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有个李家村，村里有个年轻后生李大宽。李大宽的爹李富贵，当年本是一个穷汉出身，无房无地，靠给人打长工过活。
后来因为脑子灵活，李富贵开始做牲口经纪，渐渐积累了些家业。后来娶妻生子，生下大儿子李大宽后，结发妻子病逝，他又续弦生下小儿子李二水。
李大宽老实忠厚，没有继承他爹的精明狡黠，倒是小儿子李二水为人奸诈，又有亲娘照应。母子二人合伙欺负李大宽多年，直到老爷子将要蹬腿归西时，李大宽被后母差遣出去收账。
回来时老爹已经归西，李大宽在后母和众多族长的见证下，只分得了两间破草房和两亩薄田。李二水抢占了大部分的家业。
李大宽平时饲养的那头老黄牛自然也被李二水抢占。李二水经常鞭打黄牛。李大宽每每听到老黄牛的叫声，都会伤心垂泪。
一年后，老牛被折磨得瘦骨嶙峋，再也无法下地干活。李二水干脆要将老牛卖给村里的屠夫。
这天，李大宽听到老牛凄惨的叫声，连忙从家中冲出，直奔李二水的家中。只见屠夫正要牵着老牛出门，老牛拼命后退，眼中流泪。
见此情景，李大宽心如刀绞，他恳求弟弟放过老牛，让为李家辛劳一生的老牛寿终正寝。
老牛颇通人性，见旧主人来到，更是以头蹭人，一声声的低叫，声音令人心碎。
李二水嘿嘿冷笑一声，说道：“除非你拿全部家业来换它的命。”
屠夫也在一旁不解的说道：“你就是现在不卖它，它病成这样，只怕也活不过两天了。”
李大宽望着可怜的老牛，当即爽快的答应下来。他将蹒跚的老牛牵走，将破房子和两亩田地全部送给弟弟。
李大宽净身出户，只身牵着垂死的老牛走出李家村，村民们望着李大宽远去的背影，纷纷称其愚不可及。
李大宽牵着老牛走向了破败的山神庙，他点燃柴火，为病痛虚弱的老牛取暖。一人一牛相伴一夜后，老牛终于含泪而死。
此时，屠夫再次追至山神庙，要买刚刚咽气的老牛尸首，遭到了李大宽的拒绝。屠夫猜测李大宽要埋牛尸，仍然不死心，日夜在庙门外监视李大宽。
李大宽瞥见了庙门外屠夫的身影，想要将老牛葬在附近，又唯恐老牛尸首被屠夫挖出偷去。于是借了一辆车，推着老牛尸首进山埋葬。屠夫遥遥尾随，誓要偷窥到埋牛之地。
李大宽一心想要摆脱屠夫，走走歇歇，不断往后张望，看有无被屠夫跟踪。屠夫见李大宽充满警惕，不时地躲藏身影。
李大宽推车来到一处险要地，心想这次肯定不会被屠夫发现了。他一边密切注视身后动静，一边挖坑准备埋牛。
不远处的屠夫见李大宽准备埋葬牛尸，心中一喜，又见李大宽回头观望，连忙躲藏。不料脚下一滑，顿时滚下山坡。几个翻滚之后，脑袋磕在了巨石之上，头破血流，顷刻间一命呜呼。
李大宽对此毫不知情，他见四周无人，连忙挖坑，挖了三尺之后，他唯恐被屠夫刨开，再次向下挖去。
忽然，铁铲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他连忙用手去刨，却是一坛子金元宝。不知是何年何月何人所埋。
如今，李大宽已经无家可归，他当即将金元宝取出，将牛尸埋入地下。独自痛哭一场，这才将金元宝揣入怀中离去。
李大宽有了金子，到当地镇上买房置产，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有钱人。
三日后，李二水又买回一头新牛。这头牛脾气不好，不服管教，李二水令长工鞭打教训。
新牛身上吃痛，发了疯，牛角撞倒长工，直冲向面目狰狞的李二水。李二水平常教训老牛惯了，不料新牛还有反抗的本能。
猝不及防，李二水被牛犄角一下刺穿肚子，单薄的小身板被牛头顶着跑出村子，直冲山林而去。
当李二水的娘带领同族之人找到李二水时，李二水已经被疯牛抛下，扔在了山路之上，肚腹破损，肠子外溢，人早已气绝身亡。疯牛早已不知所踪。
李二水的娘霎时变成了孤老太婆，田产房屋被同族之人哄抢瓜分，老太婆被驱逐出门，只能以乞讨为生。不久，人们发现老太婆冻死在了山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