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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新冠病毒德尔塔（Delta）变异株在世界多地流行后，一些突破性感染病例（接种后仍然感染）带来了忧虑：新冠疫苗的保护效果是否减弱了？而当时的一些数据往往并未充分区分，这些突破性感染是Delta变异株驱动的，还是由于免疫力本身的变化？而区分这两个因素，对于接种策略以及未来疫苗优化设计具有重要参考意义。
针对这个问题，顶尖医学期刊《柳叶刀》近日优先在线发表（ONLINE FIRST）了一项重要研究证据。
这项研究通过分析美国超过343万人数据表明，两剂新冠疫苗接种后6个月，对预防住院的有效性始终较高，约90%，但对预防感染有效性有所降低。而且，疫苗预防感染效果的这一变化，主要由于有效性本身减弱，并非由于Delta变异株的免疫逃逸。
研究结果提示，新冠疫苗接种对于疫情防控仍然非常重要，同时也需长期监测疫苗有效性，为防控策略提供参考。
截图来源：The Lancet
这项回顾性队列研究旨在评估接种BNT162b2疫苗后的长期有效性，以及针对不同变异株的有效性，每隔一个月评估一次疫苗有效性。研究者从大型医疗系统Kaiser Permanente筛选、纳入了共343.7万名12岁以上人群的数据，覆盖了多个年龄层、不同族裔、社会经济状况多样化的人群。
研究始于2020年12月14日——这是在美国FDA紧急使用授权后该医疗机构开始提供新冠疫苗接种的时间，截至2021年8月8日。研究期间，共有1146768人（33.4%）已接种至少一剂BNT162b2疫苗，其中91.0%为完全接种（接种第二剂满7天）；1166790人（33.9%）尚未接种新冠疫苗，其余人接受了其他新冠疫苗接种方案。
期间，共有184041人（5.4%）感染了新冠病毒，其中12130人（6.6%）人因新冠病毒疾病（COVID-19）住院。感染病例中，共有8911份（4.8%）核酸样本进行了基因测序。随着时间推移，测序样本中Delta变异株的占比不断增加，从2021年4月的0.6%增加到2021年7月的86.5%。
▲2021年1月-7月测序样本中不同变异株的占比（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1. 接种整体有效性
统计显示，在整个研究期间，完全接种BNT162b2疫苗，预防新冠病毒感染的总体有效性为73%（95% CI 72%-74%），预防COVID-19住院的总体有效性为90%（95% CI 89%-92%）。
随着年龄增加，预防感染效果有所减弱，但预防住院的效果在各个年龄层人群中都比较高：
12-15岁人群：预防91%感染，预防81%住院；
16-44岁人群：预防73%感染，预防92%住院；
46-64岁人群：预防73%感染，预防91%住院；
65岁及以上人群：预防61%感染，预防86%住院。
有效性数据已调整年龄、性别、族裔、既往新冠感染史、医疗保健服务使用程度、体重指数[BMI]、以及多种疾病史（急性心梗、充血性心力衰竭、脑血管疾病、外周血管疾病、器官移植、糖尿病、恶性肿瘤、肾病、慢性阻塞性肺疾病、高血压、合并症严重程度[查尔森指数]、流感）。
2.随着时间推移，持续预防住院，预防感染有效性降低
完全接种BNT162b2疫苗后，疫苗预防感染的有效性有所降低，从完全接种后第一个月的88%下降到5个月后的47%。在≥16岁以上人群中，普遍观察到了这种下降。比如，65岁及以上人群，在完全接种后1个月内疫苗预防感染有效性为80%，5个月后降低至43%。
值得关注的是，疫苗预防COVID-19住院的有效性稳定保持在较高水平，没有显著减弱。在所有年龄人群中，完全接种疫苗后第一个月，预防COVID-19住院的总体有效性为87%，完全接种后5个月时为88%。
▲完全接种后不同时间段，BNT162b2疫苗预防感染（A）和COVID-19住院（B）的有效性（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3. 针对不同变异株的保护效果略有差异，但有效性变化趋势相似
数据显示，研究期间总体而言，完全接种BNT162b2疫苗，预防Delta变异株感染的有效性为75%，预防其他变异株感染的有效性为91%。
但分析时间趋势，对于Delta变异株和其他变异株感染，疫苗有效性下降差异并不明显。
在完全接种疫苗后的1个月内，预防Delta变异株和其他变异株感染的疫苗有效性估计值都很高，分别为93%和97%。
在完全接种疫苗后4个月，针对Delta感染的疫苗有效性下降至53%，针对其他变异株的疫苗有效性下降至67%。
对于所有年龄段，在完全接种后长达6个月时间里，预防Delta变异株或其他变异株引起住院的总体有效性分别高达93%和95%。
▲完全接种后，BNT162b2疫苗预防不同变异株感染的有效性（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此外，研究团队还观察到，仅接种一剂疫苗的保护效果低于完全接种，因此延迟接种第二剂可能存在风险。
小结
研究团队讨论指出，这些发现与以色列卫生部和美国疾控中心此前发表的初步报告一致，另外，近期来自以色列的研究数据显示，完全接种疫苗约6个月后观察到≥65岁人群中的住院防护效果有所降低，这提示，应仔细监测这种可能性。
论文提到，研究也有潜在局限性。比如观察性研究难以完全确定疫苗接种和COVID-19结局的因果关系；难以完美平衡接种者和未接种者的特征，尽管调整了相关影响；一些轻症或无症状感染的个体可能没有被充分检测出，从而影响了有效性的评估。
论文总结表示，这项覆盖大规模多样化人群的真实世界研究结果重申，即便面对Delta变异株的广泛传播，接种疫苗仍然是预防COVID-19的重要工具，尤其是预防由不同变异株引起的COVID-19住院。同时也强调了在全球范围内持续监测疫苗长期有效性、包括新冠感染严重结局的重要性，随着呼吸道疾病高发的秋冬季节到来，这些因素对于控制疫情尤为重要，也是否需要加强针提供参考。
点击文末“阅读原文/Read more”，即可访问《柳叶刀》官网阅读完整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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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来源：123RF
参考资料
[1] Sara Y Tartof, et al., (2021). Effectiveness of mRNA BNT162b2 COVID-19 vaccine up to 6 months in a large integrated health system in the USA: a retrospective cohort study. The Lancet, DOI:https://doi.org/10.1016/S0140-6736(21)02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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