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的火焰[日本]深谷忠记

大泉二十四岁,是个高个子的长发男子,去年年底他在一家快餐厅做过酒保,由于殴打顾客被解雇,至今无业,他和白河惠利曾经同是一个摩托车团伙的成员。此时,他正在家中接受两名警官的讯问。“你认识白河惠利吗?”四十岁左右的松本刑警部长开始发问。工藤刑警拿出笔记本,记录起来。大泉点了点头。“你们是有什么关系?”“很久以前来往过。”

“最近也见过吧?”“只是偶尔在一起喝喝酒。”“还有吗?”大泉陷入了沉默。“她死了你知不知道?”“在电视上看到了。”今年二月十三日深夜,在东京西多摩郡日出町的一幢别墅里,白河惠利和一个名叫石冈康明的男人一起被烧死,后者曾是她的老板。“现在你感到轻松了吧?”大泉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畏惧。

“你向她借了多少钱?”松本警部问,这是他从白河惠利的一名女性朋友那里了解到的。“五万日元……”“应该是五十万才对吧?”“不可能,我只借了二十万!”大泉终于说出了实话。“据说月利息是百分之十,而且如果这个月你还不能还上一半债务的话,白河惠利就会将你的摩托车拿去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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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有听说过摩托车的事。”“那好,这是神山芳枝听白河惠利亲口说起的。”大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泉,我想你该说实话了。”“可……放火的不是我!杀人的也不是我!”大泉大叫起来。“谁对你说白河惠利是被烧死的?”松本警部终于找到了对方的一个漏洞。“电……电视上、报纸上都这么说。

你……你们不会在怀疑我吧?”“不可以吗?”“不是我!”“那你知道凶手是谁?”大泉的回答让松本感到他应该了解内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上星期三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在家里。”“谁能做证?”“没人,就我一人在家。”“那就怪了,”松本警部不紧不慢地说道,“上周三,也就是十三日深夜,确切地说是十四日凌晨一时,有人听见你开着摩托车回家的声音,以及你上楼的脚步声,因为只有你总是将摩托车停在楼下。”大泉无言以对。

“如果你零点到零点三十分之间在日出町的别墅里放火,那么赶到家后正好是一时左右……”“不!不是我干的!”“那凶手又是谁?”和蔼的松本开始变得严厉了。“是一个开车的女人。”“也就是说,事发当晚,你也去了现场,并看到一个女人放了火,是这样吗?”大泉点了点头。从大泉的表情看,他不像是在撒谎。不过,工藤二人原本是来追查嫌疑人的,不料找到的却是一个目击证人。想着这件另有隐情的案子,工藤又回忆起了当初那一幕。

二月十四日凌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将住在八王子的工藤从美梦中吵醒。“好,我现在就过去。”工藤起身后,看了一眼闹钟,时间是三时三十五分。是值班的同事打来的电话,工藤意识到准是又发生了什么案件,他赶忙围上女朋友阿桂为他织的围巾,穿上衣服,发动汽车,朝管辖内的邻区日出町开去。

几小时前,居住在东京丰岛区的一家公司的社长下里雄太郎位于日出町的私人别墅被烧毁,里面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不到半小时,工藤开车通过了一条狭窄的山道,来到了现场。松本警部、刑警课长清川和侦破股长今井,还有几名消防队员已经赶到。“辛苦了!”松本警部对赶来的工藤说。“弄清死者身份了吗?”工藤向他问候了一句,接着问道。

“我也刚到不久,还没搞清。”“别墅的主人是下里雄太郎,另一个是他的家人吧?”“不是。下里雄太郎刚才还接了消防署的电话,他的家人也都在。也没听他说起今晚谁要住这儿。”松本警部说。“那就是一对局外的男女,闯进了别墅里,结果被烧死?”“现在还不能断定。别墅是木质结构的,消防车赶到的时候,已经全烧毁了。”

警察署长和其他刑警陆续赶到,在法医和验尸官赶到之前,他们对尸体进行了初步观察。两个人都是睡着时被烧死的,尸体已经焦黑,看不出年龄,只能勉强分辨出男女。警察谈论尸体时,传来了一个新的消息,说死者中的女性有可能是白河惠利,她是下里雄太郎的长子雄一的女朋友,雄一曾在十天前将别墅钥匙给了白河惠利,她说有可能要用到别墅。“其中一个死者的身份算是基本上弄清了。”署长说。

然而,在确定女性死者身份时,却让警方颇费周折。死者是白河惠利的可能性最大,警方先是找到了她之前上班的俱乐部,了解到白河惠利不久前曾在一家牙科医院就诊过。巧合的是,牙科医院恰好保存有她的牙齿模型,和那名女性死者的完全一致。

但是那名男子的身份仍然无法确认,因为和白河惠利有染的男性太多了,就连她的亲友也无法一一说出。尸检报告也出来了:两个人睡前都喝过酒,吃过安眠药,后被烟熏窒息而死。从这一点上看,有可能是自杀,也可能是他杀。但是对火灾现场的勘查结果显示,火是从别墅外先烧起来的,也就是说第三者在外面放火杀人的可能性很大。现在的问题是,凶手的目标是死者中的哪一个,将二人同时当作目标似乎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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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凶手是怎样得知两名死者的去向并让他们服下安眠药的,这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弄清另一名死者的身份就成了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让工藤和松本警部喜出望外的是,这时外面来了一对年轻男女,声称死者可能是他们的父亲。工藤刑警和松本警部急忙下楼,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消瘦男子和一个比他年轻四五岁的女子。两人面色都有些苍白,女子神色里更是流露出一种恐慌和不安。

男子说自己名叫石冈俊一,女人是他的妻子美千代,他们住在小金井市。“昨夜在日出町别墅里的死者之一,有可能是你的父亲?”松本警部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我是在晚报上看到的,他也许是……妻子的父亲石冈康明。”石冈俊一回答说。二人听了感觉有些奇怪,妻子的父亲是石冈康明,他也姓石冈,看来他可能是被招上门的女婿。“这么说,石冈康明先生现在肯定是失踪了,他认识白河惠利吗?”“认识。”

“死者身上的东西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了,你们能说出他有什么显著特征吗?”“岳父曾去治疗过蛀牙,我们还拿来了病历的复印件。”“好,这就好办了!”工藤将他们带来的复印件送到了鉴别课,鉴定结果证明那个男性死者正是石冈康明。尽管工藤的语气很委婉,但美千代听到这一结果后,还是当场晕了过去。石冈俊一急忙把她抱到了沙发上。“没事吧?”松本警部问。“可能是受了刺激,妻子是个独生女,父亲平时对她非常宠爱,唉……”

“哦。你们家里都有什么人?”松本警部决定先向石冈俊一了解一些情况。“岳父石冈康明和岳母瑞江,以及我们夫妇俩,共四个人……不过我和妻子住在另一栋房子里,和岳父母的房子在同一个院子。”“你岳父生前是做什么的?”“石安超市的老板。”“有多大规模?”“共有四家店面,我和妻子也在武藏小金井站前的商店里工作,是其中的一家分店。”“石冈先生,你是店长吧?”石冈俊一点了点头。“你知道石冈康明和白河惠利之间是什么关系吗?”“白河惠利以前曾是我们店里的员工。”“哦,怪不得!不过,难道仅仅是老板和前员工这种关系吗?应该非常亲密吧?”“我想是吧。”

石冈俊一神色中露出一丝尴尬,这时美千代已经醒过来了,石冈俊一难为情地看着妻子。“石冈先生,仅凭前员工被烧死,我想你们还不会将这起事件和石冈康明先生联系起来,对吧?”“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白河惠利原来的同事说,岳父经常到她的公寓去。”“你岳母瑞江夫人了解这些情况吗?”“应该不知道,她身体比较虚弱,很少外出。就连今天我们来这里,她也不知道。我正想该怎样告诉她这件事……”

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他们谈话的美千代,突然双手掩面,抽泣了起来。“昨天,石冈康明先生离开家的时候向你们透露去处了吗?”“他是前天出去的,说是前往千叶县的茂原见一些供应商,应该今天白天回来的。”

“这么说,他昨天就回来了,但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那栋别墅?”“我想应该是这样。”“你们是看了晚报以后才开始关注的吗?”“不是,我给岳父要去见的供应商打电话,才知道他昨天就回来了……”“是不是没人知道昨晚石冈康明住进了日出町的别墅里?”“我想是的,如果白河小姐也没告诉别人的话。”

“石冈康明有没有什么仇人?”“没有。”美千代也睁开了眼,插话说:“我想没有人知道他昨晚住在那里。”“你们也认为我岳父是被人纵火杀害的吗?”石冈俊一问。“有那种可能性,他们两人曾喝过酒,并且服过安眠药。”“安……眠药!”石冈俊一两人听到后都很惊讶。“石冈康明先生以前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吗?”

“没有,只吃一些维生素片。”“那是有人让岳父吃了安眠药后又放的火……”石冈俊一惊恐地说。“凶手的目标也许不是石冈康明先生,因为没有人知道他昨夜也住在别墅里。”“那么岳父只是被纵火犯无辜殃及了?”“可以这么说。”美千代非常痛苦地摇了摇头。问讯告一段落,接下来石冈俊一夫妇俩去辨认并办理了领回尸体的手续。

得知了被害人的身份,警方的调查仍然没有取得突破。已经查明石冈康明是在十三日晚上八时前后乘出租车去的别墅,但对白河惠利是怎么前往的,还不得而知。纵火时间被判断是在十四日零点到零点三十分之间,附近的居民证实当时好像听到了一辆往外开出的摩托车的声音。

如果认定死者的酒中被人下了安眠药,那么凶手就应该知道他们当晚的去向,然后再找机会给他们下药,但是经过调查,两人并没有符合这种条件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作为关键的利害关系人,石冈康明的女婿石冈俊一作案的动机也几乎不存在。他不仅娶了石冈康明的独生女美千代,还成了岳父的养子,并在石安超市任经理。

假以时日,他必将得到超市的经营权和石冈康明的其他遗产。不过,要说可疑的地方也有,就是有人曾看到过疑似石冈俊一的人经常进出白河惠利的公寓。如果事情属实的话,那么石冈俊一倒是有可能知道两个受害人的行踪。

但是,石冈俊一对此断然否认,而且事发当晚,也就是十三日,他从晚上九时左右开始到第二天早上四时,一直都在和部下打麻将,中间也从没离开过,其余三个人都能为他做证,美千代也证实了这一点。可见,从作案时间上也能将他排除。

因为从他小金井市N町的住处到日出町的别墅,开车单程需要五十分钟到一小时。警方的调查陷入了僵局。就在这时,一个新的情况出现了,警方从白河惠利曾经参加过的一个摩托车团伙成员那里得知,白河惠利曾经借钱给过一个叫大泉的人。因此,才有了开始的一幕。

十三日,大泉在白河惠利的要求下用摩托车将她送到了日出町别墅,白河惠利给他的好处是减免一个月的利息。傍晚五时前后,大泉将白河惠利送到了别墅就回去了,他也不知道有别的男人要来。但到了晚上十一时左右,大泉由于担心又去了一趟别墅。他再次赶到别墅的时候,白河惠利好像已经睡了,别墅里也没有灯光。

于是,大泉便准备回家,却看到对面开来一辆白色的小汽车,正朝别墅方向驶去,当时是零点二十五分左右。好奇的大泉把摩托车停在一边,悄悄跟了上去。快到别墅跟前时,他看到有人正从别墅往外跑,钻进了那辆小汽车,等车灯亮时,他才看到是一个穿短大衣的女人,女人发动了车子,拐了个弯儿就开走了。

别墅那边已经燃烧起来,大泉知道是那个女人放的火。然而由于担心被人怀疑,大泉顾不上别墅里面的白河惠利,骑上摩托就开走了……于是,警方将侦破的重点转向了那个女人,但是,时间一晃过去了几个月,也没能找到那个可疑的女人。四月的一天,工藤值完晚班后,去和女朋友阿桂约会。

阿桂,全名叫北村桂子,也是一名警察,不过她是在汽车驾驶训练场工作,但她平时非常喜欢听工藤讲述那些破案的经过,这起离奇的纵火杀人案更是激起了她的好奇心。“至今还没找到那个可疑的女人。”工藤望着远方感慨地说。“你们将最近的女人忽略掉了吧?”“你说的是美千代?”“不错。”

“但她不会烧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吧?”“高明的刑警们总习惯先入为主,认为亲生女儿就不会杀死自己的父亲,这是一种错觉。”阿桂脱口而出。“是错觉?”“你们早就知道凶手的目标是其中一个受害人,但……”“美千代原来只想烧死白河惠利一个人,结果没想到父亲也在那里。”听了阿桂的话,工藤恍然大悟。

“这难道不是一种思路吗?”“正是,所以当美千代听说自己父亲也被烧死时,她接受不了这种事实,晕倒了……”纵火杀人案之后,美千代情绪一直不好,总是待在家里,据说瘦了有将近二十斤,如果这都是由于她误杀父亲引起的,那当然是合理的。“从动机上也能说得过去,她憎恨白河惠利从母亲那里抢走了父亲。”工藤进一步说。

“如果她本身就认识那个店员,这种仇恨就会更加直接。”“真是了不起,你完全可以去做一名侦探了,阿桂!”工藤赞美道,“不过,美千代怎么知道白河惠利会去那栋别墅呢?还有,她又是怎么将掺有安眠药的酒交给白河惠利的?”“美千代已经知道了白河惠利和父亲的关系,再加上她们本来就是熟人,要做到这些也不是不可能。”

是有这种可能性,工藤心想应该去调查一下美千代在当晚的行踪,此前她曾说,那天晚上十一点半她就和母亲瑞江在主楼一起睡下了。“我们去见见瑞江吧。”工藤提议说。“上班时间就要到了,我就不去了,不过有结果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哦。”阿桂感到有些遗憾。六五十三岁的瑞江非常瘦弱,她仍然没能从丈夫被害的痛苦中走出来。

“那天晚上,美千代十一点半就到主楼休息了吧?”工藤不经意间将话题转移到了案子上面。瑞江点了点头。“夫人那时睡了吗?”“已经躺床上了,我床头上就有闹钟。”“哦。美千代和你睡在一个房间吗?”“不是,她只是过来看了一眼,就去隔壁房间了……美千代出什么事了吗?”“不,不,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时间。”

从石冈家出来,工藤就给阿桂拨去了电话,跟她说了说去见瑞江的情况。“那接下来就是去找美千代到过别墅的证据了。”阿桂兴奋地说。第二天,工藤将这些新情况向松本警部作了汇报,经过核实,案发时石冈家里共有三辆汽车,其中美千代经常开的就是一辆白色车。

大泉当晚由于天黑并没有看清汽车型号,所以也辨认不出来,新的目击者还没有找到。进入了五月份,案子仍然没有明显进展。五月八日,工藤不想再等下去了,他想将美千代传到警署进行讯问,不过,谨慎的松本警部却不同意,他认为应该先讨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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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工藤追悔莫及的是,讯问美千代的机会永远地消失了。就在八日晚上,石冈家也发生了火灾,屋里发现了美千代已经烧焦的尸体。在主楼里,瑞江的脖子上缠着绳索,也已经没了呼吸。

在她的身边,还放着一张复印纸,上面写着:天哪!我们居然亲手杀了父亲,我们的目标是那个可恶的女人,可没想到的是父亲竟然和她在一起……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吗?现在无论怎样后悔,都于事无补了,我们只想以死来赎罪,上天啊!原谅我们吧!看上面的字迹,像是美千代的。工藤和松本警部赶到时,鉴定课的专家已经完成了鉴定,文字确实是美千代留下的,不过是复印件。

另外,瑞江是因绳子勒系而窒息,美千代也是死于窒息,但是由于吸入的烟雾所致。二人死亡时间分别是下午五时到七时、傍晚八时到九时之间。警方的推论是:美千代先是和瑞江同谋,杀害了白河惠利,后来得知石冈康明也被一同烧死后,二人难以承受痛苦和自责,美千代于是杀了瑞江,后又放火自杀。

不过,警方并未就此盖棺定论,因为石冈俊一也有很大的嫌疑,从动机上看,这是无可争辩的。但问题是,他是否有作案时间,而且他也无法强迫美千代写出那种遗书。据石冈俊一说,八日他要去参加员工旅行,由于美千代身体不好待在家里,所以他到下午六点左右才离开家,因此,他是有可能杀害瑞江(死亡时间在五时至七时)的。

但是,他却没有时间杀害美千代,因为在美千代死亡的时间区间,他已经赶到了温泉,不可能在家里放火。最后,警方的结论是:美千代和瑞江合谋杀害了白河惠利和石冈康明,后又双双自杀。

几天后,工藤又一次和阿桂幽会,两人约会谈论的内容之一仍然是那桩案子。“美千代的遗书是复印件,你不觉得有问题吗?”阿桂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或许是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的日记本。”工藤给出了警方的观点。

这是警方对美千代为何留下复印件的解释。“那为什么不在另外的纸上写呢?”“是啊……是复印件,那会不会是有人在模仿美千代的笔迹?不过专家都认定那是美千代写的字……”“如果瑞江和美千代是同谋,你是否注意到,瑞江为什么不在证词中说‘美千代十一点半后一直和我在一起’呢?如果这样,不是就能证明美千代不在现场了……”

阿桂突然想到了这个细节。“但如果做得太过的话,她反而害怕会因此而暴露。作为凶手,不都是想尽量隐瞒事实吗?”“但我总觉得不正常。”“但是,阿桂,遗书上写得很清楚啊,‘我们’,明显她们就是同谋嘛!”

“可是……”由于天色渐晚,关于这起案件,两人并没有继续谈下去。工藤将阿桂送回家后,又一次陷入了沉思,阿桂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复印件、瑞江的证词,这些疑问填满了工藤的大脑。突然,工藤的脑海中闪过了这样一个想法:遗书里所写的“我们”,不仅仅可以指美千代和瑞江,也可以是美千代和石冈俊一夫妇俩,这似乎更能说得过去。工藤心情有些激动了,如果真是他们俩,那又会怎样呢?

那凶手就是石冈俊一和美千代,这样的推理,也就吻合了瑞江的证言。而且,瑞江确实也没有理由跟美千代一起自杀,美千代也不应该将遗书放在瑞江的身边,那样意图太明显了。放在瑞江身边的并不是遗书,而是美千代的日记,她在日记中记录了自己受石冈俊一诱导杀害了白河惠利,没想到也错将父亲杀害了,于是她就记录下了自己痛苦和忏悔的心情……

后来,石冈俊一找到了日记中自己需要的一部分进行了复印。既然那段文字不是遗书,那么,美千代和瑞江二人就不是自杀的,而是被石冈俊一杀害的。

两天后,工藤又设想出了一种自动点火装置,这样,就证明了石冈俊一即使不在现场,也能让火点燃起来。松本警部非常赞同工藤的这一推理,并开始四处寻找证据。警方在石冈家的主楼中搜到了一个日记本,像是美千代的,但并不是包含“遗书”的那个,而是美千代另外写的。因为她发现丈夫总是偷看自己的日记,便在暗地里又写了一本。

在其中,她详细记录了自己和石冈俊一共同谋杀白河惠利的经过,而且,她还怀疑丈夫本来就知道父亲也在那栋别墅里面。确凿的证据之下,石冈俊一再也无法抵赖了。石冈俊一的作案动机其实很简单,之前他侵吞过公司的三百万现金,事情败露后,石冈康明要和他解除养子关系。根据日本法律,他将失去继承石冈康明遗产的权利,不仅如此,石冈康明还怂恿美千代和他离婚。

石冈俊一害怕自己将会一无所有,于是选择了铤而走险,他利用美千代憎恨白河惠利这一点,诱使她杀死了白河惠利和石冈康明,这样警方就不会怀疑他了。至于白河惠利和石冈康明前往别墅的时间,则是石冈俊一从白河惠利那里得知的,因为,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暧昧。

后来,警察开始了对美千代的调查,这让石冈俊一很是担忧,他怕美千代供出自己,又想到妻子的日记里恰好有可供利用的东西,于是便决定再次铤而走险,精心策划并实施了那场谋杀美千代和瑞江的计划。

【本文节选自《挑战逻辑极限的经典推理故事》,作者吉尔伯特.基思.切斯特顿等,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 ,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图片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