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马季与侯宝林的是非恩怨,特别是马季是否打过侯宝林这件事,一直是相声界最引人关注的话题之一。但是坊间传言的版本越来越多,分别有郭德纲版本、马东版本和汪洋版本。

郭德纲的说法是,他和师父侯耀文当面求证过,被侯耀文一口否认。这种说法的可信度很低,一方面,侯耀文虽然是侯宝林的儿子,但是当爹的也不会什么事都跟儿子说,特别是不太光彩的那些事;另一方面,侯耀文即便了解些什么,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告诉郭德纲,毕竟他考虑问题的角度和普通人不一样,他告诉郭德纲的答案未必是真相,但一定是对大家都有利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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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曾经在《以德服人》和《奇葩说》两档节目中与马东同台,且都谈及了这个话题,二人表达的意思是一致的。马东的版本就是不解释:不用过多解释,就是两个字“没有”。和郭德纲的说法一样,没有事实依据,可信度太低。

汪洋前段时间在短视频平台直播时提供了另一个说法,说他曾在干爹于世猷家里陪老爷子喝酒时提及此事,老爷子那时咬牙切齿,捶胸愤恨,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汪洋还提到,在侯宝林晚年住院时,他曾在病床前照料,特地又问了这件事,而侯宝林先生也没有直说,而是说:“人呐,胸怀是要用磨炼撑大的!”答案不言自明。

另外还有传言说,有其他人也拿这个问题问过侯宝林,侯先生也不正面回答,他说“别问这个了,旧社会徒弟打师父有的是”。从这句话的逻辑关系来看,答案显然是打过。

究竟哪一个人说的是真相,已经很难说清楚了;不过,我今天还发现了一份新资料,是马季在去世以前接受《鲁豫有约》采访的视频,在其中专门谈到了与师父侯宝林的恩怨问题。

马季在受访时说,当年那场运动开始后,师父侯宝林被扣上“反动艺术权威”的帽子,自己也被定为“修正主义分子”。只能在北京扫厕所,刷标语牌。

马季认为,当时有坏人在来回挑拨离间,造成师徒之间产生很多误会。

当时,马季、唐杰忠和赵连甲打成“反动小集团”。赵连甲是坏分子,唐杰忠是军师,马季是修正主义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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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大会批侯宝林,说他创作的《寸步难行》替蒋介石张目,让他交代问题。侯先生低着头来到麦克风前说“那个节目不是我写的,是马季写的”。然后马季就被拖上台,一通批,一通斗,说他披着党员的外衣替蒋介石叫喊。

批了一通之后,让马季滚下去,继续批侯宝林。提到他的另一个反动作品是《西方音乐》,用自然主义手法在这里宣扬资产阶级糜烂的艺术。侯宝林又说“那个节目不是我写的,是马季写的”。如此反反复复,一共四次……

那么马季到底打没打过侯宝林呢?马季说:“我觉得没有这些,就没有生活;没有这些误会,没有挨骂,没有谣言,就前进不得,任何人都是。”

马季虽然没有从正面回答,但是言语间表达的意思,显然是承认打过侯宝林的。

十年动乱结束后,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逐渐恢复正常,相声界亦是如此。1984年,马季等人应邀前往香港演出,而侯宝林是那次演出的艺术顾问。

在正式演出之前的内地审查演出中,马季表演的作品大受欢迎。马季回忆道:“当时侯先生说:‘马季,你过来,到香港之后,我的段子你都可以演。’说这话是第一次给我开绿灯,对我满意了。我说,侯先生,您放心吧。”

侯宝林的这几句话,看似平淡,但是对于马季来说,是师父放下过往的恩怨,重新认可他这个徒弟,所以一生难忘。

在侯宝林先生临终前,马季前往探望;侯先生拉着他的手只说了一句话:“马季,相声的即兴发挥千万不能丢掉啊,它是咱们相声的主要技巧。”

综上所述,马季打侯宝林一事为真的概率更大,无论是马季的受访言论,还是侯宝林的话外音,都已经确认了此事的真实性。但是,任何一件事的发生都不能脱离时代背景;在那个时代,父子相残,夫妻反目都见怪不怪,更何况师徒之间呢?所以还是要用宽容的眼光看待这一切。

至于侯耀文、马东和郭德纲都是后人,为何要极力否认此事的存在,其实也容易理解;逝者为大,何况都是大师级的人物,当然要多塑造正面形象了,毕竟后人还得在大树底下继续乘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