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棘草主唱: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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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old
《咱当兵的人》
我爸爸是新疆人,我外公外婆是去援疆的江苏人,5到10岁我爸爸在部队里服役,我是由我外公外婆带大的,那个时候他们每天都会听一些地方戏曲,比如越剧、锡剧、昆剧、苏州评弹这些,他们经常听锡剧《珍珠塔》,但我对这些不是特别感兴趣。
我对歌曲比较有感觉,我父亲每次休假回来,都会带我唱一些部队军旅歌曲,比如《小白杨》、《咱当兵的人》,还有一些用汉语翻唱的草原歌曲,总之,又红又专的那种歌,他都会给我唱。
我学乐器差不多也是5岁到10岁的时候,那时我父亲经常把我爷爷从新疆接到江苏来,我爷爷会在我们家的阳台上演奏那些新疆民族乐器,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些乐器时,挺抵触的,觉得挺土的,我身边的同学都没有人知道这些乐器,他们都在学钢琴、小提琴。
10
years old
许嵩
10岁到初中毕业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听许嵩、徐良、汪苏泷这些网络歌曲。 许嵩的第一张专辑「自定义」里的《认错》、《有何不可》、《清明雨上》我都很喜欢。 当时,我的 QQ空间里有一篇日志,内容写的全是类似许嵩《千百度》的这种歌词。
虽然大家 会觉得这些网络歌曲很土、 很俗,但起码我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有了创作的欲望,因为这几 个人 都是自 己作词、作曲、编曲、录音、演唱、混音。看了他们后 我才明白: 原来在一首歌的生产模式里 , 不 一定歌手 只负责 唱、 背后有人帮他写歌 。 于是 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做一个只会弹琴唱歌的人,要开始学习编曲,后来高考就考了南艺的 编曲专业。
初中我还是一个不良少年,个子比较大,喜欢射箭、骑马、打架,特别不爱读书。那时我一心想在学校里当老大,喜欢看《古惑仔》。郑伊健的「古惑仔最强精选」里假如有10首歌,我基本9首都会唱,而且我粤语唱的挺标准的。我也听过一段时间的Beyond,就是大多数人口中的摇滚乐。
15
years old
《燕子》
哈萨克族民歌
上高中时,体育这条路基本已经走不通了,它需要童子功,初中家里不让,高中再去就晚了。于是我就选择了另一样我喜欢的事情——音乐,那时我除了学音乐外,就是逃课、打篮球,和我歌里提到的朋友“阿章”一起穿梭在各种弄堂里面。
决定考艺校后,我开始找院校的老师系统学习美声。那时我觉得大陆的网络歌手在唱歌上还是比较业余的,相比较,中国台湾的歌手在唱流行歌时,却都有扎实的古典乐基础,发音位置一听就很专业。
比如齐秦,他的高音很空灵,庾澄庆、张信哲、林志炫,他们都在用混声唱高音。林志炫的《单身情歌》、《蒙娜丽莎的眼泪》,张信哲的《信仰》、《过火》、《爱如潮水》,齐秦的《夜夜夜夜》、《往事随风》等等,他们的歌,90%我都会唱。
大学到了南艺后,有一件事情对我的影响挺大的。有一天晚上我在学校散步,看到百岁泉附近有一个学长和他的乐队坐在那里边弹边唱,一个人拿着民谣吉他,一个人拿着非洲鼓。原本我觉得南艺学生有点死板,但看到那个学长后,我就感觉音乐需要随性一点,应该融入到生活中。
那段时间我正好有一个冬不拉,有一天晚上我就拿着冬不拉去了操场。大家在围着跑道散步,我一个人坐在草坪中央,在月光下面弹琴,方圆几米之内都特别空旷,那种感觉特别好。我就突然就理解了我爷爷,因为小时候我们家人都在客厅看电视,我爷爷一个人在阳台拉胡琴。现在我也体会了这种美好,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和音乐发生这种奇妙的关系。
慢慢地,就有弹吉他的、打手鼓的加入进来,我们慢慢就变成了沙棘草,沙棘草的杨光宇就是我的直系学弟。紧接着,我开始听我小时候接触到的一些原生态音乐,包括我爷爷演奏过的曲子。我们经常表演《燕子》,它是一首哈萨克族的民歌。
之前我跟王硕老师聊天的时候,聊到过这个问题,很多人一提到民族音乐就觉得很土、很红、很专,原因是电视节目里整天把一些民歌用汉语来唱,强行翻译后,把歌词弄得不浪漫了,失去了它的美感,其实人家原本的语言和音乐是一体的。
20
years old
Parno Graszt
2015年,我20岁的时候,乐队就差不多成型了,沙棘草有6个人,4个都是南艺的。当时南艺的琴房只允许音乐学院的人借,我们属于传媒学院,所以就选择了去操场排练。因为我们的乐器都是原声乐器,所以大家就在操场围成一个圈来玩。
当时我听的东西以民谣为主,喜欢野孩子、张玮玮、张智。上大四后,我开始有意识地去听一些世界音乐,因为觉得最适合沙棘草的方向还是世界音乐,毕竟我们并不是一个摇滚乐队,我们的乐器很多元。
我喜欢17 Hippies,一个德国的世界音乐交响乐团,他们用的全是民族乐器,Adieu、EI Dorado都很好听。还喜欢阿根廷音乐人Alex Fox,他最火的那首Guitar On Fire里,古典吉他的弹法其实和冬不拉差不多。匈牙利还有一个叫Parno Graszt的吉普赛乐队我也很喜欢。
我的审美比较偏南美、东欧和南欧,细致一点来说,就是吉普赛音乐,包括我跳的舞也是吉普赛风格的。南美很多地方以前都是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地,而西班牙的吉普赛人,又是从印度迁徙到中亚、东欧、南欧的,他们的音乐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体的。
我还喜欢一个塞尔维亚的电影导演库斯图里卡,他经常会拍一些描述吉普赛人生活的电影,他的配乐我都很喜欢,最近的一部《牛奶配送员的奇幻之旅》很好看。我还喜欢墨西哥画家弗里达和白俄罗斯的犹太画家夏加尔,他们的作品都很明朗、很热情。
大学经过一个南艺同学的介绍,认识了现在的经纪人,和他签约后,我们就不停地在南京演出。然而大学毕业,我没有成为全职音乐人,毕业那年我考进了常熟文化馆,离开了南京,主要工作内容就是搞群众文化,去乡下演出。
25
years old
Lube
参加《草莓星球来的人》的时候,张亚东老师对沙棘草有过一段评价,他说:沙棘草一直在用欢快的外表来表达悲伤。
我觉得他说的很对,因为我觉得:用很沉重音乐来表达悲伤,会把负能量带给所有人,我想告诉大家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可以看开的。包括我们老家的习俗就是那样,很多时候大家都会边唱边跳。
而且我觉得,现在很多摇滚乐队都在追求一个形式,我不知道他们愤怒的点在哪里,可能他们觉得自己是个摇滚乐队,就应该愤怒吧,但或许他们根本没经历过很多痛苦的事情。
昨天我在听Lube的作品,他们是一个俄罗斯世界音乐乐队,我最喜欢的一首叫Любэ-Позови меня тихо по имени。纯音乐方面,我还经常听一些冬不拉经典曲目,比如Aday,迪玛希就演奏过。
沙棘草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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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 | 摩登天空ZERO编辑部
监制 | 伍叁伍伍 王硕
采访、编辑 | 段璋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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