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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底,安徽省公布了近几年出生人口统计的细项数据,一经公布,令人大为震惊,因为数据确实有点夸张的意外。

从2017年以来,安徽出生人口分别是98.4万、86.5万、76.6万、64.5万、53万(2021年预计),对应的年增长率分别为-12%、-11%、-16%和-18%,呈断崖式下降趋势,得到的结论是:人口形势极为严峻。

对出生人口数据做如此清晰的明细公布,在全国范围内,安徽是第一个这么做的省份。

在常规的观念里,一个地区的生育率与经济发达程度成反比。

经济越发达,女性受教育程度越高,生育、养育和居住成本越高,对应的生育意愿越低、生育间隔时间跨度越长,导致了越来越低的生育率。

但上面这些原因可能都不太适用于安徽省。

唯一能解释安徽省出生人口大幅下降的,只能是:青壮年劳动力人口(适龄生育人口)流失率过高,本省留存率低过了一个临界状态。

如果论劳动力本省留存率,其实很多省市都不遑多让,比如东三省?只是因为缺乏公开的同维度数据,不好做对比。

但这次 安徽公布了出生人口数据以后,至少像是给了个窥一斑而测全豹的管道:江浙沪的后备干电池皖省,蓄能不 足了。

本省留存率低,意味着人口流失率高,而流失的主要为青壮年劳动力,那这些劳动力是迁徙去更发达地区助长生育率了吗?好像也没有。

那么多人之所以要背井离乡讨生活,并不是为了完成繁衍后代的任务和目的,而是为了去经济更发达的地区追逐更优质的资源。

这个优质资源的内涵就丰富了,可以是教育资源、医疗资源,也可以是工作机会、人际资源等等。

但是竞争优质资源的背后,是昂贵的对价,这个对价不仅仅是现金这么简单,还有无可丈量的时间、精力、体力。这些高昂的对价,将会挤占生育所需的宽松空间。

所以人们迁徙去了外乡,会比呆在家乡,面临更高的生育障碍。流动人口比例越高,对于生育率而言,无疑是一个负面的指标。

人口流动性之所以那么强,是因为地区与地区之间发展的不平衡性过大,而人口向更发达地区的流动并不能缓解发展不平衡的矛盾,反而是加剧马太效应,进一步推动了发展不平衡性。

如此循环,大城市想要疏解人口而不得,边远小镇想要留住劳动力而不得。另一方面,涌入大城市的人越多,大城市的内卷化就越严重,竞争越激烈的地方,生育意愿就越低。

想起来,我们祖母那一代人年轻的时候,收入都差不多,经常停电,生很多孩子。

可能和现在最大的区别是,当年生越多的孩子就有越多希望,而现在是有了越多希望才越愿意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