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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姚淑贤(左)

前言

1953年,姚淑贤第一次见到毛主席,1965年,她因为休产假从毛主席专列上离开,在为毛主席工作的12年当中,每时每刻,都是永世难忘的。

第一次见到毛主席

1953年,刚刚18岁的姚淑贤被调到铁道部转运处担任医务人员,年少懵懂的姚淑贤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有着怎样的“奇遇”。

11月的一天,正在休息的姚淑贤突然接到了领导的命令,需要马上去到办公室开会,通过紧急程度,姚淑贤判断出,应该是有什么重要任务。

不出所料,专列处处长激动的宣布:“我们这次即将执行一次特殊而重要的任务,这是人民和党对我们的信任,我们一定要坚决的完成任务!”

处长在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看了姚淑贤一眼,姚淑贤当即紧张起来,自己入党没多久,不知道听起来如此重要的任务,会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处长还在强调任务的重要性,以及宣布了一些纪律,其中强调了好几遍的,便是“保密”。

图丨毛泽东

姚淑贤听说过接待首长和领导的故事,但如此郑重,不禁让姚淑贤疑惑:或许是哪一位重要领导人?

会议结束后,姚淑贤领到了自己的任务,她将全程参与此次高度保密的行动,在一节软包车厢上做服务工作。

软包车厢内大致结构为:

一个客厅,客厅内有沙发和桌椅,国家领导人会在这里接见各省市领导,有一个主卧室,内设浴池和厕所,旁边就是一个侧卧,一般是卫士长居住,还有两个小房间,里面是上下铺,由卫士和乘务员居住。

当时有规定,客厅和主卧是绝对不允许随便进出的,就连卫士长的房间都不可以,在这趟行程开始之前,姚淑贤和其他几十位乘务员接受了培训,有很多纪律和规定,是反复强调的。

期间,铁道部部长滕代远、公安部部长罗瑞卿多次前来检查工作,姚淑贤一看这阵仗,更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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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罗瑞卿

12月的一天,列车终于开往了火车站,姚淑贤和其他乘务员都乖乖待在自己房间,不允许乱跑,也不允许偷看。

列车停下来后,姚淑贤听到了有人在往列车上搬运东西的声响,她看向窗外,不少年轻小伙子正在往列车上搬运书籍和文件,这些书籍和文件看上去比较陈旧,姚淑贤还想:“不像是重要领导人使用的物品啊”,不由得有些失望,毕竟她还是很想见到毛主席、周恩来等重要领导人的。

准备就绪,列车开动了,其实列车出行是非常无聊的,姚淑贤看着窗外,发着呆。不一会儿,走过来两个挺精干的小伙子,问姚淑贤有没有扑克牌,姚淑贤性格开朗,两个小伙子态度友善,这么一来,两批人顺利搭上话。

姚淑贤把扑克牌递给小伙子,小伙子顺势向她发出邀请,问要不要一起打牌,姚淑贤本来就无聊,自然开心地答应了。

他们来到一个小会议室,在里面玩了起来,打牌过程中,姚淑贤知道了这两个小伙子的名字,张仙鹏和孙勇。

图丨李银桥和毛泽东

关系变好了,姚淑贤也经常来找他们玩,一天晚上,李银桥来过来,问张仙鹏“主席吃饭了吗”,姚淑贤立刻竖起耳朵,心想“主席?哪个主席,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吧”。

尽管姚淑贤好奇的不行,但她还记得保密原则,没有插话也没有询问,半夜,她听到过道中有人走动的声音,都会忍不住想,是不是“那位客人”还没有睡啊。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李银桥来找姚淑贤,跟她说作为列车服务人员,可以去见见主席,姚淑贤内心一阵澎湃,李银桥领着姚淑贤来到门口,自己先进去做了报告,然后走出来把姚淑贤带了进去。

走进房门,姚淑贤果然见到了自己常在报纸、画像中见到的那张脸,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毛主席,本想问好,却因为太过紧张,嗓子发不出声音。

毛主席看出小姑娘的紧张,主动伸出手,没想到,姚淑贤愣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要回应毛主席。

李银桥轻轻碰了碰姚淑贤,这时她才如梦初醒,赶紧伸手握住毛主席的手,毛主席微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图丨李银桥

姚淑贤过分慌张,扭头看向旁边的李银桥,李银桥又重复一遍:“主席问你叫什么名字?”

“姚淑贤”,姚淑贤的声音微微颤抖,接着,毛主席又问了她多大年纪,哪的人,姚淑贤一一作答:“天津人,今年18岁了”。

毛主席讲话有着浓厚的湖南口音,姚淑贤在紧张状态下,根本听不清楚毛主席在说些什么,只好由李银桥充当临时“翻译”。

等到心情平稳下来,姚淑贤基本就能理解毛主席的话了,毛主席开玩笑:“我的口音很难懂吧,没事,多听听就习惯了。”

见到毛主席之后,姚淑贤两三天没有睡着,一闭眼,脑子里就自动播放见面那天的场景,李银桥担心她的身体,让她忙完工作了就去睡一会儿,处在兴奋状态下的姚淑贤拒绝了,“真的,我一点都不困!”

很快,火车到达了终点站杭州,毛主席准备下车了,知道姚淑贤好几天没有休息,毛主席专门来到她的房间:“小姚,我们到达目的地了,辛苦你们了,你好好休息一下,谢谢了。”

姚淑贤激动的点头,就这样,她结束了第一次为毛主席服务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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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毛泽东

毛主席的专列

在杭州,毛主席一待就是几个月,列车来接毛主席返回北京的时候,已经是1954年2月左右了,这一次,姚淑贤没有被分配到毛主席的车厢工作,不过,在机缘巧合之下,姚淑贤还是遇到了毛主席。

当时,她准备去餐车打水,正好遇到毛主席在那里用餐,一看到姚淑贤,毛主席就站起身,“小姚,你好啊”。

姚淑贤没想到毛主席还记得自己,快走两步走到毛主席跟前,毛主席招呼她一起吃饭,姚淑贤赶紧摇头:“不了,我刚刚吃过了,主席,您快吃,别凉了。”

毛主席返回餐桌后,姚淑贤继续打水,她心里感动加开心,毛主席日理万机,却能记得自己,真的很亲切很随和。

1955年,毛主席拥有了固定的专列,姚淑贤非常幸运的被选中,去到毛主席的车厢中进行服务工作,从这时候开始,姚淑贤和毛主席才算真正熟悉起来。

图丨毛泽东在专列

姚淑贤发现,毛主席本人和自己想象中有很多的不同,生活中,他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有一次,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姚淑贤看着毛主席脚上的粗线袜子走了神,毛主席观察到姚淑贤盯着自己的袜子看,便说:“别觉得惊讶,我这双袜子,现在还有不知道多少老百姓都穿不上呢。”

类似的事情不止一件,还有一次,封耀松给姚淑贤拿来一件打着补丁的睡衣:“小姚,辛苦你,帮忙把这件睡衣补一下。”

姚淑贤翻看了一下,这件旧睡衣袖口部分都脱线了,看得出来,已经穿了太久了。

姚淑贤有点为难地说:“可是.....·我这没布啊·······”

封耀松往四周看了看,正好看见放在桌上的几块纱布,“这不是吗?”姚淑贤解释:“这是纱布啊,而且主席睡衣颜色是黄色的,这白纱布补上去不好看。”

“没事,你把纱布叠上两三层缝起来就行,主席不讲究这些。”

姚淑贤抱着怀疑的态度用纱布帮毛主席补好了睡衣,而这件睡衣,直到姚淑贤离开专列,毛主席还一直都穿着。

图丨毛泽东的睡衣

毛主席的生活非常简单、平淡,因为过了太久的战争生活,他甚至不太会“享福”,原本列车上给他配备了高级的席梦思床垫,软绵绵的,毛主席一看到,就让人换成木板床了,他说自己睡软床睡不着。

他还不喜欢过生日,认为这是一种铺张浪费的行为,在专列上这么多年,姚淑贤和全体列车员却陪着毛主席过了一回最毕生难忘的生日。

这次生日,毛主席本来也是不想过的,但架不住李银桥敲竹杠:“主席,大家辛辛苦苦跟您工作一年了,您得有所表示啊。”

毛主席自然是能看穿李银桥“小心思”的,“你就是想办法敲我竹杠呢”,李银桥不否认,哈哈大笑,吩咐厨房用面点做了一个大寿桃。

做好后,把它放到桌子中间,周围还摆着不少酒,李银桥站起身:“今天是主席生日,我代表同志们祝主席生日快乐,健康长寿。”

毛主席也站起身:“同志们辛苦了,也祝大家身体健康。”

图丨毛泽东和李银桥一家

李银桥在这一天,显得格外兴奋,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还到处劝酒,最后劝到了毛主席头上。

毛主席不能喝酒,喝点就上头,他用嘴唇抿了一下,打算混过去,“不行,主席这一杯必须干掉!”姚淑贤可不打算让毛主席跑掉。

“咱们定个协议吧,白酒再辣也辣不过辣椒,这样,你们喝酒我吃辣子。”

“不行,酒喝和辣椒不是一回事”,姚淑贤不依不饶。

毛主席悄悄靠近姚淑贤:“多吃辣子能成事,多喝酒可是要误事啊。”

声音不算很小,大家都听到了,毛主席便站直身子:“今天可以多喝,误了事也不怪罪。”

这场下来,同志们酒没少喝,毛主席辣椒没少吃,李银桥喝的太多,又吐又笑,毛主席笑着跟大家一起给他递茶水、拧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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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丨毛泽东和工作人员合影

在专列上,毛主席常称大家是自家人,有时候开个玩笑,有时候加倍关心,有时候也充满包容。

有一次,专列路过天津,天津市的同志们送来了一些“狗不理包子”,毛主席知道后,专门找到管理员,询问有没有给钱,管理员说给了,并把发票拿出来让毛主席看,毛主席点点头,便开始跟姚淑娴开玩笑了:“行,大家吃吧。小姚啊,今天是你请客,我掏钱!”

为什么是姚淑贤请客呢?因为姚淑贤是天津人,之前,毛主席跟她开玩笑,说路过天津的时候,让她请大家吃天津有名的“狗不理包子”。

这次正巧路过天津,也因为机缘巧合吃到了“狗不理包子”,毛主席自然要逗逗姚淑贤了。

其实,毛主席很喜欢跟工作人员聊些生活上的事情,他会问大家工资是不是够用,饭是不是能够吃饱,或是平时遇到什么困难,有次,餐车的服务人员给乘务员送餐,被毛主席看见了,他拦下来,打开一份饭盒,掰块花卷,拿条咸菜,亲自尝尝味道如何。

图丨毛泽东和工作人员合照

姚淑贤的爱情

1956年夏天的一个星期六,毛主席跟大家聊天,他问道:“今天周六,你们有没有约会啊?”,听了这话,大家都哈哈大笑。

姚淑贤也搞不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脱口而出,“有,我有”。

“噢?跟谁约会啊?”毛主席带着点调笑。

“跟·.···跟男朋友·····”姚淑贤不好意思地回答。

“那这次出行,不是就影响你们的约会了吗?你们本来打算在哪约会啊?”

“我们说好要去中山公园玩的,在门口见,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啊,你个傻姑娘,你通知他了吗?”

“没有.......”

“小姚啊,要是不见不散可怎么办啊?”毛主席扭头看向窗外,“你也没打电话告诉他吗?”

图丨毛泽东和工作人员合影

“我们接受任务要保密的,再说,我们在一个单位工作,他一会儿也要到专列上工作,就知道了”,姚淑贤解释道。

“一次两次还行,时间长了可是会闹矛盾的.......不要因为我影响你们........

姚淑贤当时就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多嘴回答,让毛主席替自己多虑,晚上,姚淑贤把削好的铅笔送到毛主席房间,毛主席一看到她,就叫住了,“小姚,你等一下。”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你把这个东西给你男朋友看,他就不会生气了”,毛主席展开一张白纸,用刚刚削好的铅笔,在上面写了起来。

写完后,毛主席把纸条交给姚淑贤,姚淑贤一看纸上的内容,有点脸热: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踌躇。

图丨毛泽东写的纸条

毛主席还嘱咐她,让她把失约的原因好好解释给对方,不要闹意见。

姚淑贤很想留下这张纸条,但她还记得纪律:“主席,我们有纪律,带字的都必须上交。”

毛主席笑着说:“你怎么这么老实啊,现在没人看到,放心,我是不会打小报告的,藏起来,带给他吧。”

姚淑贤掩饰着内心的激动,把纸条放进口袋,下车后,姚淑贤把纸条交给男友,并解释了自己失约的原因,男友并未计较,还嘱咐她好好服务毛主席,两个人一同把毛主席的纸条珍藏起来,而这张纸条,也陪伴了姚淑贤从恋爱到结婚,见证了她美满的爱情。

1965年,姚淑贤怀孕了,她明白,一旦做了妈妈,就不可能像现在一样,说走就走,长时间在列车上而无法顾及家庭了。

这意味着,姚淑贤需要离开毛主席专列,离开毛主席了。

图丨毛泽东

在最后一趟车快要到站之前,姚淑贤决定去向毛主席告别,当她走进毛主席的卧室的方时,毛主席正在批阅文件,抬头看了姚淑贤一眼,便继续在纸张上写写画画,“小姚,什么事啊?”

“主席......我下次,可能就......不来了......”

毛主席抬起头来,“为什么”?

“我......要休........产假.......”

“那是好事啊,事先也不知道,也没什么能够送给你.....”

姚淑贤其实有一个心愿,但她不好意思提出来,毛主席在办公桌前走了两步,“小姚,咱们合照张吧。”

姚淑贤抬起头来看向毛主席的眼睛,这就是自己的心愿。

带着这张合影,姚淑贤离开了毛主席专列,再也没有见过毛主席,但是,这段经历一直留在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