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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5岁的独子不幸去世后,三年后,杭州53岁的黄黎敏在历经多次试管婴儿后,终于产下一女盼盼。

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重新给家里带来了欢声笑语,但这一切的表面背后都无法掩盖黄黎敏夫妇付出的巨大努力和遭受的伤痛。

为了能再次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黄黎敏在自身高龄的情况下做了多次试管婴儿手术,每一次的失败带来的或许都是致命的危险。

年纪的增长让黄黎敏的身体逐渐感到岁月不饶人,特别是黄黎敏产女后,膝盖半月板出现损伤,加之自身存在腰椎盘突出,哺乳和养育自己女儿倍感吃力和艰辛。

虽然作为60后的黄黎敏夫妇在养育女儿盼盼方面存在各种压力和不便,但是女儿出生带来的欢声笑语让这个死气沉沉的家又恢复了生机,她又觉得这一切的付出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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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一个失独家庭现实的写照,根据全国老龄办发布的《中国老龄事业发展报告(2013)》数据显示,2012年的时候,中国失独家庭就已超百万个,而且以每年7.6万个失独家庭的新增速度增加。

而有来自另一组推测数据则更夸张,《大国空巢》的作者易富贤是人口学专家,他根据人口普查的数据推断:中国现有2.18亿独生子女,其中又有1009万人或许会在25岁之前离世,这就表明在不久的将来,我国的失独家庭或许会达千万

无论是百万也好,千万也罢,这苍白的数字背后其实都是一幕幕人间惨剧,孩子的离去也彻底抽空了失独夫妻的灵魂和心理寄托,他们晚年的生活成了这个社会最凄凉的真实写照。

作为普通人,我们有时候很难理解为什么已经53岁的黄黎敏为什么还要折腾,又是做试管婴儿,现在又是要从小开始抚养刚生的女儿,既费钱又费精力,既然自己的独子不幸离世,那自己抚平情绪,安度晚年不好吗?非要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细细想来,或许高龄失独母亲这么做的原因无外乎两点:忘记伤痛和填补心灵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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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孩子的父母常常会睹物思人,文中的黄黎敏独子去世后,家中餐客厅放置的成套红木沙发和餐桌都是独子生前亲自挑选,墙上的米奇钟也是独子生前留下的遗物。

在独子去世到女儿出生的这3年空档期,黄黎敏的家中一直被阴沉的气氛所笼罩,夫妇二人目光所及之处看到与儿子相关的东西都会勾起对儿子无比的思念,进而引起自己内心巨大的悲痛。

可以说这3年来,黄黎敏夫妇家中没有任何欢声笑语,生活总要继续,为了能够抵御这种黑白生活带来的负面影响,再生一个孩子可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可以逐渐走出那种丧子之痛。

这种感觉有点像失恋之后进行下一段感情一样,再次怀孕生子只是这种注意力转移法的重要手段。

与这位黄黎敏母亲类似,此前也有过类似的案例,48岁的傅勇失去了他18岁的唯一儿子,在儿子因车祸不幸离世后,他在看到别的小孩玩耍就会想到自己的孩子,而他妻子更是经常半夜痛哭说想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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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勇表示孩子就是自己的希望,没有了孩子自己整个人生都没了希望,为了能让自己的人生再次拥有希望,他和妻子开始试管婴儿求子之路。

孩子作为父母唯一的精神寄托,我们中国的父母毕生都是为了孩子而活,自己一辈子的努力也都是为了孩子,只要孩子在,自己在外面再苦再累都值了,这就是生活的奔头。

当唯一的孩子离世后,也就抽空了父母的那份奔头,当生活一下子没了目标,做任何事也就没了动力和激情,人活着,总要自我设定一个目标,所以再生一个孩子成了让自己可以再次持续拥有动力和激情的手段。

但是这种做法也引发了诸多争议,最令人关注的争议焦点在于“自私”,失独父母再次生产的时候普遍面临着高龄这个现实的问题,孩子还小,自己却已老去,万一哪一天自己不在了,将儿女孤苦伶仃地留在这个世界上,这是对他们的极度不负责。

自己作为失独的父母,为了填补自己内心心灵的空缺,冒然将一个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生孩子容易,养孩子不容易,作为成年的父母,尤其又是活过半生的父母更多地要为孩子的将来考虑,而不能自私地从自己情感角度出发,这是很多舆论谈论的一个重要议题之一。

其实这种担忧是非常现实的存在,在黄黎敏夫妇之前,安徽有一位叫做盛海琳的失独母亲同样在60岁的高龄产生一对双胞胎女儿,当时也是引起了关注。

为了生孩子,盛海琳没少遭罪,60岁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试管婴儿,最后在鬼门关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自己老伴后来因病致瘫,这样自己的经济和精力压力都很大,迫不得已之下,六十多岁的盛海琳还要拖着自己年迈的身体到处出差赚钱。

六十多岁的老人和二三十岁的年轻父母一样拼命,这不是一种伟大,这是一种心酸和悲哀,盛海琳自己坦言人家年轻的父母带着孩子外出旅游,自己却跑不动了,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女儿只能在家看世界,这种“井底之蛙”式的培养确实也是出于现实的一种无奈。

最令盛海琳担忧的是已经是70岁的自己,不知道自己还能陪双胞胎女儿跑多远,她想到自己一旦离开这个世界两个女儿的生活该怎么办时就落泪,别人这个年纪在安享晚年,自己却要强打起精神来为了女儿们拼搏,既劳累了自己,又在一定程度上缺失了对女儿的陪伴,显然对女儿们成长是不利的。

所以盛海琳自己也承认如果上天再次给她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会三思而后行,显然是她意识到了自己当年做法的不妥之处,在这漫长的10年抚养生涯中,让她切身体会到老年父母少年儿的这种组合,自己的自私让自己吃尽了苦头,也让女儿们没有享受到应有的父爱和母爱,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变相的自私呢?

失独家庭已经变成了严重的家庭和社会问题,如何解决失独父母心灵的寄托问题是一项严重的挑战,为了填补情感上的空白,一味地通过试管婴儿圆自己再做父母的梦,这样的报道最近屡见不鲜,丧子之痛其实真的让人感同身受,但是再次生孩子就能彻底解决问题了吗?恐怕不尽然!

做试管婴儿生孩子只是暂时的成本问题,最大的挑战在于未来的抚养过程,作为失独父母,一旦痛苦掩盖了理智,确实很容易在激情之下用生孩子的方式来弥补自己心灵的痛苦。

但生活没有那么多感情色情,有的只是赤裸裸的现实,所以还是应该从个人的身体状况、经济收入条件、对未来精力和时间分配的评估等方面考虑,既要使得自己的决定与当下的自身条件匹配,也要尽量确保在未来的时间内自己的做法不那么自私。

除了生孩子以外,转移痛苦其实还有诸多手段,譬如出去散心游玩,寄情山水是一种可以忘却痛苦不错的手段,再者也可以在有类似失独经历的失独家庭圈抱团取暖,因为类似的经历必然会让彼此有共鸣,找到情感倾诉的出口。

方法有多种多样,生孩子并不是唯一的手段,甚至在某种程度而言,生孩子这种解决失独家庭心里寄托问题的手段,成本实在是太高昂了。

随着失独家庭数量的不断攀升,相信在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黄黎敏夫妇出现,至于是否还要向黄黎敏学习,带给我们的却是没有共识式的思考,何去何从,各人行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