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祖时期,在一个小镇上,有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白明成,整日什么事也不做,经常调戏娘家妇女,就连八九岁的小姑娘也不放过,一天,他正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看到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心想女孩的母亲一定更加漂亮,于是打听了女孩的家,就朝女孩家奔去。

王笑颠也是一个无赖,听说白明成去看美女,自己也禁不住心痒痒,跟着一块去了,两人来到一户人家。俩人一起闯进门去,果然看到家中的一位妇女长得如天仙一般。这妇人见两个生人突然闯到家里来,大声斥责:“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的闯进我家里来做什么?”

白明成色眯眯的说:“想跟娘子讨杯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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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无赖,我家又不是茶坊酒肆,敢到这里来找茶喝!”妇人见来人不怀好意,一边痛斥一边转身向里屋躲避。

白明成、王笑颠二人色胆包天,见妇人向里屋走,立刻追了上去。妇人意识到了危险,大声呼喊:“快来人呀,有泼皮无赖闯进我家来了。”

白明成、王笑颠二人仍然不肯罢休,竟然过去强行搂抱妇人。

这时,妇人的丈夫韦德在外面听到喊叫声赶了回来,操起一根棍子就抡了过去。

白明成王笑颠二人还不愿走,竟与韦德纠缠在起来,一直打到大门外,一边打还一边诬赖韦德的妻子是暗门子,收了他们的银子后就让丈夫出来讹人。

韦德得知这俩人对妻子图谋不轨,还平白无故污蔑妻子清白,大丈夫哪忍得下这口气,写了状子告到县衙。

白明成、王笑颠这俩无赖串通一气也到衙门诬告,状告为脱骗事:恶徒韦德与妻子设暗门子引诱雏子,谋取财物。白明成素来不嫖,王笑颠与孙妻相通,拉白明成入坑,骗取纹银六十余两。王笑颠骗人银两以供嫖资,反唆使韦德告白明成强奸。祈求追回被骗银两,感激哀告。

王知县拘一干人等来审问,韦德说:“张、李二人强奸我妻,被我当场撞见,又揪住小的到门外殴打,并在街上辱骂。求老爷惩治这两个无赖。”

王笑颠说:“韦德你太狠心,你妻子与我通奸,得了我三十两银子,供你养家挥霍。现在白明成来了,你就偏向他,我才跟你打了起来。你又骂白明成,白明成才打你。你得了银子,反而诬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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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成说:“强奸你妻子我一个人就够了,何必两个人。把你妻子和邻居找来问问,便知道到底是强奸还是通奸。”

王知县听了双方辩词,说:“若真是强奸,肯定不敢把人扯到门外,更不敢在街上骂,这定是你韦德纵妻通奸。这两个无赖争风吃醋打了起来,又一起打了你。”

王知县把韦德、白明成、王笑颠三人各打三十大板投入监牢,又差人去捉韦德的妻子,准备将韦德妻子官卖。

韦德妻子这边得了信以后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求邻居帮忙,“我向来清清白白,如今被两个无赖诬陷我通奸,官府要把我拉去卖了,你们要给我作证啊。”

邻居中有见识的对韦德妻子说:“知县柳老爷是个糊涂官,现今给事邹元标从这里经过,他是个正直的好人,肯定能替你做主。你快去向他告状。”

韦德妻子听了邻居的话,到邹给事那里拦轿喊冤。邹给事向韦德妻子问清来龙去脉,把她带入衙门,仔细询问她姓名、年龄、父母姓名,以及家中睡的什么床、盖的什么被,家里什么摆设。

韦德妻子一一如实作答,邹给事都记得明明白白,然后写了帖子送到县衙:“听闻韦德奸情一案,请赐我一观,看完立即送回,僭越之处还请宽恕。”

别看“给事中”这个职位官不大,权力倒不小,而且有考核官吏之权,王知县也听过邹给事在朝廷里的名声,接到帖子后马上差人把一干人等和案卷送了过来。

邹给事问白明成:“你说是通奸,我来问你,这妇人的姓名、年龄、父母姓名你该知道吧?她家中用的是什么床被,有什么物事用具?”

“我是近期才与她通奸,还没来得及问她的姓名。女儿做暗门子也怕说出去出丑,父母姓名自然不会跟我说。她房间里应该是斗床花被、木梳、木粉盒,青铜镜子、添镜台,别的记不清楚了。”白明成没想到这位大人会问起这些,只能勉强现编。

邹给事又问王笑颠:“你与她通奸在先,一定知道她的姓名和家里使用的器物吧?”

王笑颠答道:“暗门子里一般都叫娘子,因此不知道她叫什么。曾听她说父亲叫朱大,母亲黄氏,不知道是真是假。家里的器物摆设,跟白明成说的差不多。”

邹给事说:“我差人押你两个到韦德夫妇家里看看,就知道是通奸还是强奸。”

到了韦德家里,房中是藤床棉被、牙头梳、银粉盒、白铜镜、描金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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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衙门后,邹给事说:“你说是通奸,肯定知道她家里的摆设,韦德房中的物品都说不对,肯定是强奸。”

到了此时白明成仍不甘心,立即辩解道:“通奸确实是假,但是韦德收了我六两银子让我去,可他妻子却不肯。”

邹给事问:“你既然给了韦德银子,为什么还让王笑颠跟着一起去?”

王笑颠抢答道:“我去给他做跟班把风。”

邹给事转头又问王笑颠:“你跟他什么交情,给他把风?”

王笑颠这下答不上来了。邹给事斥责道:“你们两个先是说与韦德妻子通奸,给了多少多少银子,现在一个说给了她丈夫银子,一个又说做跟班,反复无常一会一个样,很显然是在诬赖他人。”紧接着命衙役各打二十板子。

邹给事判决,白明成、王笑颠无赖棍徒,恋色贪花,行禽兽之事,强奸良民之妇,又殴打其丈夫,借口通奸污人清白,以强奸罪判处白明成、王笑颠斩首。

王知县未能辨民之冤,应当罚俸以示惩戒。当官不能明辨是非,不仅对不起老百姓,更对不起头顶上的那一顶乌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