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案件发生两周后,四个孩子的父母收到了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哈哈,你现在断子绝孙啦」,但警察朝着复仇的方向调查,可无论如何调查,都无法找到真凶。

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连无辜的小孩也不放过,忍心狠下毒手一一残杀?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一)案发

1979 年 1 月 6 日上午,对经营小型私人校车的陈庆财与李美英夫妇来说,是个晴天霹雳的黑色日子。一个幸福和谐的小康之家,父母子女分开不到四小时,却已阴阳永隔,变成了心中永远的痛!

这一天清晨 6 时 35 分,夫妇俩一如往常,离开了芽笼峇鲁第 58 座组屋一房式的住家,吻别了还在甜梦中的四个孩子,开着校车载学生上课。

7 时 10 分,陈母李美英按平日的习惯拨电回家要叫醒三子一女上课,可是电话响了好久没回应,她连拨两次也没人接电话。李美英发现有点不对劲,放心不下,便拨电给邻居,托她敲门看看孩子怎么样了,同时唤醒他们准时上学。

上午 9 时,陈姓女邻居去敲门,屋里没有回应。近 10 时,李美英先行回家,谁知她用钥匙一打开大门,看见客厅空无一人,心里起了疑心。一踏入厨房,她登时给眼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四个子女满身是血,早已横尸在浴室内!

她呼天抢地,几乎昏了过去;邻居闻声赶了过来,将她扶稳,协助她拨电报警。

加载中...

警方接到报告后抵场,几乎所有的警员见了眼前的惨状,无不倒抽了一口冷气,连专门侦办谋杀案的刑事侦查局特别罪案调查组干探,也都大为震惊,他们不敢大意,马上展开了严密的现场鉴证与调查。

负责此案的杨保德助理警察,紧锁双眉,吩咐手下进行寸土搜查,不要放过屋内的一切证据。

初步现场调查所得,屋子没有强行破门的迹象,铁门与木门完好无损,屋内也没给人翻搜的痕迹,客厅、睡房、厨房与浴室也没暴力打斗或激烈挣扎的印迹。四个小孩的书包还放在小桌上,另一张小桌则放着两尾鱼。

为免现场线索受到破坏,警方进行了大封锁,严禁外人包括报纸与电视台记者进入采访。

直到案发两个小时后,在各报记者据理力争之下,警方只准每家报社派一名代表入内。

四童穿着汗衫与短裤,每个人的头部被砍剁了多刀,手脚与身体伤痕累累。小女孩还几乎被毁容,大孩子的右臂几乎断开。

四个瘦弱的尸体一具叠一具,血肉模糊,鲜血泉涌,厨房的一个水盆一盆是血,整个现场像是人间炼狱,惊心怵目,空气中弥漫说不出的血腥味,好几个记者一离开现场,忍不住倚墙呕吐,更有几个记者眼泪不禁夺框而出!

「凶手斩尽杀绝的手段好狠毒!」

连多年经验的警察都如此形容凶手比禽兽都不如!

(二)熟人作案?

四名无辜送命的小孩是 10 岁的陈国平,又名亚平、8 岁的国兴、6 岁的国顺和 5 岁的珍妮。三个男孩在同一家小学念书,珍妮则刚上幼稚班。

根据黄庆宝法医的验尸报告显示,四童身上每人最少中了 20 刀,凶器应该是一把菜刀,而厨房正好有把菜刀不翼而飞,或许已给凶徒带走。

由于现场没有遭贼破门的迹象,查案人员最先推断,凶手可能是陈家认识的「熟人」,因为左邻右舍都说他们之前没听到异声与孩童的叫喊,可见破门而入的,很可能是陈家四个小兄妹熟悉的人。

警方也不排除凶手用复制门匙开门入内,然后把陈家四兄妹,逐一从睡梦中叫醒,带到厨房后面的浴室,一一残杀后,在水盘清洗染血的双手与凶器,以便销毁证据与指纹。

为了慎重起见,警方也做了假定命案现场入贼的推论,可能贼徒下手时惊醒了小孩,于是杀他们灭口,犯案后又匆忙逃跑,来不及翻搜屋内以及劫走财物。

可是,要一下子把四个小孩惊醒的可能性不大,除非当时四个小孩已经醒了,但是为什么没有一个喊叫?如果不是左邻右舍各扫门前雪不加理会,便很可能只有一个说法,那便是四个小孩遇到的,是「熟人」!

警方于是针对「凶宅」的邻居,展开大规模的调查,传召了陈氏夫妇俩的左邻右舍进行详细的盘问,同时也通过传媒,呼吁目击者提供情报。

除了从劫杀角度切入调查这起冷血谋杀案之外,警方也着手追查陈氏夫妇的交友背景与人脉关系,从私人仇怨的角度,扩大侦讯范围。

包括夫妇俩是否曾经得罪人、校车生意是否招人妒忌等等。

四个受害人都是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孩童,怎么可能与人结怨,或许是对方跟大人有仇,要杀小孩「绝」其后代?

然而,即使跟大人有仇,也不应该祸及无辜的小孩,凶手简直是丧尽天良,警方恨不得尽快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社会人士也莫不义愤填膺,纷纷谴责凶徒草菅人命、令人发指之兽行!

在惨案发生的两个星期过后,正值新年期间,一封寄到陈家的「贺年卡」引起了警方的留意,卡上的字以汉语书写,满带「幸灾乐祸」的语气:哈哈,你现在断子绝孙啦。

由信封上叫陈氏夫妇为阿财与阿英的昵称,以及知悉他们已经绝育的情况显示,警方几乎确定凶手一定是熟悉陈家背景的人。

警方不遗余力、日以继夜明查暗访后,曾经依据好几个可靠的线索,但是在进一步深入调查,跟案发时间与现场环境证据比对时,苦于无法找到突破点,案情进入了胶着状态。

在警方掌握的几条线索当中,有人透露,一名男子曾在案发单位后面组屋六楼的住家,在案发那段时间内,看到案发单位的厨房有一个小男孩被成人打。

但他以为是家长打骂孩子,因此没多加留意,只是瞥了一眼,没有认真看清楚对方的样貌。警方也找不到这名所谓「目击者」。

除此,有一名出租车司机看了报社的呼吁后,向警方报称,他在案发当天上午 8 时,路过离开案发组屋不远的芽笼峇鲁第 96 座组屋时,载了一个约莫 20 多岁的可疑青年。

这名青年的左边身子带有血迹,裤头露出刀子,整个人慌慌张张,神态疲倦,靠着的士门边,不断喘大气。他在劳明达街喊停,付了车资,匆匆离去。

查案人员过后就这点查问陈庆财,陈庆财依据的士司机的描绘,怀疑这个青年是住在同座组屋的「熟人」。这名男子几乎每天上陈家借电话,跟陈氏夫妇与四个小兄妹都很熟络,小孩还亲昵的喊他叔叔。

查案人员于是把侦查目标锁定在这名马来西亚男子的身上,严厉密集的盘问了他,但却始终无法找到真凭实据证明他案发时曾经在现场出现。

警方扣留了他两个星期,还是苦于无法找到有力的证据,最后只好把他给放了。男子过后搬了家,住在那一带的人都表示不知他的去向。

陈氏夫妇多次被传召到刑侦局接受警方的盘问,两人口口声声说从未开罪人,过的是平淡的生活,四名子女也很乖巧听话,人见人疼。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三)职业杀手?

其实,早在 1979 年 1 月 7 日,案发后的第二天,查案人员曾经传召两名妇女问话,但释放过后,警方没有透露她们被扣留问话的详情。

由于现场除了四具不忍卒睹的童尸与布满浴室的鲜血之外,凶徒几乎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凶手在杀害四童时并未惊动左邻右舍,行凶手法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不由叫人联想到此案或许是「职业杀手」所为。

警方无法找到相关的证据,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在这之后,各种传闻不断,包括陈氏夫妇有个亲友向报界透露,夫妇曾经经营私人「银会」,结果其中一名「会脚」(会员)加入银会却拒绝还清超过千元的「死会钱」,便与陈氏夫妇发生争执。

好多个「会脚」也纷纷向作为「会头」(召集人)的陈氏夫妇追讨会钱,令夫妇俩不胜其烦,生活受到干扰。

警方按图索骥,依据所掌握的资料,传问了涉及银会的左邻右舍,后来追查到一名涉及陈家银会的男子,把他带返局内查问。

这男子是个「赌鬼」,查案人员没法在他的口供中,证明他跟血案有关,而陈庆财则声称,他从未因为银会之事与人结怨。

(四)各方争执

虽然警方已倾全力侦办此案,前后传召了百多人问话。

可是由于此案确实残酷可怖,人神共愤,社会舆论与各方压力排山倒海而来,不但查案人员受到极大的困扰,连陈氏夫妇也不例外,丧子失女伤悲欲绝之情犹如虫蚁噬心,痛苦不堪之余,还要面对各种传言的折磨,夫妇俩甚至多次透过报社,亲口「辟谣」,希望公众不要让他们「雪上加霜」,令他们身心再受打击与折磨。

警方最终也出面通过报社,表示警方已经想方设法透过各类渠道,从种种可能的角度,包括所掌握的资料,甚至各报报道读者所提供的线索,他们都经过小心翼翼的分析、认真重复的查核、去芜存菁的过滤与深入仔细的调查,然而都无法找到证据来确定可疑的嫌犯。

警方后来还破天荒要求各报不要再作进一步报道此案相关的传闻,以免混淆侦查的方向以及干扰警方对锁定目标的跟进工作。

1985 年 10 月 16 日,这起冷血屠杀案发生的六年,案件提呈上验尸庭研讯,警方只能证实凶器是案发单位不见的一把菜刀,至于凶徒人数、凶杀动机、行凶过程等等,查案人员侦查多年仍徒劳无功,内情还是无法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负责警官杨保德助理警监曾经在庭上透露,警方已经掌握了一个新线索,并且依据这条新线索,继续会做更紧密的追查。

这条新线索到底是什么?杨保德助理警察并没在庭上详细加以说明。

曾经有报社报道陈家大孩子在跟凶徒反抗时,右手捉了一撮对方的毛发,以致他的手臂差点被砍断,但这项报道给警方否定了;也有报道说是发现可疑的血迹之中,有几滴不是属于被杀孩童的血,很可能是凶手所留下的,但是没有获得警方的证实。

(五)无果

后来,陈氏夫妇在案件发生后,只要一看到乘校车的学生,便会想起那四个可爱的孩子,夫妇俩经常因此相拥而泣。

为了不想影响其他孩子的安危,夫妇俩结束了校车生意,到工厂打工。

而四童案影响巨大,在新加坡社会引起了强烈关注,至今,四个孩子的坟前依然有人放置儿童玩具。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