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迷案推理,带你重返罪案现场》,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那个曾经背负7条人命逃亡20年的女魔头劳荣枝在江西南昌宣判了,一审被判处死刑。然而在宣判的那一刻她却哭了,陈述自己不服要求上诉。很可笑的是在2019年她被捕的时候,那时的劳荣枝可是满脸笑容。这才是劳荣枝真正的心里想法,在她的心里更多的是因为自己要死了,所以表现出痛哭流涕的一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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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很多影视剧或者小说当中我们会读到很多和劳荣枝一样的人,就是犯罪型人格的人。这些人大多数是和普通人的思维方式不同,没有同情心,易怒且愿意操控他人。今天我们要讲的这个人可以说比劳荣枝和法子英要凶残100倍,他3年时间里杀害了48人,却只抢到537元和6块儿手表。到底是什么让这个人如此的残暴的呢?而这个人又是如何落网的呢?

一张麦草条

1985年5月28日一个叫杜长年的男性,扭住了一个黑瘦的男性,一时间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后来大家了解到,当年5月16日杜长年的弟弟杜长英去城里之后再无音信。于是一家人一直找,在5月27日杜长年再次寻找未果的情况下,后他遇到了自己的亲戚,随即给亲戚讲述自己弟弟已经失踪了十多天的事。然而这个亲戚却说,就在两天前还有人拿着一张麦草条来自己这里领钱,而签名就是杜长英。

这个话一出,杜长年意识到领钱的这个人很可疑。因为虽然他们不是一个村的,但是乡里乡亲的大家也都脸熟。5月28日经亲戚辨认,领钱的人就是开头杜长年扭住的黑瘦男性。这个时候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突然人群中又冲出一个黑脸小伙说,他们也在找这个男的。

原来黑脸小伙是另一组寻人团队的人员,他们寻找的是上官坊某乡的副村支书姜三合。三个月前姜三合从西安做工回来,在西关车站被一个人以5元的工价叫走干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于是姜三合的兄弟组织亲戚一起寻访。几个月时间也报了案,但一直也没有消息。唯一的信息就是那个喊姜三合干活的人。

于是姜家人一直就在寻找这个人,而他们寻找的人经人辨认正是眼前的被扭住的黑瘦男子。两家人交换了信息之后,发现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于是立即就把此人扭送至公安机关。而县公安局听说此人和两起失踪案都有关系,于是赶紧把人收押。

经审讯此人叫龙治民,就是当地商县杨峪河乡王墹村的村民。当他询问杜长英的麦草条为什么会在他那里时,他很淡定的回答:“杜长英欠我的钱,我那天堵到他,他抵给我的。”当民警又问姜三合呢,他依然从容地说:“他给我垒完猪圈,在我们家住了一晚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当时办案民警看到光着脚,佝偻着背的一个农民能干什么,而且也应对自如都没有再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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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因为两家人的失踪案都和他有关,民警还是打算第二天去他家里看一看,做个例行检查。然而就是这一检查,直接牵出这三年来发生在商县的怪事。从1983年起,商县公安局就接到37起报案,均是一些从外地打工回来或者去城里买东西人的失踪案。

人间炼狱

当办案民警第二天来到龙治民的家中,一进院子就被一股臭气熏得走不动道了。走进龙治民的屋里,这里完全就像一个地窖一样昏暗,窗户被土坯堵死。阁楼那里架的梯子也是呈暗紫色,有点像陈年的血迹。

龙治民的家中只有一个下肢瘫痪的妻子闫淑霞,但是这个女人说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儿说家里没有什么人;一会儿又说自己晚上睡着了,听到外面有动静;一会儿又说自己洗衣服了,水红红的。这些疑点让办案民警觉得不妙,于是赶紧回局里汇报,下午加派人手再来勘察。下午刑警队长王扣成带队来到了龙治民的家中,从警多年的王扣成立马分辨出这个臭味就是尸体的腐臭味儿。

在一众警察和治保主任的配合下,干警从龙治民家中东厢房的麦草下发现了两具男尸。其中一具就是失踪的杜长英,而另一具却不是姜三合。后来又在家中的化肥袋中找出一具女尸,50岁左右。在龙治民家发现了三具尸体,消息不胫而走全村的男女老少前来围观。随着尸体的挖出,警方不得不停手向上级请求支援,加派警力维护现场秩序。随后商县公安局局长,地委等领导也都前来,警方也调来了警犬帮着搜寻。而在看守所的龙治民也很快被戴上了手铐和脚镣。

现场的村民讲,龙治民的家很臭所以很少有人去他家。大家说他家还有一个地窖,这件事引起了警方的重视,后经闫淑霞的指认,警方在民兵的帮助下挖开地窖。大家向下没挖多久就挖到了一些苞谷杆杆,于是有经验的警方打算先扩大范围再深挖。就这样大家不断地向外扩着,一直挖了3米见宽,随后向下挖了2米。当大家掀开第一层苞谷杆的时候,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苞谷杆下面是整整齐齐码好的一具具头尾相拥的尸体,足足有八九具。很显然下面还有一层,不算下面一层光现在发现的尸体已经有十多具了。不得已警方再次停止勘察,立马上报省厅。这已经超出商县公安局自己可以处理的范围了。

很迅速,一个排的武警荷枪实弹的把龙治民家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而还有一个连已经在县上驻扎。此事很快传到了中央,一支由中央、省里、市里和县里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迅速进驻王墹村。而外面是越来越多的围观村民,里面是忙着勘察、取证、拍照的法医、侦查人员。

截止至5月31日上午11点,法医已经从“三号坑”清理出尸体33具。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办案民警的承受极限,这也已经打破了人的心理极限。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警方又在猪圈里发掘出了“二号坑”。二号坑长2米,宽1米,深1.5米,共清理出8具全裸相拥的尸体,摆法和三号坑如出一辙。

时间来到6月5号,警方又在龙家厕所下方找到了几具白骨化的残骸,经清点共有4具,时间较之前的尸体更久一点。到此为止警方一共在龙治民家发现48具遗体,这可以说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最骇人听闻的凶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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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经警方摸排了全村的所有村民,没有在村里发现龙的同伙,只有其妻是同案犯。于是警方开始集中审讯龙治民,但是此时的龙治民依然大言不惭,说自己不杀三类人:一类是科技人员,一类是国家干部,还有一类就是职工、工人,只杀憨憨傻傻的残疾人。后来在宣判的时候,他在法庭上说自己想不通,法官问他什么想不通?龙治民说:

“人家黄巢(清朝人)杀了八百万人,都没判死刑,为什么我要被判死刑?”

从龙治民的话语当中,我们可以发现龙治民其实是上过学的,同时据当时办案民警说龙很聪明,反应很快。那为什么一个人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又是什么让他变成了一个杀人魔呢?

原生家庭

并不是说龙的原生家庭对其不好,而是太好了已经达到了溺爱的程度。龙治民六岁的时候丧母,下面还有一个三岁的妹妹。作为家里唯一一个男娃,自然他是受到了父亲的纵容,这也使得龙治民非常的好吃懒做。后来到了上学的年龄,一贯作威作福的龙到了学校再也厉害不起来了。

原来龙又黑又瘦同学们总是欺负他,使得他心理落差很大。后来他就寄希望于读书上,村民反映龙小的时候很爱学习,经常挑灯夜读的。但是由于那个年代,正好赶上了十年动乱,在学校受到的不公待遇他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于是他组织学生对干部老师打砸,抄家。很快村里成立革委会的时候,他又成为反派差点被揪出来。

就这样龙郁郁不得志,整日混日子。当时生产大队要出工分,每个人要出400个,他一年只干不来100个,而且有的时候还会自己给自己偷偷加工分。人家干活他偷懒都是常事,就连一年到头自己家要分的粮食,他也是让生产大队给自己搬到家里去。

1977年,龙治民还诱骗了一个痴痴傻傻的女孩儿去自己家,并且强奸了女孩儿。三天后才有民兵把女孩儿解救出来,但是这次事件龙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也许就成为日后龙犯下惊天大案的第一步。

后来家里人看他这个样子实在不行,也没有女孩儿愿意嫁给他,就给他娶了一个因为脑炎导致下肢瘫痪的女人闫淑霞为妻。不如意的生活加上不尽如人意的婚姻,使得龙的想法越来越扭曲。随着后期生产体制改革,“大锅饭”的时代已经结束。这时龙治民就面临着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窘境,加之家中还有一个残疾妻子,他开始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令人发指的手段

从1983年开始,龙治民就开始到西关车站寻觅作案目标。他先是以高额的酬劳吸引人,比如说姜三合就是他以5元的酬劳以帮自己家垒猪圈为名带回家的。每当他骗到人之后,就会让他们先干活,以天晚了的名义留宿目标,最后趁其熟睡再下手用榔头斧子将人杀死。每次都是让妻子闫淑霞帮忙拿手电照明。

最残忍的一次,他竟然杀害了一家三口,其中的孩子年仅2岁。此时的龙治民的变态行为已经令人发指,据龙治民自己供述,他先后诱使罗XX,王XX,杜XX等三人先与自己的妻子闫某发生两性关系,再趁他们熟睡后将之杀害。这也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声称自己只杀憨憨傻傻的人了。因为在龙的心里,妻子才是他痛恨的对象。

说龙治民变态不只是他的这些行为,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他的言行。当警察问他,为什么要像剁柴火一样摆尸体,他则回答省空间,要不放不下;当警察问他,为什么要剪下受害者的头发,为什么要留着头发不处理时,他则回答头发不容易化,留下头发是为了攒多了卖钱;当警察问你和那么多尸体呆在一起不害怕吗,他则回答尸体不就是人嘛!冷静而又冷酷,看完他和警察的对话只让人感到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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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他杀完48人之后,总共只得到了537元,和6块儿手表。警察问他值吗,只为了区区500元就杀了48人。他淡定的说道,有钱的人咱也骗不来,骗来的人都是穷人。穷人哪里有钱,所以对于龙来说,这些人到他这里就是待宰的羔羊。不但把钱都掏出来,而且还要把衣服扒的一件不留,洗干净了自己穿。等到钱花完了,他会继续再找下一个目标下手。如果这次不是被杜长年扭送至公安局,还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命丧黄泉。

审判之后

1985年8月30日,陕西省检察院商洛分院对龙治民夫妇提起公诉,一审他们被判处死刑。后来二人不服均上诉,二审法院驳回上诉立即执行。终于这个杀人魔头的人生在一颗子弹下画上了句号,但是活着的人还受着他的罪恶带来的影响。

龙治民和闫淑霞有一个女儿,后来一直跟着外婆长大。由于受不了外界的压力,也无法上学只能早早嫁到新疆。而陕西商县的人民也是在这样的舆论中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一位居民说,自从出了龙某的案子之后,周围的人只要听说是商县来的工人,一律不用,好像所有的商县人都是恶魔一般。

后来这个案子由于影响恶劣,为了缩小影响范围,所有的办案人员都对此案三缄其口。直至2011年年底公开发行的《陕西志·公安志》把龙治民的案件列入其中,也首次公开了其照片,人们也才能对那段历史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