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琴师俞伯牙有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听出琴音是表现“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伯牙惊曰:“善哉,子之心与吾同。”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摔断琴弦,终身不操,留下一段高山流水的千古佳话。

金庸《笑傲江湖》中,曲洋与刘正风两位老人一首琴箫合奏,上演了一个高山流水的传奇故事,只是结局有些让人遗憾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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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生活中,也有过一个高山流水的故事。我在东莞生活时,有一天看到凤凰台书画院便走了进去,见到一个裱画师,名叫刘志戈,最初我们相互不认识。他喜欢画画,听说我能画国画,便叫我画几笔试试。画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我蘸墨挥毫,不一会儿一幅水墨淋漓的山水画便大功告成了。他把我的画挂到墙上,左看右看,最后说:“效果不错。等一会张老师过来,让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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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再去时,他兴奋地对我说:“张老师想见你,让我带你去文化局找他。”我于是见到了张铁文先生。他大约50多岁年纪,身材高大,人很和蔼可亲。一见面,就用广东口音的普通话对我的画大加称赞,最后说:“加入可园书画社吧。”

可园书画社是东莞市一个十分活跃的民间书画组织。书画社定期交流展览,切磋书画技艺。社员老中青都有,有东莞市老一辈书画家,也有年轻的书画爱好者,社长就是张铁文先生。他是一个篆刻家,诗文书画皆能,尤其写得一手好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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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张先生对我说:“你拿一些画过来,我给你放在可园的画店里卖掉。台湾和港澳的客人都喜欢买一些画带回去作礼物送人。画不要太大,最好是横幅或方形的。”我当真画了几张画过去,但对卖掉画没抱什么希望。可是没过几天,他就通知我去拿卖画的钱。除了百分之二十的代销费,他把其余的钱一五一十算给了我,还顺手送我两方印章,对我说:“印章用好一点,可以提升画的品位和价值。”

作为一个文化局领导居然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书画爱好者这么关照,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张先生还在我的画上题诗称赞我,鼓励我。有一次纪念袁崇焕展览,张先生还特意在我的画上题上袁崇焕的诗句,将我的画挂在前面。让我好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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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园书画社活动很多。每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都有聚会,书画家们带上自己的作品围坐一圈相互交流,就像一个温暖的大家庭一样。

张先生是我在广东两年里遇到的绘画前辈和知音。如今我早已离开广东,而且时间已过去27年,但我仍然记得他,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