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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近日,河南等地持续遭遇强降雨,郑州等城市发生严重内涝,一些河流出现超警水位,个别水库溃坝,一些农田被淹,部分铁路停运、航班取消,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汛情就是命令,抗洪就是责任。洪灾面前,一批批年轻人选择了逆向而行,不畏艰险,冲锋在前。他们迎难而上,奉献在第一线、战斗在最前沿,勇当抢险救灾的生力军,坚决打赢抢险攻坚战。《中国青年》杂志专门组建了河南抗洪救灾报道组,派出记者深入救灾一线采访。从即日起,《中国青年》杂志全媒体推出“抗洪救灾 青春逆行”系列报道。

“抗洪救灾 青春逆行”系列报道②

背靠子弟兵,你永远可以放心长大

@文/本刊实习记者 曹珊珊

自7月20日起,罕见的特大暴雨袭击河南多地。作为中国海河水系南运河支流,卫河险情不断,在新乡、鹤壁等地的河段接连发生漫堤、决口,沿岸数百万群众受困,形势危急。

就在此时,有一群人迅速集结,逆流而上。

“保家卫国,保卫人民”是一颗种子

7月21日下午3时,武警鹤壁支队接到紧急通知,前往鹤壁市县区执行抗洪救灾任务, 100名武警官兵迅速集结出发。

黑云压城,大雨扑面。每年汛期,武警鹤壁支队都会进行几次防汛演习,这次真的面对险情,看到路面上车辆驶过激起的阵阵水花时,所有人心里都沉甸甸的——这次不是演习,人民群众需要救援。

淇县,古称“朝歌”,东临淇河,北邻鹤壁市区,南接卫辉市。从7月21日7时算起,淇县24小时降水量就高达340.1mm。据武警鹤壁支队某部指导员宋星迪回忆,7月22日凌晨,执行完鹤壁市淇滨区救援任务后,他们立即驱车赶往淇县一处村庄。到了村子附近,洪水早已漫过公路,车只开了一半就无法前进,宋星迪当即决定带4名特战队员和1名当地向导下车,抬着橡皮艇向村庄前进。

夜深,雨疾,满目洪水,不见村庄。好在向导识路,武警们测过水深,乘着橡皮艇进村。没有电的村庄,在雨中难以辨识,向导指着远处隐约的一座二层小楼说:“那里有人!”此时水位还在继续上涨,楼里的人随时都有危险,武警们不顾扑面而来的浑浊洪水,艰难向前划去。近了近了,他们终于看清楼顶上被困的一家三口,四五岁的小女孩紧紧缩在毛毯里。

“别慌!别慌!”两名特战队员小心翼翼地把小女孩从房顶上抱下来,宋星迪顺手将自己的帽子给女孩戴上挡雨……一家三口被转移到安全地带,分别时,女孩用小小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事后,宋星迪对《中国青年》记者说:“任何人看到当时小女孩的表情都会动容,只要能保护她,我们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22日凌晨,宋星迪和战友们救下的小女孩 武警鹤壁支队 宋星迪 摄

犹记得1998年,年仅5岁的宋星迪在老家河南汝州,亲眼看到人民子弟兵如何用血肉之躯在洪水中筑起一道钢铁长城。从那时起,保家卫国、保卫人民的理想就在他的心中发芽,如今梦想已经成真。

任务休息间隙,宋星迪在朋友圈里写下一句话:“背靠子弟兵,头顶星辉,你永远可以放心长大。”

不知何地何时,“但我知道一件事,我要救老百姓”

练兵千日,就待此时。

武警鹤壁支队的战士田原原今年30岁,是一名入伍13年的老兵。2008年汶川大地震,人民子弟兵奋不顾身,英勇冲锋在一线,让田原原无比敬佩,同年应征入伍。2021年7月21日晚,到达第一个救援现场后小屯村时,洪水齐腰,淤泥湿滑,田原原是主动冲在最前面进村救援的20个战士之一, “冲在前面为老百姓服务,这就是我当兵的意义”。

当兵4年,“00后”武警战士杨学溥是第一次参加抗洪救灾任务。路上偶遇一位出来买东西却被暴雨困在路上的大姐,杨学溥和战友们把她送回了家。下车时,大姐非要把自己刚买的食物都送给他们。杨学溥告诉《中国青年》记者:“其实那位大姐就是因为家里停水停电才出来买食物被困的,我们绝对不能收!后来大姐含着眼泪下车了,我们从后车窗看到,大姐朝着我们车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那时候我们已经淋了一天雨,浑身湿冷,但所有人的心都是热的!”

对于很多人来说,“00后”依旧是个孩子,杨学溥却摇头否认,“无论我年龄多大,进入军营第一天起,我就是个战士!我还是名党员,就应该冲在最前面!”

汛情就是命令,抗洪就是责任。从7月21日下午到22日下午,武警鹤壁支队连续奋战超过24小时,奔波于鹤壁市三个县区,共搜救、转移群众1600多名。当晚8点,武警官兵们又连夜赶到多处发生管涌的三河口坝,他们连夜装填了1万余个沙袋,加固堤坝500多米,成功保住了三河口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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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壁武警支队官兵在三河口坝连夜奋战 武警鹤壁支队 宇文辰鑫 摄

7月23日晚,武警鹤壁支队接到任务,前往浚县新镇镇彭村河堤决口现场增援。这也是排长王启方第二次执行抗洪救援任务。2016年,他曾参与搜救8名落水群众。

“看到这次灾情这么严重,总觉得自己能做的还是太少。尤其是彭村河堤决口问题复杂,封堵工作必须依靠大型机械进行,我们大部分时间是在填沙袋,扎铁笼,和机械比好像有点弱。”然而铲车一次只能运送两个铁笼,7月24日晚,王启方和战友们用了20多分钟,一次就把几十个铁笼送到了河堤决口处。这时,王启方才终于露出一点笑容,“人的效率偶尔还是比机械高的。”

接到任务出发时,武警战士郑李强距离退伍还有40天。他说:“能在退伍之前赶上这么一次抗洪救灾的任务,我觉得自己这身军装没白穿。”抢险救援任务接连下达,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过两三个小时,郑李强甚至不知自己身处何地,现在何时,“但我知道一件事,我要救老百姓。”

每一位身处险境的老乡请相信,“橄榄绿”就是希望。因为始终有这样一群人,不舍昼夜,不怕牺牲,为了人民。

有他们在,我们不怕

7月24日,《中国青年》记者在浚县新镇镇彭村河堤决口现场看到,虽然河堤封堵工作仍在紧张推进,但现场气氛却比想象中稳定。

受灾居民主动为休息战士扇风 本刊实习记者 曹珊珊 摄

家住南阳的雪儿三天前来到住在浚县新镇镇的姐姐家过暑假,7月22日,彭村河堤决口,姐姐家迅速被淹,雪儿只来得及带着手机跑上二楼。断水、断电、断网,生活不便,有同在新镇镇的朋友约雪儿一起回南阳老家,雪儿拒绝了,“有那么多人民子弟兵在,我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会有危险,我相信他们肯定能把决口堵上。”看到有战士坐在一旁休息,雪儿主动摘下自己的遮阳帽给战士扇风,并告诉记者:“我看到他们几乎每个人都起了痱子,手臂也被晒伤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扇风让他们尽可能凉快点儿。”离开时,雪儿突然对记者说:“俺下辈子也要当兵!”

每到饭点儿,就有人自发地为战士们送来热饭热菜。一位没有透露姓名的小饭店老板周六选择了闭店,带着100多份午餐,驱车从鹤壁市区赶来,她说:“我也是做父母的,这些子弟兵其实都是孩子,我心疼他们。作为鹤壁人,我也感谢他们为鹤壁、为浚县做出的奉献。”

当地居民将孩子放在武警战士身边玩耍 武警鹤壁支队 宋星迪 摄

记者注意到,战士们在安全地带休息时,有不少转移安置过来的孩子凑到战士们身边玩耍,12岁的刘秀坤就是其中之一。记者问他:“水淹过来的时候,你害怕过吗?”刘秀坤摇头说:“妈妈说,军人叔叔一定会来救我们的。”王梦羽是刘秀坤的表弟,生性腼腆的他在武警战士身旁走来走去,有个战士给了他一个橙子。战士们吃晚饭时,已经吃完饭的两个孩子紧紧挨在一个武警战士身旁坐下,给他扇风。天黑了,王梦羽问一个战士:“我能戴一下你的帽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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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警战士用餐时,孩子围在他身边为他扇风 本刊实习记者 曹珊珊 摄

浚县新镇镇彭村河堤决口成功合龙 武警鹤壁支队 宇文辰鑫 摄

7月26日凌晨2点27分,浚县新镇镇彭村河堤决口成功合龙。完成收尾工作后,第二天一早,武警鹤壁支队的官兵们又收拾行装,赶往下一个任务地点……

7月27日晚,《中国青年》记者收到刘秀坤发来的微信:“军人叔叔们离开了,我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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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目标——把旅客平安送回家!”

监制:皮钧

终审:蔺玉红

审校:陈敏 刘晓 刘博文

责编: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