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中,关羽败走麦城,是一个被重点刻画的情节。但是,在《三国志》等正史中,麦城之战则是被一笔带过的。比如《三国志·关张马黄赵传》中,只有“权遣将逆击羽,斩羽及子平于临沮”14个字的记载。再比如《三国志·先主传》中,也只有“俄而孙权袭杀羽,取荆州”10个字的记载。由此,非常明显的是,陈寿在《三国志》中,对麦城之战的记载太过简略。当然,在笔者看来,这也是因为失去荆州后,关羽的败亡,已经是无法改变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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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19年,镇守荆州的关羽发动了襄樊之战。此战,关羽虽然水淹七军,俘获于禁,斩杀庞德,让曹操都差一点要迁都了。但是,因为孙权派遣吕蒙偷袭荆州,这导致关羽遭到了孙权和曹操这两大势力的夹击。在关羽败走麦城时,孙权派人全面围堵他,而蜀汉一方没有人来救援他,也即孤立无援,成为关羽被杀的重要原因。那么,问题来了,关羽败走麦城时,他的兄弟张飞为何不来救援呢?当时到底谁能救关羽一命呢?

首先,关羽(?—220年),字云长,本字长生,河东郡解县(今山西省运城市盐湖区解州镇)人。中平元年(184年),黄巾起义爆发,刘备在涿县组织起了一支兵马。关羽、张飞都加入其中,随刘备辗转各地,参与平定黄巾军的战争。因此,长期的患难与共,促使关羽、张飞、刘备情同手足。所以,在关羽落难的时候,张飞自然需要挺身而出了。不过,对于张飞来说,当时显然无法救援关羽。

对此,陈寿在《三国志·张飞传》中记载:“益州既平,赐诸葛亮、法正、飞及关羽金各五百斤,银千斤,钱五千万,锦千匹,其馀颁赐各有差,以飞领巴西(郡)太守。”

公元211年,在益州牧刘璋的邀请之下,刘备率领大军来到了巴蜀之地。一年后,刘备和刘璋决裂,从而爆发了益州之战。公元214年,刘备平定益州后,张飞担任巴西郡太守。彼时,巴西郡的郡治所在阆中,也即今四川省南充市阆中市。自此之后,除了在汉中之战时前往战场,张飞几乎驻守阆中长达7年。公元221年六月,得知关羽被杀的消息后,刘备先是在成都登基称帝,然后出兵为关羽报仇。在夷陵之战爆发前,刘备让张飞从阆中出兵江州。结果,张飞在出发之前,就被手下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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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20年,关羽败走麦城,麦城在今湖北省当阳市两河镇境内。翻开地图的话,可以发现张飞驻守的阆中和关羽败走的麦城之间,可谓相隔甚远,已经有接近1000里的距离了。由此,在关羽败走麦城时,不管张飞有没有收到消息,他都没有时间前去救援。从阆中到麦城,张飞需要跋山涉水,也即就算张飞收到消息,但是,等到张飞整顿兵马,前往支援时,关羽已经被杀了。所以,从理论上来看,张飞根本无法救援关羽。

那么,问题来了,在关羽败走麦城时,谁能救他一命呢?对此,在笔者看来,镇守上庸的孟达、刘封,完全有能力和条件支援关羽。

《三国志》中记载:建安二十四年,命达从秭归北攻房陵,房陵太守蒯祺为达兵所害。达将进攻上庸,先主恐达难独任,乃遣封自汉中乘沔水下统达军,与达会上庸。

公元219年,刘备夺取汉中之地后,派遣宜都太守孟达率军攻占了房陵郡。不久之后,孟达又挥师进攻上庸郡。不久之后,刘封率军与孟达上庸合兵一处,迫使上庸太守申耽放弃了抵抗。在此基础上,刘封和孟达占据了上庸等东三郡。在汉末三国时期,上庸郡的所在上庸县(今湖北省十堰市竹山县西南四十里渚水北岸)。由此,翻开地图可以发现,从上庸县到麦城的距离,还不到300公里。

“闻先主已过,曹公将精骑五千急追之,一日一夜行三百馀里,及于当阳之长坂。”(蜀书·先主传)在平定荆州后,曹操曾派遣虎豹骑来追击刘备。曹操这个速度完全是急行军了,一日一夜三百多里,这个因为是骑兵行进,如果是步兵的话,自然达不到这个速度。

对此,在笔者看来,对于镇守上庸郡的刘封和孟达,如果以急行军的方式前去支援关羽,差不多一个星期就能赶到麦城,不说可以转败为胜,至少救关羽一命,且战且退还是非常有把握的事情了。

更为关键的是,对于关羽的情况,孟达和刘封实际上是略知一二的。

《三国志》中记载:自关羽围樊城、襄阳,连呼封、达,令发兵自助。封、达辞以山郡初附,未可动摇,不承羽命。会羽覆败,先主恨之。

建安二十四年(219年)末,关羽发动了襄樊之战。此战,关羽虽然包围了襄樊,不过,因为曹仁的坚守,这导致关羽一时间也无法拿下这座城池。于是,关羽多次要求刘封和孟达派兵相助,但被刘封和孟达拒绝。也即关羽发动襄樊之战时,已经要求刘封、孟达支援时,这也是因为上庸郡一带距离荆州比较近,能够方便支援。至于张飞等人,远在蜀中,关羽根本没考虑让他们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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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很多人要问了,为何刘封和孟达不愿意支援关羽呢?对此,在笔者看来,这显然是因为支援关羽没有什么好处,还可能导致上庸郡的丢失。对于刘封和孟达来说,因为在上庸郡立足未稳,自然不敢轻易派出大军来支援关羽。进一步来说,如果因为支援关羽,最终导致上庸郡的丢失,刘备也不会放过刘封和孟达的。基于此,就刘封、孟达来说,很可能认为支援关羽,能不能攻占襄樊还不一定,即便打下襄樊,功劳自然主要是关羽的。于是,两人在襄樊之战时按兵不定。至于关羽败走麦城时,刘封和孟达依然没有前来救援,很可能是因为当时消息传达不畅,两人得知消息时,关羽已经被东吴将士斩杀了。

此外,关羽被杀,无疑对蜀汉产生了直接和深远的影响。公元221年(章武元年),刘备称帝,张飞被封为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进封西乡侯。但是,不久之后,张飞就被部下杀害了。对此,在不少历史学者看来,这应该是因为关羽被杀后,张飞心情不好,经常对部下发火,从而导致自己最终被杀。而就孟达和刘封来说,前者选择背叛蜀汉,归降了曹魏,而后者则是被刘备赐死。至于刘备来说,在公元222年的夷陵之战中被陆逊击败,并在公元223年病逝于永安白帝城。在此基础上,蜀汉因为关羽大意失荆州和夷陵之战的失败,从而成为三国中最弱小的一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