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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传统西欧国家的人,对商店的营业时间肯定印象深刻,尤其是周日不开门,简直让许多购物狂抓狂。当然,很多旅游城市,尤其是大城市,仍然会迁就游客开门营业。有人也因为不开门问题,得出了欧洲商业凋敝的印象。

其实,欧洲商业并不凋敝,德国等国家更可算是活力四射。可是不管人口稠密的大城市,还是悠然自得的小城镇,大部分商店每逢周日都不开门。即便是周六,往往也只开半天左右,许多商店的周六营业时间到下午三点半甚至两点半为止。

至于周一到周五,虽说是正常营业,但每天营业时间也远比国内短,正常是上午10点开门,有些甚至是11点,下午一般是5点或者6点关门,最长的也不过是晚上七八点。所以,晚餐后购物这个习惯,在欧洲基本行不通。还有我们特别熟悉的24小时便利店,在欧洲基本见不到。

周日不开门这个习惯,其实跟宗教信仰有关。在德国人看来,周末和假日都是家庭日,周日更是教堂日。所以,大家都应该回归家庭,不该出来逛街。

人力成本也是重要因素,在德国这种高福利国家,没有加班概念,雇主都得考虑高昂的人力成本,延长营业时间随时得不偿失。

相比之下,全世界营业时间超长的当属东亚地区,日本的24小时服务随处可见,中国台湾和香港地区也是24小时服务发展最早也最发达的地区之一,中国大陆近年来同样发展迅速。至于周末,更是商家眼中的吸金时段。

如果说这是文化因素,倒不如说是人口因素。无论日本,还是台湾与香港地区,都是地少人多,居住密度极大。所以人们要找消遣,就得往街上涌,服务业因而发达。而在中国大陆,服务业最兴旺的地方也是人口最为稠密的东部沿海地区和大城市。

相比之下,德国的人口密度也不小。其面积仅35万平方公里,比云南省还小,人口达8200万,接近云南的两倍。德国的人口密度为234人/ 平方公里,这一数据其实远大于中国的135人/平方公里。

但必须注意的是,中国的人口密度分布十分不均匀,占地广阔的西藏青海新疆等地,绝对是地广人稀,东部沿海地区的人口密度极大。几个经济大省,江苏达到742人,山东达到579人,广东为481人,浙江460人。人口大省河南达到553人,安徽429人,河北、湖北和湖南的人口密度都在300-350人之间,200人区间的则有辽宁、福建、江西、海南、山西和贵州等省份。换言之,如果以人口密度为标准,那么我们的广东和浙江稍高于荷兰,河北、湖北和湖南等省份则与比利时处于同一区间,辽宁、江西和山西等省份则与德国、法国、波兰、捷克和奥地利等国家相当。

但即使是中国的单一省份,地理条件也非常多样化,山区人口少,平原地区人口密度更大。德国则以平原地区为主,除了三个人口规模达百万的大城市之外,十万人左右的小城才是主流,八千多万人口的分布十分均匀。也正因为单位地区人口不算稠密,服务业也无需有太大压力。

相反,中国的东部沿海地区聚集了大量人口,密度极大,对服务业要求极高,商店的经营时间自然更长。

至于说服务业营业时间短意味着经济凋敝,那肯定是错误的。欧洲并非没有服务业营业时间长的国家,塞尔维亚就是一例。它的超市基本开到晚上九点甚至十点,许多小商店也能开到十点。即使是非直接的服务业,比如书店,营业时间也很长。在首都贝尔格莱德最旺的米哈伊洛大公街上,有近十家书店,晚上九点多居然仍在营业。

想来想去,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塞尔维亚经历纷乱后,正迎来稳定发展期,必须刺激消费,二是塞尔维亚人力成本低廉。前一条,德国不需要,后一条,德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