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49年10月1日开国大典的主席台上,毛泽东格外兴奋,面对几十万群众发自内心的欢呼和赞颂,他频频招手,高呼“人民万岁”!

要知道,就在几个月前,天安门还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城楼,城楼上都是狗尾巴草和野鸽子,光是发了霉的鸽子粪就拉了几卡车。

开国大典当天的天安门和广场与之前相比简直是焕然一新。广场上红旗林立,30万衣着整齐的群众等待着、激动着,一派生机勃勃的模样,古老的天安门随着新中国的诞生焕发出青春光彩。

毛泽东等中央领导来到天安门台阶前下车,工作人员、新闻记者们早已等候在那里。

毛泽东走在最前边,身旁的卫士李银桥扶着他,一步步走上台阶。其他领导人员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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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和周恩来

下午3点整,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一步一步地上了一百个台阶,准时出现在天安门城楼上。早已准备好的广播员通过广播器兴奋地告诉人们,毛泽东等中央领导健步登上了天安门,顿时掌声雷动,欢声如潮。

“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的口号声顿时响彻长空。

毛泽东宣告新中国成立

毛泽东等中央领导就位后,林伯渠秘书长宣布大典开始。

按事先规定的程序:一是国家主席宣读政府公告,宣告新中国成立;二是升国旗放礼炮奏乐;三是阅兵式;四是游行;五是观看礼花。

毛泽东走到麦克风前,朝宽阔的广场环视一下,面对旗林人海,肩膀和胸随微微起伏,以他特有的湖南口音向数十万群众、向全国、全世界宣读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公告,庄严宣告: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

大约五点来钟,在其他领导人的劝说下,毛泽东来到大厅准备休息一下,主席卫士李家骥见机马上把水递了过去。毛泽东喝了两口便对身边的叶子龙说:

“请程潜来谈谈。”

在等程潜到来之时,李家骥又递给主席一块小面包。毛泽东还没吃完,程潜就来了,于是两位老朋友热情地攀谈起来。

“主席,游行群众不走,要见您啊!”

主席和程潜还没说几句,周总理进来为难的说。

开国典礼上的毛泽东

毛泽东听完高兴地说:

“好吧,到群众中,疲劳也得去啊!

说罢,毛泽东熄灭了手中的烟头,向程潜抱歉地笑笑,又回到了主席台。游行群众看到了毛泽东,又是一阵欢呼,而后队伍才慢慢移动。

是啊,在那个时候,毛泽东在群众中威望最高。人民群众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人民群众。毛泽东就像磁石一样吸引群众,而人民群众又给他以无穷的力量。毛泽东在群众中的威信、地位、作用是谁也代替不了的!

快6点钟的时候,毛泽东还到大厅休息过一次,没有几分钟,卫士又向主席告急说:

“主席快回去,广场上的群众乱了!”

原来这时天已有点昏暗,加上主席离开主席台,没有看清毛主席的群众害怕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便不顾一切地涌向金水桥。他们有节奏地高呼“毛主席!”,正如当时一位领导同志低声说的:

“这是持久战的口号,见不到毛主席不会罢体。”

其实这话也不全对,因为毛泽东来了,他们还是不想离去。群众都想多看几眼自己的领袖啊!毛泽东瞬间被群众“包围”了。服务员和李银桥担心主席太累,便从大厅搬来一把椅子给毛泽东,但主席摆了摆手表示不要。毛泽东知道,在群众如此欢乐之时就是疲劳也不能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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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

其实这时的毛泽东并没有疲倦的感觉,他也仍在兴奋之中。只见他不断挥手、举帽向群众致意。右手累了换左手,左手累了再换右手。一会儿到主席台的西边,一会儿到主席台的东边,一会儿向远处的群众示意,一会儿探探身子向城楼根下的群众招手,毛泽东忙得不亦乐乎!也许是毛泽东感动了群众,群众队伍又开始了流动......

毛泽东带李讷李敏共赏礼花

开国典礼进行到晚上,毛泽东终于在工作人员的再三劝说下,恋恋不舍地停止观望群众场面,准备恢复一下精力好看礼花。

回到丰泽园,汪东兴、叶子龙问主席是否感到劳累。毛泽东走到紫云轩屋门前高兴地对李银桥和李家骥说:

“搞饭吃!”

叶子龙乘机对毛泽东说:

“晚上看焰火让带孩子。”

毛泽东沉思片刻问:

“都让带吗?”

叶子龙说:

“都让带!”

毛泽东似乎没有倦意,在院子里踱步,他问李银桥:

“今天站了有三个小时吧?”

李银桥说:

“三个多小时!”

毛泽东又自言自语地说:

“还行,我不累。”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李银桥顺势说。

毛泽东就餐时,李银桥在旁边照顾,李家骥去准备主席晚上喝的水和毛衣,怕主席受凉。

毛泽东和女儿李讷,右边为叶子龙的女儿叶燕燕

晚上7时左右,叶子龙、汪东兴来到卫士值班室问:

“是否请主席走?”

叶子龙又说:

“孩子们准备好了吗?”

还未等他说完,李敏、李讷就连说带笑地来到值班室。叶子龙和汪东兴商量后,让孩子们坐后车,还讲了注意事项。接着对李家骥说:

“家骥,你多照顾一下孩子。”

7点20分,毛泽东在叶子龙、汪东兴的陪同下,离开了菊香书屋后门,从中南海东门出去,来到天安门后侧下车。

毛泽东下车后,看到天安门上空通亮,问叶子龙是不是开始了?叶子龙说没有,现在是试放探照灯。毛泽东“噢”了一声,接着说:

“好,快上楼。”

当毛泽东登上天安门城楼时,提前到场的领导人、外宾,各方代表都不约而同的喊出:

“毛主席来了!”

这一信息通过麦克风马上传到了广场,于是从金水桥到广场四周立即沸腾起来,歌声、欢呼声起伏不断,其中的最强音还是“毛主席万岁”的欢呼声。

开国典礼上的毛泽东

毛泽东环视广场四周后问叶子龙:

“几点钟了?”

叶子龙说:

“7点30分。”

毛泽东说:

“入座吧!”

不会儿,毛泽东见张澜副主席已就坐,便来到他旁边的一个藤椅旁想打招呼。还未等毛泽东开口,张老先生马上要起身,并说:

“润芝,快坐下休息吧。”

毛泽东赶快扶住张澜的手请他快坐下,自己顺势也坐了下来。

毛泽东环视一下各位领导人是否来了,和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等打过招呼后,发现宋庆龄不在,便问:

“宋副主席没来吗?”

李银桥回答:

“在大厅休息。”

根据事先安排,开国大典的最后一项议程是施放礼花,据说这也是苏联顾问建议的。因为苏联国庆就是这么做的,大会筹委会接受了这一建议,其效果确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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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弹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那时的礼花和现在的不一样,说的实在一点,那不是礼花而是信号弹。因为开国大典时,我们还没有礼花,但信号弹完全发挥了礼花的作用。

大概8时左右,天安门城楼休息厅里临时开通的总机接到大会阅兵总指挥聂荣臻的电话,他命令位于东华表内侧的指挥部:

“现在开始放礼花!”

接到命令后,施放礼花的6个点立即把早就准备好的由信号弹代替的礼花送上天空。

五六色的礼花,千姿百态。加上礼花腾空的炮声、火花爆炸声,交织在一起,非常动人,如百鸟齐鸣,百花争艳。

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及广大群众立即被这奇异景色吸引住,个个引颈远望,比比划划,评论纷纷,连连称赞。毛主席也很快进入了“角色”。

“爸爸,快看!”

天真活泼的李敏、李讷不时拉着毛泽东的大手,并让他往指示的方向看。

毛泽东和李讷

在施放礼花阶段的间断之时,毛泽东还亲切地接见了苏联等外宾以及华侨代表。

完事后,毛泽东回到原来座位上,在卫士和孩子们的帮助下又加上了他那件补了补丁的旧毛衣。此时,毛泽东的情绪似比刚才平稳,他边观看边吸烟,任凭喷出的轻烟飘绕。他好像在休息,又好像在沉思,还好像在暇想。此时此刻,或许正体会开创大业的幸福,或许在享受天伦之乐。毛泽东看似心不在焉地应付孩子们的问话,多次聚精会神地仰望礼花。那样子不光是看礼花,似乎看的更远,不光是想礼花,似乎想的更多。

一转眼,快到10点钟了,观看礼花的时间要结束了。毛泽东好像要和群众告别,把身子向广场深深一探。这时的群众和毛泽东的心情完全一样,也想再望望天安门城楼上的毛泽东。双方的思想、感情、动作吻合起来。当群众发现自己的领袖仍在他们当中,并“用力”地看望他们时,又引起他们的欢呼。

毛泽东见到群众情绪又起来了随之也激动起来。他从城楼东边走到西边,又从西边走到东边。一会儿挥手、挥帽,一会儿高呼人民万岁!同志们万岁!和广场上群众传出的一阵阵万岁声形成一呼一应的场面。

一旁的张澜老先生含着激动的泪花说:

“我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张澜和毛泽东

陈毅也高兴地说:

“看了这,总算此生不虚度!”

连续工作20个小时,毛泽东彻夜未眠

观看完焰火之后,卫士们陪着毛泽东由原路回到紫云轩。李敏、李讷拉着毛泽东的手朝办公室走去。

李讷边走边对毛泽东好奇地说:

“爸爸,人民群众喊你万岁,你为什么也喊人民万岁?真有意思!”

毛泽东激动地说:

“这样对得起人民啊!”

孩子们见父亲很高兴,便在办公室唠起嗑来。

1951年毛泽东和孩子们聊天

不一会,李敏两姐妹离开了毛泽东的办公室,来到卫士值班室对李家骥说:

“李家骥叔叔,我爸爸叫你。”

李家骥马上来到主席那里问:

“主席找我有事吗?”

毛泽东说:

“你叫徐秘书来。”

徐业夫同志来后,毛泽东对他说:

“你把这两份文件交给乔木同志。”

而后毛泽东在院内散了一会儿步便回到卧室。

卫士李家骥看到毛泽东要上床,忙帮着脱掉外衣,放好枕头,垫好灰毯子。因为毛泽东从不上床就睡觉,总要靠着床头看一段时间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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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士李家骥

李家骥问:

“主席是否搞点吃的?”

主席说:

“我不饿,等一会擦澡,你先去吧。”

回到值班室,李家骥心想,主席累了一天,应该给他搞点吃的,有备无患嘛。

于是,李家骥马上到厨房进行了安排,而后把东房主席的茶杯加了热水给他送到卧室。

“家骥,你看今天开国大典搞的怎么样?”

毛泽东突然对李家骥说。
李家骥回答主席:

“太好了,太令人兴奋了!”
“是啊!”

毛泽东颇有感慨,又自言自语地接着说:

“我们用了28年办了一件大事,把三座大山搬掉了,也就是头上的问题解决了,看来下步要解决脚下的问题了。解决脚下的问题任务还很重,建设我们这样大的国家要花更大的气力,你说对不对?”

李家骥忙说,对!
李家骥其实平时不怎么善谈,见主席要和他唠嗑,便一边应酬一边帮助他收拾东西。李家骥怕影响主席休息,便显出有点躲闪谈话的样了,主席明白后,也就不再提问。随后,李家骥帮主席把毛巾被住上提了一下便退了出去。

毛泽东油画

第二天凌晨2点多钟。李家骥每隔半个小时就到主席卧室看一次,发现毛泽东在床上一会倒,一会正躺,似乎有点看不下去书,这是在床上思考问题的状态。

李家骥怕主席饿了,便主动问主席是否搞点吃的?

毛泽东停了一下说:

“不搞,弄点麦片粥吧!”

20分钟后,李家骥把不凉不热的多半缸子麦片粥放在床头。过了将近半小时,他进屋准备收拾餐具。一看发现主席的麦片粥一动未动。

李家骥关心地说:

“主席,快吃吧!”

谁知,当他第二次进来,发现主席仍未吃,于是再次劝毛主席快吃。但毛泽东简单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缸子。

3点左右,李家骥开始给毛泽东擦澡。据说在延安时,因为条件不好,毛泽东喜欢擦澡,进城后毛泽东有时洗热水澡头昏,便更要擦澡了。

毛泽东

转眼已经是凌晨4点多钟了,李家骥见毛泽东情绪平稳又无睡意。便说:

“把那些麦片粥热热都吃了吧?”

毛泽东惊奇地说:

“我不是都吃光了吗?”
“只吃了几口。”

毛泽东仿佛才明白过来自己并未吃多少东西,马上改态:

“不要粥,搞饭吃!”

李家骥听到毛泽东要吃饭了,高兴地跑到厨房把原先准备好的四菜一汤简单一热便端了上来。这时毛泽东已经穿着睡衣来到北房过厅,并说:

“来,你陪我吃!”

李家骥忙说:

“吃过了。”

毛泽东点了点头,又说:

“你把我床头那本书拿来。”

毛泽东要的书是一本线装本的《史记》,他习惯边吃饭边看书,一般是左手翻书,右手吃饭。

毛泽东和朱德

李家骥见状对主席说:

“今天太累了,快吃饭吧。”

谁知不说还好,一说毛主席把筷子一放,又和李家骥唠起嗑来。

吃完饭后,李家骥把碗筷送回厨房,回来时看到毛泽东背对着门还在聚精会神地看书。李家骥赶忙搀扶毛泽东回到床上,但毛泽东回去后依然在看书。

大约早上6点的时候,李家骥见毛主席还没休息,便过去提醒:

“主席,该睡觉了!”

毛主席说:

“好,但我无睡意。”

没办法,李家骥为了让主席休息,开始给主席按摩。但按了半小时之后,毛主席还是睡不着,便提出了吃药。这也是毛主席的习惯,睡前常吃安眠药。

一般地说,服过安眠药后10分钟就会产生作用。但15分钟后,毛泽东仍在看书,快到20分钟时,毛泽东再次提出服药,但医生只留了两片。没办法,李家骥只好继续给毛泽东按摩,直到早上8点20多分,毛泽东才终于睡着。

毛泽东

截至这时,开国大典这天的毛泽东工作了将近20个小时。身为国家领袖,不管在战争时还是胜利后,都依然保持着初心,如此伟人,怎叫人不怀念?!

参考资料:
《跟随红太阳——我做毛泽东贴身卫士十三年》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