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年来,他一直以其人品与画品并重的高华之气,影响着画坛,成为画家心目中的丰碑。在清初画坛上,他与石涯并称“二石”,与程正揆并称“二溪”,与原济,朱耷、弘仁并称“四僧”。在当时成就最为突出,对后世影响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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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髡残画像

髡(kun)残

(1612—1692年后),俗姓刘,出家后名髡残,字介秋(或作介丘、介邱),又字石器,号白秃、天壤残道者、石道人等。湖广武陵(今湖南省常德县)人。

|削发为僧,云游名山大川

髡残生于明万历四十年,据说出生时其母梦僧人室,因此当他年岁稍长,知道自己前身是僧,就常思出家,20岁削发为僧后,云游名山。(关于髡残出家的确切年月,一直有争议。)

30余岁时明朝灭亡,他参加了南明何腾蛟的反清队伍,抗清失败后避难常德桃花源。战争的烽火迫使他避兵深山,艰险的丛林生活虽使他吃尽了苦头,但倒给了他一次感受大自然千奇百怪的好机会,充实了胸中丘壑,为后来的山水画创作积累了丰富的素材,这一点,在他的不少题画诗中,都明显可见。

平生喜游名山大川的髡残对大自然的博大意境,有着深刻的领会和观察,最后落脚在南京牛首山幽栖寺。1654年,髡残已四十三岁,他再次云游到南京,自从到了南京以后,生活安定,遂进入创作的高峰。他现存作品上的纪年,最早是

1657年,而以1660年后四年为最多。

性格孤僻,勤奋异常

髡残的性格比较孤僻,“鲠直若五石弓。寡交识,辄终日不语”。他对禅学,有很深的修养,能“自证自悟,如狮子独行,不求伴侣者也”。髡残在南京时,除了与佛门弟子往来外,也与顾炎武、钱谦益、张怡等人往来,互以诗文酬唱;而他的画学,此时也已有相当的造诣,自成一家,受到周亮工、龚贤、陈舒、程正揆等人的推崇,使得他在当时南京的佛教界和文艺界都有很高的地位。

在南京他先后住在城南大报恩寺、栖霞寺及天龙古院,而在牛首祖堂山幽栖寺时间最长,共十余年直至寿终。曾自谓平生有“三惭愧”:“尝惭愧这只脚,不曾阅历天下多山;又尝惭此两眼钝置,不能读万卷书;又惭两耳未尝记受智者教悔。”

髡残从事绘画,要比别人更艰难,付出更多的心力。他的一生都在受病痛折磨,这可能和他早年避兵桃源深处,遭到风寒侵袭有关。但他的壮志从未被消磨,一旦病痛稍减,就潜心作画,勤奋异常。

晚景凄凉,绝笔嘱托

髡残正是这样一个自律谨严的人,他实际是在画画的过程中,体验追求的快乐,以达成人格的完善。髡残的晚景比较凄凉,他在给张怡的信中说:“老来通身是病,六根亦各返混沌,惟有一星许如残灯燃,未可计其生灭,既往已成灰矣。”

他预感自己生命之灯快燃完了,于是将生平所喜爱的玩物和古铜器分散与人,从此绝笔再不作画写字,并嘱托僧人,在他死后将遗骸焚化,投入江流之中。示寂后,僧人遵嘱函其骨灰投入长江边上的燕子矶下。一代大师,随着江河的流逝而消失了。

他死后十几年,有一个盲僧人,请工匠在燕子矶绝壁刻了“石溪禅师沉骨处”几个大字以纪念他。

时人评价,人品笔墨俱高

髡残在明末遗民中享有很高的声望,他的画也为世人所瞩目。当时著名的文人兼大鉴赏家周亮工就十分景仰、看重髡残的人品和画学,在《读画录》中为他写小传,谓:“人品笔墨俱高人一头地……绘事高明,然轻不为人作。”

张怡在髡残的《仿米山水册》中是这样评价这位心灵相契的老友的:“举天下言诗,几人发自性灵?举天下言画,几人师诸天地?……此幅自云效颦米家父子,正恐米家父子有未到处,所谓不恨我不见古人,恨古人不见我耳。”他认为髡残的诗,是写出了自己的性灵;髡残的画是直师造化,甚至比宋代米芾父子还好;髡残的佛学是直指本心,而没有出家人开堂说法的那种俗套。

髡残作品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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