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科奇半岛以鸟类丰富而闻名,由于白令海和白令海峡每到夏季水体生态系统的极高生产力(浮游生物和鱼类),吸引超过40多种海鸟前来筑巢,每年夏季约有350万只海鸟在楚科奇半岛的白令海沿岸繁殖和觅食。但是今年夏末,生物学家在楚科奇半岛观察到大量鸟类死亡,悬崖上看到的鸟类越来越少,这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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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于《Polar Journal》的一项研究指出,楚科奇半岛的大规模海鸟死亡的原因可能是藻类中毒。因为气候变化不仅导致北极海冰消失或永久冻土融化,同时随着海水的温度上升,新的生物也在寻找进入北冰洋地区的途径,比如有毒藻类。

2021年夏末,俄罗斯生物学家Katya Uryupova团队在白令海峡中部的杰日尼奥夫角(Dezhnyov)观察到大量鸟类死亡,陆地上发现了数百只死亡和垂死的鸟类,包括海鸠、小鸟勺嘴鹬、红嘴隼等,即使一些活着的鸟类游泳、行走都非常缓慢,看起来软弱无力,而它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以浮游动物猎物或小群饲料鱼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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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同时,太平洋东北部沿岸也发现类似现象:从2021年5月到9月,白令海峡、阿留申群岛和阿拉斯加湾(包括米德尔顿岛)均发现大规模海鸟死亡,其中大部分为海鸠、海鸥和海雀。例如在阿拉斯加湾,一些海鸟检测出C型肉毒杆菌中毒,这是一种由细菌(肉毒梭菌)产生的天然毒素,该毒素集中在过滤沉积物或水生无脊椎动物中。另外对部分死亡海鸟收集的尸体进行检测,发现其他禽类疾病的结果要么是阴性的,要么是待定的。

过去,一些海鸟物种的大规模灭绝在北太平洋会偶尔发生。例如,1973年、1981年和1983年在堪察加海岸均出现大规模海鸟死亡现象,但死亡原因不清楚。而最近发生的海鸟大规模灭绝之一是发生在2017年的弗兰格尔岛、2018 年和2019年楚科奇西部的短尾海鸥大规模灭绝事件。研究人员对短尾海鸥(主要以甲壳类动物为食)进行了检查,发现海面温度异常是该地区海鸟大量死亡的主要原因。

团队结合阿拉斯加沿岸近年出现大量死亡海鸟进行分析,越来越相信生态系统的巨大变化是由该地区的全球变暖引起的。而导致生态系统发生巨大变化的威胁之一是藻华,它们在温暖的条件下大量繁殖。有害的藻华释放的毒素会毒害鱼类、哺乳动物和鸟类,甚至无毒的藻华也会耗尽水中的所有氧气,导致鱼类死亡和鸟类的长期饥荒。

无独有偶的是,海鸟大规模死亡与北太平洋、白令海和楚科奇海的热浪同一时间发生。因此研究人员将这种海鸟的大规模灭绝与气候变化和海洋变暖联系起来。海水温暖导致有毒藻类异常繁殖,从而使得鱼类数量减少,导致海鸟不得不长途飞行寻找食物,最后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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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的研究表明,有害的藻华是由有毒的甲藻亚历山大藻(Alexandrium cantenella)引起,它们跟着温暖的水团向北极移动到白令海地区积聚,接着从白令海北部蔓延到楚科奇海和波弗特海,在这些较温暖的水域中大量繁殖。当贝类、鱼类接触、摄食这些浮游生物后,毒素的积累量可能对人类和野生动物(如大型鱼类、海洋哺乳动物和海鸟)造成危险。

目前科学家对楚科奇海岸的观察清楚地表明了一个可悲的新现实:北冰洋生态系统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不寻常的物种更迭,其生物多样性发生了严重变化,北极生物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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