和东方世界大相径庭。

这也意味着,俄罗斯始终将欧洲作为主要方向,这和我们南辕北辙。

而除了努力方向的差异,盟友带来臂膀的同时也带来桎梏,想想当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期间作为越南盟友的苏联被放了十多年血的尴尬,俄罗斯纵然再需要支持,也不会想要重蹈被绑架的覆辙。

所以,中俄和而不盟既是现实考量,又是必然结果。

时至今日,面对美日等国的上蹿下跳,中俄合作必将更上新台阶,日本海上的联合军演还在继续,绚烂的炮火是中俄友谊的最好证明。

而中俄的能源合作,也在越来越成熟中不断迈向新的台阶。

多有疏漏,烦请斧正。

我是静夜史,期待您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