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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刚讲故事》中,有这样一期内容:一个名叫石真的侗(dòng)族妇女,生了一个女儿,按照当年少数民族的政策,他们可以再要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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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石真想要儿女双全,万一下一胎,还是女孩怎么办?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在网上不断搜寻着生男孩的“秘方”,结果还真让她找到一款——名叫“生男王”的药,说是生男生女可自己控制。(假的,别信)

在之后的交谈中,石真又打探出一点消息:这个所谓的“生男王”,其实是一种名叫“换花草”的神秘草药,产自贵州从江县,一个名叫“占里”的小村寨中,它可以改变胎儿性别,生男生女自己定。

但听对方这么说,石真还是不太相信。别说她,但凡学过一点生物学的人,都知道,生男生女主要取决于男性的XY染色体,各占一半的概率。药物干预,真的能起到作用吗?这个换花草的神秘面纱,究竟如何呢?

石真跟随着记者,一路跋山涉水,终于来到了所谓的占里村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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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里村,距离贵州从江县仅有20公里,整个村寨的面积,也不到16平方公里。这个在地图上,都很难看到的小村寨,却创下了“中国计划生育第一村”“中国人口文化第一村”两大记录。

当记者跟随石真,进入这个神秘村寨后,人们惊奇地发现:村里大部分家庭,生的都是一男一女,十分稳定。这让大家十分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手段,能让孩子性别如此均衡呢?难道这就是换花草的功效?

在接下来的调查中,村里人表示:对换花草十分熟悉,坚信有这种草药。但又很少有人,见过它的庐山真面目。怎么回事呢?因为在千百年前,寨老就定下了寨规:占里人不能外娶,也不能外嫁,就是为了保证换花草的秘密不外传。

而这个秘密,只掌握在占里“药师”的手中。药师都是女性,并且传女不传男。每一代的药师,都会将换花草的秘密,传给自己的女儿。如果女儿早亡,药师就会将秘密,传给自己的姐妹,然后再一代一代传下去。

所以,石真想得知换花草的秘密,就只能去拜访这一代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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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代药师名叫“吴仙娥”,时年45岁。面对采访,她表现得十分冷淡,只是说:“她是跟她师父学的,换花草是一种单纯的草药,很准,想生男孩生男孩,从未失过手。”

接下来的几天里,石真每天都来吴仙娥家中,陪她聊天。时间长了,吴仙娥也知道了她的来意,却始终缄默其口,不愿过多透露。据说,有一对台湾夫妇来占里住了一年,连换花草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而石真显然比他们幸运,因为在最后一天,吴仙娥看她实在诚心,终于准备为她去采“换花草”,并嘱咐她,这几天要喝村里的“井水”

在占里村寨,有两个水井十分醒目,一个叫“男井”,一个叫“女井”。想要生男孩,就要喝男井的水。吴仙娥的外甥女说,男井的水特别凉,有些清甜;女井的味道,就没那么甜了。那么这个井,跟生男生女有关系吗?咱们后面会提到。

再回来说吴仙娥。她采换花草,从来都是一个人,不让别人跟着。她说,换花草是一种单纯的草药,但还是要跟另外几种草药,共同熬制,还加入了一些糯米。在熬制期间,吴仙娥不能说一句话,否则药就会“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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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药终于熬好了。吴仙娥嘱咐,要石真回去以后,按时按点服用。临走之前,他们还特意带走了一些东西,企图揭开换花草的秘密。包括剩下的草药,男井水、女井水各一瓶。

但回去检测以后,结果却出人意料。先说草药,他们带回去了4种草药,中医鉴定:其中两种都是很普通的草药,另外两种由于时间太长,已经干枯,根本辨认不出是什么药。

而所谓的男井水,与女井水,经相关机构检测,发现PH值是一样的。也就是说,男井水与女井水,根本就是来自一个水域,是同一种水。我们从图中也可以看到,两个井是挨着的,可能是完全一样的水。至于吴仙娥的外甥女所说的口感,或许只是一种心理作用。

更遗憾的是,记者并没有跟进石真的后续生活。她真的生下男孩了吗?如果是,那么会跟换花草有关吗?我们已经无从得知。换花草是否真有这么神奇,至今也没人能够断定。但我从仅有的资料里,却发现了“占里村”计划生育的另一恐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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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早在上世纪50年代末,中国科学院民族研究所,就对占里的少数民族进行了调查。虽然这份文献,在如今看来分外单薄,并且主观性较强,但对此前空白的占里文化,还是起到了很大的补救作用。调查中有这样一句话:

“惟当地有扼婴的习俗,一对夫妻只有一男一女,因此常有绝嗣的情况。”

这句话很短,但信息量很大。里面提到,占里村常有杀婴儿的习俗。这会不会,与占里人引以为傲的计划生育有关呢?很多人觉得不可能,因为虎毒还不食子?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父母呢?其实,早在我国古代,到底是哪个朝代已经不可考,流行过一种叫“瓦罐坟”的习俗。什么叫瓦罐坟呢?就是古人将超过60岁的老人,扔进一个坟墓里,每天喂一顿饭,就盖上一块砖,等到最后,砖完全将老人封闭住,外形就像个瓦罐一样,因此叫做瓦罐坟。

不仅中国古代,在日本的电影《楢山节考》中,也有年轻人背着上岁数的老人,将其扔进山谷活活饿死的情节。这一行为,在日本历史上也是有原型的。因为他们觉得,老人上了岁数,就失去了劳动力,没有任何价值,还会消耗粮食。

所以,无论是占里人扼婴,还是瓦罐坟、《楢山节考》,都是一个目的:为了缓解人口增长与物质缺乏的矛盾。

那么占里人,是怎么走上扼婴这条路的呢?要说这个,咱们得从占里人的祖先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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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700多年前,占里的祖先为了逃避战乱,一路从江苏途径广西,期间经历了许多欺辱、与排外,最终来到了贵州占里定居。所以,占里人的迁移史,同样也是一部苦难史。

来到这里后,因为占里人的祖先,一个叫吴占,一个叫吴里,所以将这个地方命名为“占里”。他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随着人口的增加,粮食不够吃、地方不够住了,占里的生存都成问题。直到清朝中期,一个村民与几个寨老商量,最终定下了几条村规,其中提到:

有50斤稻谷的夫妇,可以生两个孩子,但必须一男一女;有30斤稻谷的夫妇,只能一个孩子,如果违反村规,轻则罚东西,重则逐出村寨。

这一村规延续了几百年,发展到现在,占里人仍然默默遵守,每户人家只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但问题来了,他们怎么才能保证生下来的孩子,一定是一男一女呢?就在这个时候,换花草“诞生”了。

据说,换花草是由一位寨老发现的,是一种藤状植物。“换花”在侗语中,与“挽划”同音,意思是可以替换胎儿性别。其叶细而尖,只有根部可以入药。其中,根部横着长的,就是可以生女孩的;根部竖着长的,就能生男孩。一般来说,孕妇怀第一胎的时候,不会服药,让其自然生长。如果怀第二胎,跟第一胎的“感觉”很像,就要找药师,服用换花草来改变胎儿性别。并且,服药一般是在怀孕2个月前后。

但很奇怪的是,通过记者调查,村庄里并不是每户人家,都生了一男一女,也有两个男孩,或者两个女孩的家庭。并在采访中,村民含糊地说过:“换花草也不是百分百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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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如果换花草真有这么神奇,早就应该震惊中医领域了。甚至可以说是21世纪最伟大的发现,怎么可能隐藏这么多年呢?所以我更愿意相信,占里人掌控婴儿性别的方式,是靠扼婴。而所谓的换花草,不过是对扼婴的一种美化手段。

这样说并非是我主观猜测,而是从占里人的信仰中,得出的结论。一位占里的“鬼师”(类似巫婆)说,在占里,只有会走路、会说话的孩子才算是“人”,那种刚出生不久,只会哭的,不能称之为人。在他们眼中,就像小鸡、小鸭子一样。

而且,他们认为,小孩子刚出生,脸朝着东方就能活,脸朝着西方就“活不久”。如果长得比较瘦弱,父母干脆不会去管,让他们自生自灭。

从这两段,大家也能感受到,占里人对孩子的“冷漠”。尤其第二段,孩子能不能顺利长大,竟然要看脸的朝向,实在太荒谬了。这或许是一种谎言,当夫妇看到生出孩子的性别,不是想要的,便编出了这些所谓的信仰,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些。而那些被“嫌弃”的孩子,都在父母有意或者无意的行为下,渐渐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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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在《东方见闻录》中,记者采访了一位占里的寨老,是一位妇女,两人的谈话,更印证了这一恶习的真实性——

记者:“请问您有几个孩子?”

寨老:“两个,男孩42岁,女孩37岁。”

记者:“两个小孩差了5岁啊,为什么差了这么多岁?”

寨老:“中间隔了一个(小孩)”

记者:“那个小孩呢?”

寨老:“死了。”

记者:“他怎么死的?”

寨老:“刚出生就死了。”

记者:“是你做的吗?”

寨老:“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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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占里人扼婴,是真实存在的事情。但记者问过几个村民,他们对此却都矢口否认,或许也是觉得这件事不光彩。至于换花草,恐怕也是他们为了隐藏扼婴的真相,而编造出的谎言吧!

计划生育,是占里人在千百年来,为了平衡人口与自然矛盾的手段。但在长久的寨规的枷锁下,却衍生出扼婴这一畸形文化,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如何理性地、人道地,应对自然与人文的变化,是占里村寨未来思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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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给大家看一组数据,从2006年到2010年,占里人口的男女比例,仍然是接近1∶1。如果换花草的确是假的,那么是否证明:扼婴现象在占里仍然在继续呢?(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