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提起金岳霖,总会想到林徽因,徐志摩。

金岳霖,苦恋林徽因,一生未娶。

“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感动世间千千万,就是金岳霖为林徽因写的悼文。

我认为,无论是徐志摩,还是梁思成都不如金岳霖来的情深。

于他而言,对林徽因全部的温柔,不是我爱你,而是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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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朋友,所以不打扰”

和林徽因的相识,源于徐志摩。

1931年,林徽因病重。已和陆小曼结婚的徐志摩,为了避嫌,带上了留学时的好友金岳霖。这之后,他就成了林徽因家中的“座上宾”

世人皆称道林徽因的美貌,但是金岳霖看上的,是她不卑不亢,挥洒自如的才气。林徽因这个人的魅力,就在于如果你用”美女“来形容她,会觉得是对她的侮辱。毕竟她的追求,不在美。就如她本人所说:

“什么美人不美人,好像一个女人没有什么可做似的,我还有好些事要做呢!”

而这一点,对于一个真正的学者来说,恰恰是最致命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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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当时林徽因的身边早有了梁思成。金岳霖虽对林徽因有意,却一向更觉得林徽因与梁思才是天造地设。他说:

“比较起来,林徽因思想活跃,主意多,但构思画图,梁思成是高手。他画线,不看尺度,一分一毫不差,林徽因没那本事。他们俩的结合,结合得好,这也是不容易的啊!”

金岳霖默默忍了这份爱,只是频频登门拜访,后来关系好了,索性就搬过来住了。一家在前院,一家在后院,可以说是同一个屋檐下。和这对夫妻朝夕相处,金岳霖心中没有嫉妒,更多的是敬佩,他常常看到夫妇俩为了测量数据在房屋上下忙活,于是写下对联赞美:梁上君子,林下美人。

可见,金岳霖对于梁家夫妇,是打心眼里的尊重。

明眼人都一眼看出他喜欢林徽因,但他从未越过界。甚至,主动放弃一次拥有她的机会。

当时,金岳霖结束了留学生涯,学成归来任教于清华大学。他生的仪表堂堂,极富绅士风度。有才,还有貌,很难不让人心动。林徽因也一样。

1932年,林徽因推心置腹地向梁思成坦白:”我苦恼极了,我同时爱上了两个人,怎么办?“听到这话,作为丈夫的梁思成无法不心痛,他形容当时的感受:

“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紧紧地抓住了我,我感到血液也凝固了,连呼吸都困难。但我感谢徽因,她没有把我当一个傻丈夫,她对我是坦白和信任的。”

想了一夜之后,梁思成给予了自己最大的宽容,对她说:“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金岳霖,我将祝福你们永远幸福!”

第二天,林徽因又跑去问金岳霖,并且转述了梁思成的原话。老金的回答是:

“看来思成是真的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

自从那次之后,三人默契的再没提过此事。

金岳霖选择退出,并不是因为他的感情很浅。恰恰相反,他对林徽因超出了肉体,他也珍惜与他们夫妇俩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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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所以不能不管”

在金岳霖的回忆中,曾写过《我的朋友们》来回忆:

“在30年代,一天早晨,我正在书房研究,忽然听见天空中男低音声音叫‘老金’,赶快跑出院子去看,梁思成夫妇都在他们正房的屋顶上。我早知道思成是“梁上君子”。可是,看见他们在不太结实的屋顶上,总觉得不妥当。我说你们给我赶快下来,他们大笑了一阵,不久也就下来了。”

看来,他们一起住的日子里,也是乐趣满满,到了最后像是家人一样亲近。

比如金岳霖做早餐特别好吃。每次做完之后,就跟梁家夫妇送去,然后顺势往沙发上一坐,喝喝茶,谈天说地,一聊就是一整天。这个时候,他们的感情已经坦荡荡地成了友情。夫妻俩有什么小矛盾,他出面调解,每一次都能让两个人和好如初。时间久了,他们的孩子梁从诫,都亲密地喊他“金爸”。

林徽因写信给费慰梅(好友)时,是这样形容三个人的关系的:

“梁思成是车站,我是站长,而金岳霖是乘客。车站永远在,而站长可能会被碾死,乘客的到来总能让车站和站长都觉得有趣一些。”

可见,金岳霖做客的时光,是他们平淡生活中的一大乐趣。

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七七事变”。

1937年,林徽因,梁思成一家前往西南地区避难。

这段艰难的时期,梁思成夫妇贫病交加,还是夜以继日地工作,他们利用一切机会进行建筑考察。终于,在1944年,完成了11万字的《中国建筑史》。

可是,奔波的生活,加上不要命的工作,林徽因得了肺炎,最后恶化成肺结核。梁思成则因过度劳累,一口牙全没了,严重的风湿使得他脊椎软组织灰化质症,背部更加佝偻,整个人看起来像个老人。

金岳霖呢,因为和他们失去联系,整日如坐针毡,像是丢了魂似的。

终于,联系上的时候,他得知林徽因的病况,连夜赶来。代替工作繁忙的梁思成开始日夜照顾。每天,雷打不动的炖汤,煎药,做家务,照顾孩子......

彼时,林徽因早已不复当年的风华绝代。

金岳霖心里的爱还是像流水潺潺,源不断,情不灭。只是这份爱,更多的是亲情,友情,或者说,是生死之中的革命战友情。

“因为见过你,所以终身不娶”

1955年,林徽因去世。

金岳霖悲痛万分,恰逢他的一个学生来办公室看望他。这位温文尔雅的文人,嚎啕大哭:“林徽因走了!”

这份痛,不输于梁思成和她的家人。

林徽因去世多年后,金岳霖突然叫了一群朋友吃饭。

众人不解,今天什么日子啊?

只见开席前,金岳霖举起酒杯,平静地说:

”今天,是徽因的生日。”

众人听了,感动到潸然泪下。

可见,林徽因三个字跟随了金岳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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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年近九旬的金岳霖准备迎来最后的时光。病床前,他回想起曾经的朋友都相继离去,悲从心起,流下了泪水。

这时,有一个人掏出林徽因照片。虚弱的老人瞬间有了精神,紧紧攥着照片,仔细端详,摩挲,喃喃自语。许久后,抬起头,像个孩子一样撒娇似的:“给我吧!”

林徽因在他眼里,永远是那个“万古人间四月天”。

金岳霖终身未婚,你可以说他是委身于哲学。你也能说,是因为一个见过月亮的人很有可能再看不上星星。

只是他的感情,发乎情,止于礼。

如此,才成就了一段佳话。

也有一些人对他们的”三角恋“窃窃私语,这些言论,对于金岳霖这样的君子来说,是不恰当的。

喜欢是冲动,爱是克制。在这点上,徐志摩就远不如金岳霖,金岳霖更明事理,所以他觉得徐志摩配不上林徽因:

“徐志摩是我的老朋友,但我总感到他油滑……他满脑子林徽因,我觉得他不自量啊。林徽因、梁思成早就认识,他们是两小无猜,两小无猜啊。两家又是世交,连政治上也算世交,两人父亲都是研究系的。徐志摩总是跟着要钻进去,钻也没用!”

《银魂》里说:真正重要的东西,总是没有的人比拥有的人清楚。

林徽因有多值得珍惜?我想金岳霖心中最清楚。所以,他选择不打扰,有时候,越是深情,就越是显得”胆小“。

1984年10月19日金岳霖先生离世,从此人间多了一位永垂人心的大师!

于学问,他是“中国哲学第一人”,满腹经纶见多识广;于情爱,他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难得就难得在,君子坦荡荡,金岳霖这一生不曾愧对谁。

一生只爱一个人,为情而终,不为占有,不为私欲。

“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