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中国画坛曾被“四王”的画风所笼罩,大家墨守成规,不敢越雷池一步。此时,有一位画家另辟蹊径,运用西方绘画技法,明暗互衬,结合写生,自创新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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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作品往往用笔圆润,敷色典雅,形象生动而不呆板,颇具神韵,在近代画坛上独树一帜。同时,他人品高尚,待人接物不分贫贱,助人为乐不求回报。他,就是程璋。

程璋(1869-1938),男,原名德璋,号瑶笙,原籍安徽新安,移居江苏泰兴,后寓上海。程璋生于清朝末年。曾任教江苏省立第二中学(草桥中学)。叶圣陶、顾颉刚、吴湖帆、郑逸梅等人都曾亲受其教泽。后来束装北上,到清华大学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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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璋幼年家道清寒,曾随父举家旅居江苏泰安经商,然自小爱画,业余时间喜好涂抹点染。9岁被送于典当行学徒,10岁即能作画,业主爱其才,乃出资使从画师汤润之。他聪明好学,有钻习画理之能,且深慕“书画之乡”故里徽州,深受天都、新安等画派风格的影响。

其父故后,程璋利用家余遗产,购买大量的绘画材料,同时,倾力搜集新安画家们的作品,远临近观,朝夕揣摩,收益很大。他还罗致到许多日本所版的“博物画册”等,以求学习,以求精进。后赴常州粹化学校出任国画教员,又辗转赴沪,与宋教仁等在中国公学任教。

在上海期间,他与“题襟馆”等十分活跃的绘画组织结缘,又常与任伯年、吴昌硕等人切磋技艺,相互启发。叶圣陶、顾颉刚、吴湖帆、郑逸梅等人都曾亲受其教泽。后来离沪北上,到清华大学任教,胡适也是他的学生。晚年从北京南返,寓居上海鬻画为生。在此期间结识了许多朋友,如冯梦华、陆廉夫、黄宾虹、赵叔孺、贺天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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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程璋当时名气很大,画坛地位高,但待人接物不分贫贱,感人至深。程璋自奉俭朴,一生不吸烟、不饮酒,食无二荤。他所用家具、器皿等多购自旧货店,随遇而安,且喜欢济人之急,不求回报,信奉“我得天地厚,福当与人共享”理念。

程璋最不喜欢与视钱如命的富人交,往往慢待、嘲弄,或者置之不理。有一年岁暮,一个经常为他理发的师傅家里负债难以过年,恳请程璋赐他一画。程璋立即展纸挥毫,给剃头匠作画一幅。剃头匠拿画到市场上卖了个好价钱,不但还清了债务,还用余款买了年货回家。

程璋天赋很高,其绘画之能,多始于民间,且靠悔而不倦、博取众家,勤于练笔,超凡悟性,大步前进。程璋擅长山水、人物、花鸟、走兽等,是一个绘画的全才。

他曾说:“画家寄情于缣素,收万物于毫端,笔绕生机,心游物表,使观者雅俗共赏。”程璋早年研习没骨花卉,博采众长,传统绘画功力深厚,技法精严。中年后“变法”,吸收了西洋画明暗透视法,将写生法与传统笔墨熔于一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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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程璋晚年双目失明,虽经治愈,遇事一怒,又反复发作,至老只治愈一目。故晚年不能绘画,而作擘窠大字,并请嘉兴篆刻家朱其石刻“盲人骑瞎马”一印,钤于书作上。

1941年,上海商务印书馆曾珂罗版精印成《程瑶笙先生遗作精品集》行世,他的学生胡适之为之题签:墨缘堂还出版了《程瑶笙画册》影印本,画册封面为谭延恺题签,并由社会名流许超作序。序文称:“其为画也参物理,研构造,迥异于凡手。

故其画山水也,层峦叠嶂,气象万千;其画仕女也,纸上真真,呼之欲出;其画花卉也,生香活色,妙造自然;其画动物也,无不毕肖其状。技至此,可谓神诶。”

他的学生、掌故名家郑逸梅在《程瑶笙在画坛上的创新》一文中称道:“即就艺术而论,也足和任伯年、吴昌硕、徐悲鸿并列。”知师莫如弟子,这种评价应不为虚言。

程璋在绘画上,以中国画为本,以西洋画的写生法、明暗透视法为用。他是民国时期将这两种方法结合得比较好的一个人物,也是这方面的一个先行者。

这是一种“中西合璧”,但又“雅俗共赏”的画法。所以,我们可以用这样一句话给他定位:一个以中国画为本、以西洋绘画为用的清末民初的绘画先行者,“雅俗共赏”的全能名家。

清 程璋《双猫窥鱼图》

此幅《双猫窥鱼图》为程璋晚年精品之作,此图绘于公元1930年,作者时年六十二岁。所画双猫形象逼真、用笔细劲流畅,枯枝疏叶,净水游鱼,极尽秋深景明之致。

画家在传统画法的基础上,参用西画明暗透视、水彩之画法,如坡岸突兀的坡石,整体皆用水墨勾、染、皴出,惟最前的一小石顶端露白,是西画中典型的“高光”画法。故其所绘图画,皆能色彩绚丽,构图别致,景物生动传神,行成独特画貌。

程璋画猫,以纯古之画法,融合西洋画里,于写生中重写神,简直把猫画活了,若用放大镜看,会显现阴阳透视之妙。金铽题诗赞日:“江乡风物季家猫,海上寓公名益高。乞与成都伴琴鹤,归装他日发轻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