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我们俩陪他走出狭窄的小巷,走到老街中间的马路,看着他上车,回8号院的路上又去吃了麦当劳,两个人安静了许多,脑子里想着一会儿我们也该走了,去下一站,来黄山三次都没去过的地方,秀里。

从老街打车到秀里需要一个半小时,我困得睡着了。身边剩下的这位国家栋梁开始犯蔫儿坏,从此我记得了。

越离开市区,越接近乡村,植被覆盖率越高,颜色也变得越丰富。夕阳就要来了,每天美好却短暂的时候,喧嚣就要褪去,人事物都趋于平静,暗夜不响铃,万物不约而同心领神会做足了进入梦乡前的准备。

朋友说:一会儿放下东西咱们赶紧出来,明天未必晴天。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距离我们路过的那段田野还有段距离,行馆的管家就用小电瓶车载了我们一程。沿着记忆,我们走在了无数次梦想过的景象中,那个景象是相机记录不下来的,一旦固化为照片,甚至囚禁在视频中,就如入笼飞鸟,如何向你宣说蓝天的壮阔,气流的起伏,你也无法想象与体会。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11月的天气微凉,虽无风雨,日落时的蓝,和满眼的绿也带来一阵心静。北方没见过水牛,水牛一直在田里蜗牛爬般地行走,不时用耳朵扇打骚扰它的蚊虫。

近处村落中冒出了缕缕炊烟,现在还在烧柴禾做饭吗?应该不吧,或许是专门在此时弄出的炊烟来营造古色乡村的气氛,嗯,可能是这样。我这样想着,走进了水牛的那片田野……

笔直的柏油路上用粉黄蓝画着间隔线,这条路通向龙江村。我国有至少21个龙江村,这一个的年龄莫衷一是,根据村中黄山涵田度假酒店的介绍,黟县城郊的龙江村经历了2200多年的风雨沧桑,而其他资料中则又变成了500多年的古村。不论它是千年还是万年,都要还原为人栖居的家园。

黟县像这样的古老村庄数不胜数,能与其等量齐观的国内县治估计很少了。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年)黟县建立,原名黝县。宋淳熙《新安志》、明嘉靖《徽州府志》载:“秦并天下置黝、歙二县,属鄣郡”。

现在的黟县下辖5个镇、3个乡,我们落脚的秀里是其中众多乡村中比较特殊的一个,它不完全是古村,更像是一个古村的收纳处,人们将各处濒临倒塌和破损的20余幢徽派古民居,平移至此,修复、组合、重建,结合还原成了一处静谧的山水别院。

秀里村现在成了黟县著名的影视村,电影版《武林外传》就是这里拍摄的。许多影迷来这里寻找“七侠镇”和“同福客栈”。一条小河由西向东流,两旁林立民居、客栈和餐厅,一条主路沿河向蜿蜒,其间的广场是比武的舞台,或为戏台,古时这是村子里最热闹的地方,逢年过节大人孩子聚集在戏台前。

秀里非常小,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如果走马观花草草地走,那么半小时用不了可能就走完了。但是你如果仔细去发现细节和角度,主路旁被雨水打湿的花瓣,藏在树丛里的消火栓,小牌楼,可以坐在河道边台阶上的小码头,甚至墙上多年未见的洋辣子,都那么有意思。

河的南岸有一条平坦的草地,直通廊桥,从廊桥往南走就是景区的入口。河的北岸则是青石板路铺就的明清徽派古街,临街排列了一系列的去处,如茶馆、酒肆、怀旧电影院、老礼堂、老祠堂,还有可以租借古装的工作坊,门前一座水车,吱吱呀呀转动着村庄田园的深秋。

先下牛毛没大雨,后下牛毛不晴天。

这天,从一大早就开始淅淅沥沥下着雨,我们从明面的主街拐进了北边的小胡同,发现了另一方天地。

这里有大户人家的园林,有水乡“桃花源里人家”的民间巷弄,四处民居集徽州建筑之长,一条小河穿街而过,人迹寥寥,一辆老二八车把我们带回了老上海的年代……我循迹而去,走入更加狭窄只容一人经过的徽派寻常百姓家门口,木头垛参差不齐,深浅的红黄枫叶散落一地,墙上滋生出的蕨类植物和青苔,是生机,是顽强,如此的生活场景,是秀里最美的角落。

如男人络腮胡须的爬山虎稀稀落落,密密麻麻爬满了白墙,有的已入冬,有的正盛夏,干枯与繁盛于一幅画面之中,于一时间在此世间。

人生,亦然。

莫名地想起苏轼的那首定风波《一蓑烟雨任平生》: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