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凶案再现》,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汉城北部古刹奉元寺的后山上,本该是佛门圣地,却藏着十一具支离破碎的女性尸体。

一个瘦弱的癫痫病患者,一年内连杀二十人,只杀有钱人和妓女,肢解尸体烹食内脏,畸形杀人魔竟一度被奉为偶像。

频频失踪的按摩店女郎,接连被杀的富人老妪,天衣无缝的完美犯罪一次一次挑战警方的底线,这是韩国史上一场极其变态骇人听闻的恶行杀人事件,也是电影《追击者》的原型案件。

令人惊奇的是,凶手与这些死者无冤无仇甚至素不相识,不为财不为色,可手段极其残忍。

这一切的背后是反社会人格极度扭曲的心灵,这一场戏剧化的连环杀人案在一场大雨的冲刷之中清晰浮现,给世人敲响了警钟。

另一桩连环杀人案引发的攀比心

从高中时代开始,柳永哲就和监狱打上了交道。

在 18〜33 岁的这 15 年里,他先后 14 次犯下盗窃,欺诈,暴力伤人和强奸等犯罪,累计服刑时间 11 年。

2000 年,在狱中服刑的柳永哲,偶然间读到了一本月刊杂志,杂志中有一篇讲讲的正是郑斗英一案,郑斗英从 1999 年 6 月开始连续杀人,到 2000 年 4 月落网前,他先后在釜山,蔚山,庆南地区连环杀害 9 名妇女儿童。

柳永哲呆滞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的嘴角出现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自此柳永哲内心邪恶的火苗越来越膨胀,已经吞噬他全部的良知,他的内心燃起了一个念头——挑战郑斗英。

没有人会想到,韩国史上最残暴的连环杀手即将诞生,史无前例的连环杀人事件竟由此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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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元寺的十一具女尸

2004 年 7 月 18 号阴雨绵绵,连空气都越发的阴冷,本该清冷孤寂的奉元寺,此时却围满了人,几道黄色的警戒线十分的醒目。

一名身穿黄雨衣,头戴蓝棒球帽,脸被蓝色大口罩严实遮住的青年男子,呆呆地看了看周围,用手指了一处地方,说道:「就在这里。」

他的语气异常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一名警官立马用黄色胶带将男子指着地那块区域围了起来,插上了 1 地编号。冷冰冰的雨打湿了男人的手,接着,他转身又指了其他地方,这里,那里....「黄色圈地」越来越多,没一会儿这片区域被插了十几个编号。在场的警察拿着工具立马开始了挖掘,他们许多人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说不害怕是假的,拿着铲子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但也没有停下挖掘速度,只是互相传递了一下眼神就继续工作。

雨越下越大了,泥土味伴着尸体腐烂的恶臭味弥漫在空气里,即使警察们都戴着口罩,那股味道还是无孔不入般的钻进鼻腔里,甚至许多年纪轻的警察已经背过去呕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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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长官!这里挖到东西了!」

「我这里也是!」

随着挖掘工作的深入,越来越多的黄色圈地挖出了支离破碎的尸体,一堆腐烂的肉块混着泥水诡异地分散在地上,走近了看,一堆腐烂的肉块混着泥水诡异地分散在地上,依稀能分辨出一是女人身体的一部分。

老警察用白色帕子捂住嘴鼻,走上前去,从地上捡起一条胳膊,只见腐败地皮肤上隐约作了什么记号。雨水将破碎的手臂上的泥水冲刷了一下,上面隐约显现出一个阿拉伯数字,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个数字竟与地上查的标签一致。即使是见过大场面的老警察也瞬间不寒而栗,他缓缓转头看向那个黄色雨衣的男子,那个男子阴鸷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神之中甚至有点炫耀地意味。

「报告长官,我这里只挖到了一部分尸块,缺失了内脏!」一位年轻的警员附在老警察耳边小声说道。

「吃掉了。」黄色雨衣的男人昂起头带着挑衅眼神,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说什么?」老警察走到他面前。

「我说,我吃了她们的内脏。也不多,就四个,吃了提提神。」他的语气像是在描述一顿普通的家常便饭。

老警察紧握着拳头,但是没有办法打在他脸上,只能愤愤不平地独自走开去一旁抽根烟。

电视台记者拍摄地闪光灯不停的在男人的脸上闪烁,他面无表情看着在场地一切,仿佛是从地狱爬到人间地恶魔,韩国的 YTN 电视台随即直播了连环杀手柳永哲指认弃尸地点的情景,柳永哲这个连环杀人恶魔一夜之间在韩国家喻户晓。

当天经过马不停蹄的挖掘,现场挖掘出了 11 具尸体的尸块,经过医学鉴定,均是年轻女尸,被同一种钝器所伤致死,死前饱受折磨,更令人咋舌的是,十一处指认地点无一出错,甚至尸体的标号和指认顺序惊人的一致,这足以证明柳永哲是一个极其聪明、记忆力极好的杀手。

当然死者远远不止这些,从柳永哲的口供中可以得知,死在他手下的人数准确来说是 24 个。

与此同时疑问来了:1.他为什么要杀这些与他无冤无仇的人?2.他是怎么在一年之内杀死那么多人的?

真相将在证据的搜集中一点一点拼凑起来,最固定的作案场地——柳永哲的住所也许能提供一些答案。

一所死过 11 个女人的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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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哲住所

与发掘同时进行的是对柳永哲住所的搜查。距离弃尸现场不远处,位于汉城老姑山洞的一所公寓内警察搜到了柳永哲作案的所有铁证:一只大铁锤、一把锋利的剪刀、几副货真价实的手铐、一把电锯、一本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警官证。

据柳永哲本人的供词,这里便是他杀害 11 名应召女郎和上门按摩女的凶宅。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窗明几净,连衣服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几乎看不到什么打斗的痕迹,只有大铁锤上隐约的暗黑色血迹能证明这一场血腥残忍的谋杀,黄色的警戒线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邻居还在好奇地向里面张望。

然而当走进浴室的时候,所有警察都震惊了,不知道被多少人的鲜血尽然过,浴室的浴缸蒙上了一层暗红色的包浆,水槽里还有大量骨肉碎屑。当警方问起柳永哲的邻居时,邻居回忆道:「总在深夜听到他家的房间里传出惨叫声,他家浴室不时传出重物倒地的声音,我还以为他在看电视。」

为什么柳永哲对应召女郎和按摩女的敌意这么大?

故事还要从 1991 年说起。

1991 年,柳永哲和一名姓朴的按摩女结为夫妻并育有一子。婚姻并没有束缚住他,出生于贫困家庭的柳永哲有家族遗传的癫痫病,与大部分自立自强的励志故事背道而驰,柳永哲选择了一条犯罪道路。不正常的监狱生活让柳永哲无法融入社会,一次又一次牢狱生活让妻子无法容忍,最终在第 11 次牢狱之后换来一纸离婚协议,连 11 岁的儿子也不愿意认他这个罪犯父亲。

「为什么呢?」柳永哲愤怒地质问着,但是没人能给他答案,妻子和儿子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眼前了。

他一遍一遍地在心里质问自己,最终他给出了自己一个偏执的答案——是因为钱,是因为自己一无所有!

一场不为钱财的富人区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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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江南新寺洞地区

出狱后的柳永哲,在江南新寺洞找了一个住所生活。

江南区指汉江以南,是韩国富人区的象征,到处矗立着高楼大厦,遍地的超跑,繁华的街道,连走过的路人白领身上都得挂些昂贵的奢侈品。这个地区有着不少跨国企业,也有高级时装的集中地,同时这个地方也是韩国富人的集聚地,许多有钱人和社会名流都在此居住,这里象征着『时尚』和『富裕』。就好像韩剧里演的富人生活那样,一身名牌,开着跑车,拎着限量版的名牌包包,到处 shopping,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吃的是米其林餐厅的五星级美食,住的是带花园的大别墅,一辈子不愁吃穿,更不用为医药费而担忧。

但这一切在柳永哲眼里是一种赤裸裸的讽刺,凭什么呢?凭什么他就要出生在一个贫民窟呢?凭什么他就患有家族遗传的癫痫病,连治病的钱都没有呢?凭什么他妻离子散孤身一人呢?此时的柳永哲只有 33 岁,却饱受了贫穷带来的折磨,家族的遗传病史带走了他的哥哥和父亲,而自己终有一天也难逃一死。如果说死亡是已经定好的结局的话,为什么不多拉几个人陪他下地狱呢?柳永哲内心的扭曲转变成了一种极端的仇恨,他无法忍受这些富人的美好生活了,也无法释怀前妻的背叛,于是他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2003 年 9 月 24 日,也就是柳永哲出狱后的第 13 天,他迅速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个目标。柳永哲戴着压得低低的鸭舌帽,口罩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一身臃肿的棒球服遮盖了他瘦弱的身形。他的脚步停在了一栋独立二层的别墅门口,与周围的别墅有一定的距离,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门铃,而藏在背后的左手拿着一根从附近垃圾堆里捡来的铁管。

这套独栋别墅其实不算多么奢华,但是装修得却十分精致高雅,以汉城昂贵的房价为标准的话,住在这户人家的人就算不是顶级名流,至少也是非富即贵。

这是韩国淑明女子大学退休教授的李明华的家。但是家里就两口人,73 岁的李明华和他 68 岁的夫人李珍玉,老两口的年事已高根本没有还击的余地,这给柳永哲第一次作案提供了极大的信心。

「请问是哪位呢?」不一会儿,门的那边传来女主人李珍玉的声音。

「您好夫人,我是上门检查水管的,最近有人反映小区的排水系统可能出了点问题。」柳永哲低沉着嗓音说道。

虽然有些怀疑,但是没什么警惕心的李珍玉还是给他开了门,柳永哲的眼神充满了戾气,在开门的一瞬间,他一脚踹开了门,从背后抽出了那根斑驳的铁管,李珍玉尖叫着转身向后跑,可是一个老年女性又怎么能敌得过一个年轻力壮的中年男人呢。

「啪!」一声,铁管重重地打在了李珍玉的后脑勺上,距离门口还不到三米,李珍玉就捂着血流不止的头倒在了地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李珍玉拼尽了残存的最后一点力气呼救,但是这反而激怒了柳永哲,他扯掉了脸上的口罩,抡起铁管,李珍玉的尖叫声从剧烈到微弱再到最后静悄悄地脸朝下躺在血泊之中,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鲜血与杀戮让柳永哲变得热血沸腾,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觉醒了一般。他的瞳孔睁得大大的,脸上,衣服上还有溅到的血,他不停喘着粗气,只觉得身体更有力量了。

「玉珍啊....」而此时,听到妻子呼救的李明华刚好从二楼跑下来查看,却刚好与柳永哲打了个照面,柳永哲暴戾地笑着向他一步步走去,倒在血泊中的妻子和凶手脸上的血渍都在告诉他刚刚发生了怎样残暴的场面,柳永哲朝李明华扑过去,即使吓得腿都软了李明华还是拼尽全力挣脱开了,跌跌撞撞朝着客厅跑去,可毕竟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年人了,没跑几步,李明华就精疲力竭地跌坐在了地下。

像猫抓老鼠似的,柳永哲倒是不慌不忙,提溜着铁管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铁管从坚硬的水泥路上划过,发出刺耳又冗长的声音。

李明华已经无法靠自己的腿站起身来了,只能用手撑着身体向后仰,柳永哲站在他面前,巨大的阴影笼罩在这个可怜老头的脸上。

「不要杀我,求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猛烈的撞击声混着老人划破长空的尖叫声,老人很快就被打死了。即使死者早已停止了呼吸,他还是持续敲打,直到血肉模糊才肯收手,第一次杀人的经历让他十分满意,柳永哲甚至觉得每一个毛孔都得到了放松。

当警方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现场只找到一根带血的铁管,铁管上并没有搜集到指纹。

令警方困惑的是,屋内并没有丢失贵重物品,那些值钱的字画、古董、甚至是女主人的珠宝首饰都保存完好,只是丢失了少量的现金,为了这点小钱不至于手段如此残忍,所以必然不是为财杀人,根据警方调查,李教授生前待人和善,没有任何仇家,也不存在仇杀,那么凶手到底是为了什么杀人呢?

这个谜团还未能解开,另一边新的案子就出现了。

2003 年 10 月 9 日汉城钟路区旧基洞一栋单独别墅遭遇袭击,当 61 岁的屋主知名律师高时英推开门回到家中,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还有惨死的一家四口,包括 85 岁的老母亲、60 岁的老伴、还有 35 岁的儿子夫妻,作案手法与李教授夫妇的案子如法炮制。

凶杀现场惨不忍睹,到处是暗黑色的血迹,苍蝇嗡嗡地围着尸体打转,高时英 60 岁老伴李秀景还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经过警方地侦查,除了高时英 60 岁老伴李秀景以外,其他人没有抵抗的痕迹。

令人疑惑的事情再一次出现了,一家四口惨遭灭门,凶手居然只拿走了相当于一两万块人民币地现金,这样大费周章令警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为了劫色吗?可是经过尸检鉴定,被害人在生前没有遭受过性侵地痕迹。

正当汉城警方一头雾水地时候,时隔一个星期江南区三成洞又发生类似的案件。

同样是骗开房门进入,残忍灭口,再寻找财物,但不同的是,这次的犯罪现场是被火烧过的。

根据警方的分析判断,被害人崔成浩是前军需企业总经理,虽然已有 71 岁高龄,但毕竟曾经是一名军人,在被害前曾与凶手进行了一番生死搏斗。

这是一名反侦察能力极强的凶手,在打斗过程中,凶手也受了伤,已经在地上留下了血迹,血迹可能暴露 DNA 信息,但是凶手已经来不及处理了,于是就干脆放了一把火把留有血迹的客厅烧了。

凶手天衣无缝的作案计划让警方无从下手,不得不说这是一位无师自通的犯罪天才,心思缜密又善于伪装,他们又怎么会联想到作案这么凶残的凶手竟然是一位瘦弱矮小又穷困潦倒的癫痫症患者呢,由于迟迟未能破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有五人以同样的方式被杀害。

接连不断的恶劣杀人事件和一次又一次对法律的蔑视彻底激怒了警方,警方经过几个日夜的努力从一大堆录像中找到了一闪而过的嫌疑人身影并在电视上公开通缉,除此之外还加强了周边地区的管控和巡逻,以及制定了严密的抓捕计划,准备守株待兔。

可这一次,警方还是铩羽而归了,这个连环杀手突然收手了。

一个恋爱脑的杀人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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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姐,你愿意和我结婚吗?」一家不起眼的街边餐厅里,柳永哲手捧着一束玫瑰花,满心欢喜地向坐在对面的这个女人求婚,脸上是抑制不住地忐忑和喜悦。

女人靠在椅背上,叼着烟,一头艳丽的头发和一身暴露的连衣裙都在揭示她的职业,她没说话,只是吐了一口烟圈,就把烟扔在地上,纤细的高跟鞋干净利落地踩灭了了烟头的火花。

「算了吧。」话音刚落,女人就拿起手提包起身往门外走去。

柳永哲有些不可置信,愣了一会儿神便拿着花追了上去。

「你在开玩笑对吧。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明明那么快乐....」

「你疯了吗?我跟你只是玩玩而已,我是不会和有犯罪前科还有遗传病的人结为夫妻的。」浓艳的妆容也掩盖不了此时女人脸上的轻佻,她把眼前挡路的玫瑰花束推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潮湿狭窄的巷子里,女人的身影十分婀娜,蹲在街边的几个混混对她吹口哨,她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个混混给她递上一根烟,他们交谈甚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人只是往后面的破旧旅馆走去。

又开始下雨了,这一场雨熄灭了柳永哲对生活的最后一丝热情。

女人可能永远也想不到,刚刚被她拒绝的男人会是一个杀人狂魔,更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也曾愿意为她停止杀戮。

是的,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好好生活,他在这个姓金的按摩女身上找到了家的感觉,他们两个都是底层人,互相依偎取暖,有时候他还会提笔为她作画,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这个按摩女,他甚至都已经决定收手,搬出了值钱的屋子来到这个地方准备开始新的生活了,可是命运居然和他开了这样的玩笑,被两个按摩女拒绝抛弃,让他开始变得风魔,他内心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所有的按摩女都是爱钱的婊子,所有的按摩女都该死!

雨夜,居民楼下腥臭的垃圾堆里,一束鲜红的玫瑰花已经被雨水打蔫了,上面还爬满了白色的虫卵,如同柳永哲的人生一样,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停地发臭发烂直到毁灭。

柳永哲在电脑前忙活了一个晚上,他利用自己专业的绘画技术和电脑技术制作出了一张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警察证。

一大早又去南大门市场花三万韩元买了一副假手铐随身携带,又买了电锯、剪刀、铁锤、刀等杀人工具。有一场无休止的杀戮即将重演,但是这一次,柳永哲并没有马上向街上的按摩女下手,谨慎起见,他选择了偏远的仁川附近,杀死了一个货车司机,并且点燃了货车掩盖了自己的罪行,这一次「练手」给了柳永哲满满的信心和力量,仿佛是古代盛大典礼前的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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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城红灯区

在韩国,虽然明面上卖淫嫖娼是明令禁止的违法行为,但事实上韩国尤其是汉城的情色产业十分发达,并且通常都与黑白两道挂钩,很少有人会惹麻烦,当地的警方也是持着睁一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当然情色交易也会以一种较为隐蔽的方式进行,一般不会在店内直接交易,店里进行的通常也是一些常规的按摩,如果客人有那方面的想法,看上那个按摩女可以直接带到旅馆去开房,当然也可以选择上门服务,完事之后,按摩女会带着嫖客付的钱回去如数交给皮条客,这种隐晦的产业只要利用好了规则,就是连警察都没法过问,甚至有一段时间,在汉城的街上、车子的雨刮器上、到处能看到有着香艳封面的小卡片,下面还有红色标出的联系电话。

当然,谨慎的柳永哲并没有选择一开始就去找黑社会控制的按摩院,而是选择了一个自己单干的妓女试试水。

2004 年 4 月 26 日,柳永哲用自己买的备用机拨通了小卡片上的电话,对方事一位叫盛美兰的妓女,柳永哲显得很着急的样子,可盛美兰说自己生病了并没有马上答应这桩生意,柳永哲在电话里软磨硬泡了一会儿,提出自己可以去她家里并且承诺加钱,盛美兰这才同意了。

偏僻破旧的出租屋里,盛美兰穿着一身黑色的性感蕾丝睡衣,那是一个 30 出头的女人,虽然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风韵犹存,尤其是胸前那对呼之欲出的大白鸽,让人遐想万分。

盛美兰赤着脚,风骚地坐在柳永哲的大腿上,还用腿蹭着柳永哲的大腿内侧。

「怎么这么着急啊,老婆不让吗?」盛美兰依偎在柳永哲怀里,她不会想到自己的人生会结束在这么平常的一天。

「哪有什么老婆,欸,我是远洋海员,半年多没见过女人了。」柳永哲用手指拨弄着她胸前的碎发,他本来进门就想杀人,但是盛美兰实在是过于风骚,于是他心中的欲火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柳永哲脱了盛美兰的衣服,一番云雨过后,大汗淋漓的盛美兰疲惫地坐在床上,正背对着柳永哲抽烟,柳永哲悄悄从放在床边的背包里拿出了自制的大铁锤。

「嘭!嘭!嘭!」连续的几声猛烈撞击声,女人就不动弹了,满头的鲜血几乎是一击致命,甚至都没有挣扎。

柳永哲将女人的尸体拖到浴室里,又从背包里拿出电锯,锯下来女人的四肢,为了避免留下证据,毁掉了上面的指纹,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家,他不方便收拾现场,于是再一次选择了点燃整个屋子毁尸灭迹。

半个月后,柳永哲通过报纸得知警方并没有怀疑到他只是判定为仇杀,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2004 年 5 月 10 日,汉城冠岳区新林洞一家叫做华天花丛的按摩院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大概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他要求将女孩约到外面,并且来的女孩得是三十岁以下的汉城本地女孩。

按摩女崔元华是下午接到的皮条客的电话,电话里只说了约会地点是在汉城的某个街上,并没有具体的家庭地址。

崔元华并没有起疑心,因为这种情况在她的从业生涯中也很常见,虽然她只有 26 岁,但是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已经 5 年了,什么样恶心的客人都遇到过,毕竟她们这些人是没有资格挑选客人的。

有的客人看上去衣冠楚楚的,但是往往这样的人更容易提出多 P 或者是 SM 的要求,为了面子,这些人通常都不会爆出自己的家庭地址,怕隐私暴露,这也是情理之中。

诱人的黑丝配上一双纤细的大长腿,曼妙的身材在包臀裙的衬托下更加凹凸有致,崔元华正在皱着眉头叼着一根烟站在街上等客人,但是他竟然迟到了半个多钟头,这让她很不爽。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街上都没什么人了,这令崔元华有些害怕,突然,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她转头,看见是一个身形瘦弱,看上去看算文质彬彬的男人,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警察证。「你好,我是汉城警察,是来调查堕落妇女的,请你乖乖配合。」

柳永哲用假手拷将她铐起来并开车带回家中,一进门,他就把崔元华狠狠推倒在地上,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这还不够,他还拿出了皮鞭将崔元华裸露出来的皮肤打得皮开肉绽,崔元华大声地呼救,但是换来的是更惨痛的毒打,没一会儿,她就被打晕了过去。

柳永哲心想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就下楼去买了一些啤酒,可正当他上楼的时候,却发现崔元华正在大声呼救,在楼道里都能听得见。

柳永哲愤怒又着急地冲回家里,用剪刀,直接把崔原华的舌头剪了,顿时鲜血四溅,血渍在柳永哲白色的短袖上尤为明显。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柳永哲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进浴室里,接着连忙把上衣脱了,洗了一下手就去开门了。

「我刚刚听到您屋子里有怪声呢,没发生什么事情吧?」打开门是打过照面的两个邻居。

「哦,没事,我刚看电视呢,可能是电视里发出的声音,打扰你们了。」他十分有礼貌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脸上带着镇定自若的微笑,即使他此时已经紧张得手心冒汗了。

邻居并没有追问下去,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柳永哲关上门,跑到浴室,看见崔元华又疼晕了过去,他解开裤子拉链,掏出老二,对着崔元华的脸撒了一泡热尿,又马上把刚买来的啤酒倒在她的伤口上面,硬生生的把崔元华又疼醒了。

崔元华惊恐地看着他,只见柳永哲拿着铁锤向她走来,她拼尽了全力,也没能挪动几步,只能冲着柳永哲摇头,可是柳永哲已经杀红了眼,拿着铁锤对着的头上就是一下,崔元华没有撑多久就彻底没了气息,柳永哲将浴室的水龙头开到最大,接着用电锯将崔元华的尸体锯成了十多块,并将内脏摘了下来放在冰箱里,剩下的尸块用塑料袋装好,尸块处理的确是一个比较棘手的事情,柳永哲选择了乘坐出租车到奉元寺的后山进行抛尸。

而回来之后,他会将内脏烤了伴着啤酒直接吃掉,其实他并没有这个嗜好,但是这样的做法会让他觉得非常的兴奋和精神。

也许是因为色情产业本来就是一个灰色地带,所以消失了几个按摩女也没有人会注意,卖淫嫖娼本就是违法犯罪行为皮条客丢了手底下的人也不敢报警,所以柳永哲接下来的几个月内以类似的手段杀害了 11 个按摩女也没引起强烈的社会关注。

那他究竟是怎样落入法网的呢?

一波三折的抓捕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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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连环杀手。」

「没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连环杀手。」柳永哲面对警方的逮捕,淡然地承认了罪行,现场哗然一片,警方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认罪。

在这之前的一天,也就是 2004 年 6 月 9 日,柳永哲第三次拨通了华天花丛按摩院的电话,皮条客对于他的号码印象十分深刻,因为他手底下的两个女孩服务完这个客人之后都人间蒸发了,刚开始他还以为是按摩女自己逃走了,接连的失踪让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马上告诉了上头罩着自己的小警察,小警察大喜过望,觉得可以立大功了,又立马报给上一级。

汉城老姑洞一家「GRANDMART」酒吧的后胡同里,柳永哲如约而至,可这次等来的却是汉城的真警察。

他没有反抗反而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而且十分平静。

再被押送到警察局的路上,柳永哲坐在警车上甚至还嘲笑坐在一旁的警察。

「喂,我之前杀了那么多人,你们都拿我无可奈何,太没用了吧。」

坐在一旁地年轻警察已经握紧了拳头,正在等红绿灯的空隙,开车的老警察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刻意清了清嗓子,示意不要理他。

「杀了就杀了,反正我贱命一条,死了也.....」

话说到一半,柳永哲突然开始全身抽搐。

「呀!混蛋,不要再装了!」老警察厉声喝斥道。

柳永哲还是没有停止抽搐,并且嘴里发出怪声。

「他不会是在咬舌自尽吧。」一旁的年轻警察疑惑地看向老警察。

老警察愣了一下,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喊道「快掰开他的嘴!」

年轻警察马上用力掰开了柳永哲的嘴。

绿灯亮了,老警察腾不出手,只能透过后视镜看到此时的情形:「应该是....癫痫病发作了,快!快进行紧急救治!」

年轻的警察毕竟是经验少,一时间手忙脚乱的开了他的手铐,柳永哲抓准了这个空隙,迅速打开车门,逃了下去。

「停车!停车!犯人逃走了!」

老警察一个急刹车,撞上了前面的大叔,还好并没有受很重的伤,但是即使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下车,也早已看不见柳永哲的踪影。

警方立马对他发出了全程通缉令,对汉城即可进行严防死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于在 7 月 16 日上午 8:30,本打算坐车前往仁川跳海自杀的柳永哲在汉城车站再次被捕,他还拿偷来的钱买了安眠药,打算跳海前吃。

2004 年 7 月 29 日,大雨之中,柳永哲前往奉元寺后山指认现场也就有了开头的一幕,随着尸体被一具具挖出,案件也离真相越来越近。

在此之后,柳永哲被移送汉城中央地方检察厅,但是柳永哲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经过医学鉴定,柳永哲只有癫痫病,没有任何精神问题,可以说杀人完全出自他的主观意愿。

当警方问及他案件细节的时候,他狂妄地说道:「你们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从那天开始,柳永哲几乎是油盐不进,甚至在狱中开始绝食,打算以这种方式了结自己的生命,检察厅不得不将他安排进了特别的单间,进行二十四小时的监视,必要的时候强制进食。。

随着环境的改变,以及警方一次次的心理干预,他的内心开始动摇了,他渐渐开始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开始配合工作。据中央地方检察厅 8 月 13 日传来的消息,柳永哲交代他曾经「吃过人肉」。这个杀人狂魔表示,他「为了提神」先后割下自己杀害的四个人的内脏,将它们烤熟后吃下。

此外,检方还透露柳永哲丝毫不为自己曾经的恶行而忏悔,反而扬言自己还没有过足「杀人瘾」。一位没有透露姓名的官员表示:「柳永哲说,如果他没有被抓,肯定会继续杀人,杀害人数也许会超过 100 人。我们无法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悔意,不过,这也是连环杀人犯的共同特点。」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柳永哲案浮出水面后,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犯居然成了不少年轻人心目中的英雄。从 7 月下旬开始,韩国门户网上出现了数个柳永哲迷俱乐部,俱乐部的成员大多是年轻人,他们大多认为柳永哲实在是「太酷了」。 据《朝鲜日报》报道,俱乐部中比较著名的是「最佳杀手柳永哲迷俱乐部」,目前这个俱乐部共有 240 余名会员。

然而可悲的是,柳永哲的癫痫病其实并不严重,完全可以通过医疗手段治愈,他的父亲和哥哥死因也并不全是因为癫痫。

2004 年 12 月 13 日,柳永哲被判处死刑。由于韩国的死刑废除得很早,柳永哲相当于被终生监禁,至今这个恶魔仍活在世上。

其实如果当初心存希望的话,人生本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