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村行走,寻访中国最后的山村,这是专业行走关于秦岭柞水高垣村何家沟的第12篇图文,也是这条沟最后一篇。

前情提要:秦岭何家沟倒数第二户,三个地方很特别,这扇大门为何出现在此?

沟垴·人家·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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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走到秦岭何家沟沟垴了,前面就是这条沟最后一户人家。说是最后一户,其实也不太确切,因为山的那一边肯定还有山,山里面同样还有村庄。只是从这条沟,已经无路可去。

每一次寻访秦岭,每当走到这样的地方时,心里都五味杂陈,既有兴奋和喜悦,也有莫名的伤悲。沟还是沟,村庄还是村庄,但人在此处的故事,眼看着即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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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沟最后一户人家,屋背后樱桃树上的花儿刚谢,树下堆放的柴禾还整整齐齐。看着这一切,谁又相信这一切即将永远消失。

厦房·对联·柜子

最后一户人家的老房子只剩下半截,更准确地说,其实只剩下一间用作厨房的厦房,因为正屋已被完全推平。厦房的墙皮已经脱落了,门口的树桩上却顶着一个卫星信号接收器。

厦房门边的对联已被撕下,但横批还保留在门框上。上面是“吉祥如意”,下面是“万事如意”。虽然都是如意,但顺序却不一样。上面的得从右往左读,下面的却要从左往右看。

走进黑乎乎的厦房,里面靠墙放着一个柜子,柜子上贴了四个字:“黄金万两”。这个柜子上,摆着电视机、电饭煲,以及简单的锅碗瓢盆,看来平时还有人这里做饭。

主人·坡地·劳动

主人去哪儿了呢?其实就在老房子旁边的坡地上劳动。我们走到老房子的时候,主人早就看见了我们。此时此刻,主人已经停下了手中的活,静静地朝我们这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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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2021年3月28日上午10时54分,按照农历计算,节气正是清明前后。这个时候,气温转暖,草木萌动,万物欣欣向荣,正是翻地除草的好时节。

坡地很陡峭,我们上不去,主人下不来,大家就这样站在原地,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时间已经过去了4个多月,实在记不清当时都说了啥。如果我写了一堆,八成是在骗你。

正屋·隐居·搬迁

前面说了,何家沟最后一户人家,正屋已经被完全推平,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就可以看到被推平的正屋了。正屋白色的那面墙,原本是内屋的墙,如今成了外墙。

许多朋友想到秦岭山中隐居,其实这是逆潮流的行为,不合时宜,不被鼓励。山中的每一个县,每一个镇,每一个村,都在全力推进移民搬迁工作,你去隐居有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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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山里不好,而是为了生态保护,为了能让人享受到更好的教育和医疗资源,只有走出来才有出路呀!

窝棚·母鸡·热蛋

就在这块坡地下面,主人用包谷杆和竹篾搭建了一个窝棚,窝棚里面关着几只土鸡。循声走过去,白羽红冠的母鸡正在“咕咕咕”叫过不停。

朝一侧的角落望过去,一只圆乎乎胖嘟嘟的鸡蛋正卧在里面。刚生下来的鸡蛋,还留存着母鸡的体温,摸上去热乎乎的。这时我想起了作家贾平凹在《商州又录》里的一个句子:

“山顶的窝洼里,有了一簇屋舍。一个小妞儿刚刚从鸡窝里取出新生的热蛋,眯了一只眼儿对着太阳耀。”

路边,放着一块石板和三块石头,我们问主人这是干啥,有啥寓意?主人笑了笑回答说,就是随便放在一起,也没啥意思。

作者简介

专业行走,行走秦岭十余载,边走、边拍、边写,自创“行走体”散文,网络阅读一个亿,著有散文集《远村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