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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从四姑娘山镇回成都的路上,海拔一路下降,高反多日的脑袋逐渐回过神来,开始意识到自己过去的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和风飞、墩墩一路瞎聊,甚至还会思考【当我们老了,该骑的地方都骑完了,还玩什么】这种深邃的问题。

——那时候,我一定会和年轻人们玩,花钱请他们玩,单纯为了让他们听我吹牛,讲我年轻时那些牛逼的经历。

而这场四姑娘山爬坡赛,也会是故事的一部分。我知道,有幸来过这届比赛(见过我当时有多怂)的人是少数,剩下的绝大部分只能咬牙切齿的听我吹嘘在放晴的四姑娘山脚下沿着林海溪流龟速骑游是多么梦幻的事情。

▲那一天的双桥沟,难以忘记

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品,才能遇上这两天的大晴天,连幺妹峰都放弃矜持,露出真容。

要知道就在开赛前的两三天,提前到达四姑娘山镇的参赛者们反馈的天气情况还是雨雪纷飞,寒风刺骨,一场低温雨战在所难免。同行的风飞上个月也刚来骑过,他也正好赶上了大雾天,从熊猫之巅通往垭口的那几公里能见度只有几米,骑到崩溃。

听到这样的描述,让我带着几乎所有尘封的骑行冬装,以及极低的心理预期来到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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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连锁品牌,在广东和在四川也是完全不同的辣度

四川火辣辣的餐食让我的川西之旅一路窜稀,撬窃着我本来就不高的FTP(还好我不是最严重的那位,第一赛段有个老哥因为严重窜稀无法坚持比赛,被救护车送走了)。祸不单行的是,来到四姑娘山镇之后我的高反症状开始显现,呼吸困难,头脑迷糊。还没开赛,我就扫了一箱氧气瓶,那几天走到哪吸到哪。

▲Literally扫了一箱

即便怂成这样,我都没能在赛前的装死大会上排得上号。几乎每次上高原都会高反的徐老湿说他又冒虚汗又呕吐,放下单反立地参赛的文鼎又说没睡好,参赛群里的各路大佬纷纷求带。结果,比赛一发枪,那帮吊毛全都油门踩到底开撩,只有我是真的苟在队伍最后面,挣扎着求完赛。

熊猫大道自行车赛的两个赛段里,实际上只有第一天是真正的挑战。这个赛段的海拔顶点更高,平均坡度更大,从双桥沟景区大门开始一路反爬巴朗山(相对于成都过来的方向),全长31公里。

虽然最靠前那个神仙打架集团我自始至终都没见到过,但是通过摄影师们的照片,我大概能猜到比赛发生了什么——铁三大佬巴斯用他标志性的均匀高功率输出一路拉爆,只有卫冕冠军邵俊旗能凭借出色的高原爬坡能力全程紧跟,最后,没有冲刺技能包的巴斯被冲了。然后第二赛段,剧情应该也是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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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要脸的说一句,在高海拔比赛,太出名不是好事,一路上的搭讪太耗费体能了。以至于我在骚主将能骑完两趟的时间过后,才来到老友曦阳的档口。他的老婆身怀六甲都能拉爆全场,两公婆却安安静静地给各位路过的鸡车友煮咖啡煲姜茶,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特别广式的隐士情怀。

骑到这里,我发现两广的朋友真是难兄难弟。四丁、家强这些车店老板,在广州上大学的灰羊,还有那几位同样热爱吸氧的老表哥们,都在这个时空相遇。我们喝着热咖啡,晒着太阳,完全想象不到巴朗山的雨雪天是什么环境;尽管完赛后的轻装大佬们的确冻的瑟瑟发抖,墩墩甚至还把我的裤子穿走了。

这天下午,我严词拒绝了风飞再去双桥沟转一圈的提议,回酒店洗了个热水澡,躺平一下午。午后,黑压压的乌云虚晃了大家一枪,尔后架起了奇幻的双彩虹。当时我都准备好第二天揣把雨伞上场比赛了,结果,却遇上了不能更完美的天气。

▲为四姑娘驻足停留的人们

说实话,第二赛段开赛前10分钟,我都没有意识到这个赛段会发展成这样。前一天还和我半斤八两的小伙伴,这天都磕了药似的突飞猛进。而我仅仅骑行4公里,就彻底放弃了把完赛时间往前拱一拱的打算。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右拐弯,出弯之后,四姑娘山的几座山峰就这么毫无征兆,毫无掩饰的出现在远处。那一刻,我懵逼了。我甚至停下来发了两条抖音再走。

人们说,幺妹峰是四姐妹中性格最泼辣的一座山峰,她是登山界一般人高攀不起的冰美人,甚至看她一眼都是奢望。眼前的金顶幺妹峰,是有多眷顾我们这帮凡尘俗子。

在幺妹峰都懒得矜持的一天,双桥沟为我们呈现出我能想象到的最美。蓝天、松林、碧波、青烟、草甸、山峰……他们排列组合着,在这条畅爽的柏油路两旁轮番挑战着骑行者的审美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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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踏足过此地的证据,都将成为余生吹嘘的资本

▲这一路上,车友都不推美女了,改推我了……

▲比风景,瑞士未必有胜算

也许在这一天,是骑得最慢的那个人赢了,是拍满了手机内存卡的人赢了。

后记:

从新晋奶爸的角度看,一周的四川之旅是多么漫长而奢侈。我总是凭借运气,获取与我的能力不相称的履历。我想起了那个遥远的高中年代,我邮购《扣篮/SLAM》,杂志社却给我发来了《户外/Outside》,那天之后我就习惯了被奇奇怪怪的事情改写人生轨迹。四姑娘山一定改写过很多人的人生轨迹,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有你吗?

花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