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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提着一大篮子菜从早市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菜篮子里都是郑小兰爱吃的果蔬。今天是他和郑小兰结婚六周年纪念日,他想给老婆露上一手。

可是刚进小区,就被刺耳的警笛声吓了一跳,王海好奇地问门卫发生了什么事情,门卫煞有介事地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咱们小区里出现命案了,发现死尸了,老吓人了。”

一听到死尸,王海也吓了一大跳,手里的菜篮子跟着抖了两抖,结结巴巴地问:“哪号楼呀?”

“十三号楼。”

听到这个王海更慌了,自己就住在十三号楼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搬进了楼房,却闹了这档子事情,这也太晦气了吧?

门卫看王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好奇地问:“你不会就住在那个楼里吧?”

王海艰难地点了点头。

“快回去看看吧!”

王海想到郑小兰还在家,撒丫子往家里跑。

单元门口围上了警戒线,有许多警察出出进进,周围还有许多人在围观。

看到这幅架势,王海的腿肚子都转了筋,他自幼胆子小,别人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耗子”。

这时突然有个警察迎面走过来,王海赶紧凑过去,“警察叔叔,我想问一下是哪家死人了?我想回家。”

突然被一个四十大几的男人喊叔叔,小刘有些发愣,不过看到王海头上的冷汗,他又释然了——估计这位大叔都快尿裤子了。

“302发现一具死尸,具体的细节需要我们警察侦查后再向社会公布。”小刘官方地回应。

警察的话让王海一屁股坐在地上,菜篮子里的菜叽里咕噜滚了出来。小刘见状赶紧把菜帮他拾起来,又把王海扶起来,“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警察叔叔,我家就住在301,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刚搬过来没多久就碰到这种事情,万一那个凶手一着急记错了门牌号溜进我们家,那我们岂不成了替死鬼?警察,你可一定要尽快抓到凶手啊!”王海用力地握住了小刘的手,焦急地说。

“大哥你放心,我们会尽快破案的。你也不要太紧张,警察会保护你们的。你不是想回家吗,我送你上去。”小刘手里头事情多的很,真的没时间听王海碎碎念。

听到家这个字,王海猛然间想到郑小兰,三步并作两步往家里赶。

打开门的刹那,屋里静悄悄地,王海觉得脊背发凉,大喊了几声,“小兰,你在家吗?”

回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

王海吓坏了,难道是?王海不敢深想直接钻进卧室,此刻郑小兰正躺在床上酣睡,均匀的呼吸声告诉旁人,她睡的很香甜。郑小兰有失眠的毛病,一直靠药物催眠,她昨晚应该是吃了药才睡下的。王海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轻轻地推了推她……

听到隔壁发生了凶案,郑小兰的脸瞬间蜡黄,手里的油条也掉落在桌子上,“现在的人怎么这么狠?”

王海把油条帮她捡起来,小声地安抚:“这件事跟咱没关系,你别胡思乱想。”

“对面新搬来的那女孩儿叫什么来着,佳佳对吧?孩子多好呀,咋就遇到这种事情了呢?”郑小兰一边说着一边落泪。

“不是她。”王海把一个煎蛋放在她的碗里。

郑小兰诧异地抬头。

“我听邻居说的,那人死了一段时间了,具体得看调查结果。这事跟咱们没关系,你就别操这个心了。”王海安慰道。

郑小兰不再说话,默默地吃饭。

吃过饭,王海下楼倒垃圾,听到邻居还在议论这件事情,他从众人的谈话中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

尸体是佳佳在床箱里发现的,凌晨四点多她趴在床上玩手机,看到搞笑的视频笑得太凶,手一抖手机掉在床缝里。她想把手机从床缝里拿出来,费了很大的力气,整个人也钻进了床底下。透过木板的缝隙,佳佳看到里面有一个红色的皮箱。

难道是上一任租户把什么值钱的东西落下了?佳佳这样想着,手里的动作也麻利起来。

皮箱上还上了锁,佳佳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开,可是打开皮箱的那一刻,佳佳懵了,里面的根本就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人的骨头。因为佳佳是护士,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佳佳吓得用力把皮箱关上,嘴里不停地说这是个梦这是个梦,大约过了一分钟,佳佳再次打开皮箱,里面的人骨赫然躺在那里。

佳佳庆幸自己学的专业,要是一般的人在午夜看到这种东西,估计早就吓晕了。佳佳颤抖着双手报了警。

“这姑娘胆子真大,要是我早就吓尿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感慨。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几个人都笑了。

“估计咱们这的房价得受影响。”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略带伤感地说。

“放心吧,啥事没有,这种事情很多小区都遇到过,大家就紧张一阵子就过去了。”一个做房屋中介的年轻人很老道地说。

对于大家的讨论,王海搭不上一句话,因为他的心里害怕极了。就在自己对门,任谁都不舒服。

因为这件事的影响,原本说好的结婚纪念日也失去了欢乐的滋味。尽管王海做了一大桌子菜,可是郑小兰的胃口却很差,只吃了几口就撂了筷子。

王海嘴边的贴心话,也被他咽了下去。

有一个人比王家夫妻还要糟心,那就是佳佳。

原本应该在医院里发光发热的她,现在正在警局里录口供。

警察根据科学的侦查手段和法医的对盆骨和颅骨的检测,死者为男性,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颅骨有裂痕,应该是头部生前受过重击,极有可能是致命伤。

从伤口的形状来看,作案凶器初步断定为钉锤类的打击器具。

死亡时间大约在一年前左右。

因为没有具体的证据证明死者身份,所以警察在全市的失踪人口数据库里进行了搜索,不过一无所获。

警察对佳佳进行了一系列的询问,佳佳紧张地额头都在冒汗,毕竟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来警察局。

种种证据表明,佳佳不存在作案动机,也不具备作案时间,很快被警察送回家。

那个出租屋是回不去了,佳佳只能寄住在朋友家里。

案件终于有了进展,警察最终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名叫胡春,今年39岁,单身,曾经因为偷盗入狱三年,出狱后一直没有正当工作。因为他长时间跟家人没有联系,所以家人根本不知道他出了事。直到他的妈妈在警察发布的通告中看到了胡春的戒指。

那枚戒指是胡春祖传的,所以他妈一眼就认了出来。老人颤巍巍地从老家赶了过来。

警察根据老人提供的信息,跟死者进行了比对,基本符合。随后又为老人和死者做了DNA鉴定,确定死者就是胡春。老人虽然做了心理准备,还是晕了过去。

警察随即对胡春的人际关系和生前的通讯记录做了调查,发现胡春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平日里经常联系的人只有三个人。警察分别进行了传唤和排查,很快帮他们洗清了嫌疑。

通过电信部门提供的材料,警察发现胡春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在一年零三个月之前,在这之前他跟同一个电话号码联系的极为密切。特别是在他通话终止前的那几天,他和这个号码每天都会通话三四次,时间点大多在深夜。

电话的主人名叫孙海滨,这是警察在电信系统中调取出来的。警察迅速赶到了移动部门,因为电话号码是凭身份证办的,很快在户籍科里调取了孙海滨的信息。

孙海滨,男,44岁,经营着一家小超市,几年前跟老婆离了婚,现在一个人生活。

找到孙海滨时,他正在跟一个小寡妇调情,看到警察证吓得脸都白了,赶忙解释说,我俩啥都没干!

办案的刘队看到孙海滨这副怂样子,心里嘀咕说这人估计没那份能耐。

进了审讯室,孙海滨脸色惨白,直说自己是良民。

刘队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少给我扯皮!”

孙海滨一下子愣住了,用力地闭紧了嘴巴。

“胡春这个人你认识吗?”刘队脸色缓和了一些,问道。

孙海滨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我劝你想清楚再回答,欺骗警察可是犯法的!”刘队狐疑地看着他,伸出手指,一下接着一下轻叩桌面。

孙海滨被他盯的心里直发毛,加上自己的确说了谎,眼睛开始躲闪。

刘队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经验,一下子看出了端倪,作势站了起来,“不想说就算了,我们有的是是时间,不过呢,你现在说叫配合调查,如果我们查到什么了,你可就是交代作案细节了。”刘队轻飘飘地说着,可是在孙海滨听来却格外沉重。

刘队刚站起来,突然有个警员走进来,对着他的耳朵低语了两句,刘队的脸色变了变,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孙海滨见刘队突然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警铃大作,暗叫了一声不好。

“孙海滨,没看出来呀,你还是个隐形的房哥?”

被警察这么一称呼,孙海滨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知道事情败露了。

“河畔花园13号楼302是你的房子吗?”刘队突然伏下身,死死地盯着孙海滨。

孙海滨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软了下去,两只手捂住了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孙海滨突然抬起头,小声地说:“那房子是我的。”

“那你认识胡春吗?”

“认识。”

“刚才为什么说谎?”刘队刚才听同事告诉他说,发现胡春尸体的302户主是孙海滨时也有些意外。孙海滨到底想隐瞒什么呢?

“我害怕!”

“害怕?不做亏心事你害怕什么?”

“我怕别人知道我的房子里死过人,到时候不好租更不好卖?”孙海滨抓了抓头发,有些痛苦地说。

“你怎么知道房子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呢,还是说你就是凶手?”刘队完全掌握了说话的主动权。

孙海滨被他问的一愣,随后都要哭了出来,求饶说:“警察叔叔,我真没有杀人呀,我连杀鸡都不敢,我哪里敢杀人呀。我和胡春是认识,可是我们无冤无仇的,我干嘛杀他?”

看着孙海滨一副活不起的模样,刘队的眼色渐渐加深,这个案子果然迷雾重重……

通过孙海滨的讲述,警察了解到,孙海滨和胡春认识四五年了,两个人好吃好喝又有些好色,说白了就是酒肉朋友,交情并不太深。

“交情不深,那胡春为什么会在被杀之前频繁和你联系?”

“我怎么知道,他可能是吃饱了撑的,再或者是暗恋我也说不准。胡春就是个神经病。”孙海滨情绪很激动。

通过他的言语,刘队判断出孙海滨有所隐瞒,咧嘴冲他笑了笑,问他听没听过一句话——不见棺材不落泪。

孙海滨的身体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你知道我们对嫌疑人经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那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刘队一字一句地说。

孙海滨开始不肯直视他的目光,被刘队盯的实在没有办法,苦着脸问:“警察同志,如果我说实话,是不是可以不追究我之前犯的一个小错误?”孙海滨伸出左手食指在胸前比了比。

刘队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胡春出事之前,给我打电话说有人跟踪他。他说跟踪他的不是人,是鬼。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说具体一些。”刘队命令道。

“那段时间胡春变得神经兮兮,总是跟我哭,说有人想要他的命,那个人不光跟踪他,还能自由地出入他的家里,随意地更改家里东西的位置。甚至腾空在天花板上跟胡春对视。告诉胡春,他的大限将至。”

“胡春生前跟你提没提过他有什么仇家?”

孙海滨认真想了想后,摇了摇头,“像他那种人有谁愿意理呢?怎么可能有什么仇家!”

孙海滨这句是实话,警察已经做了调查。

“不过,”孙海滨话锋一转,“胡春活着时总爱戏弄一个傻子。可是那个傻子溺水死掉了,他的亲人就剩一个妈,孩子走后没多久,也上吊自杀了。”孙海滨说这话时有些唏嘘。

这里面的信息量很大,刘队的眼前一亮,没准儿这就是破案的关键。

警察通过孙海滨提供的住址找到了胡春的租住处,可是让人遗憾的是房子已经被房东转租给其他人了。警察找房东了解情况,他极为不耐烦地告诉警察说,胡春那个王八蛋是不是犯事了,就该把他抓起来,这个老小子还欠我半年的房租呢,哪成想他跑路了。

“胡春死了,谋杀。”

听了警察这话,房东愣了一下,随后叹了一口气:“我这钱是彻底打水漂了。”

征得房东和住户的同意后,警务人员进行了常规检查,检查结果并不尽如人意,毕竟时间久远,纵使这里是第一作案现场,保留下来的证据估计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警察用技术手段进行了勘测,并没有发现属于胡春的血迹,也没有发现任何有力的证据。

刘队觉得案子有些棘手。

刘队准备离开时,房东突然喊住了他,“刘队,我这里有一包在胡春房里收拾出来的破东西,你看看对你破案有没有用处?”

这一包东西里包括胡春生前的几件旧衣服,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一个旧光碟引起了刘队的注意。

光碟是老式dvd的那种,刘队找了好几家店才淘来一个能用的。里面播放的是最普通的日式片,鼻祖苍井空出演的,看那碟的卡带节奏,这个碟胡春平日里没少看。

这个胡春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刘队开始从孙海滨提供的那个智障男生入手,走访了胡春的邻居,得到的结果让人失望,几乎没人见过这个人,更不知道胡春跟他的过往。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

郑小兰上街买菜,意外看到了佳佳跟同事逛街。她激动地走上前去拉住佳佳,问她有没有什么事情?郑小兰也说不清为什么,她对佳佳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两个人正在交谈之际,王海突然出现了,拉着郑小兰就要往家里走,“不舒服就在家里休息,怎么又跑出来了。”

王海语气里的宠溺并没有让郑小兰有一丝开心,自从对门出了事情后,王海变得神经兮兮,生怕她出事。

“我又不是罪犯,不用这么看着我。”郑小兰不满地说。

王海见她生气了,语气软了下来,“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佳佳,你去家里吃饭吧,我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说完这句话,郑小兰僵了一下,她怎么会突然说这句话?

她的话音刚落,身边的两个人一下子傻了,慌张地看着彼此。

王海看到郑小兰的脸色恢复正常,才松了一口气。

吃饭的时候,郑小兰不停地给佳佳夹菜,还说如果她要是喜欢吃,以后可以常来,带朋友来也可以。

听到朋友两个字,佳佳手里的筷子抖了两下,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他可能来不了了。”

“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佳佳的语气有些沉重,带着鼻音。

“很远的地方?”郑小兰重复。

王海见大家情绪不对,赶紧出来活跃气氛,“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以后会见到的。”

就是这句话让佳佳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和着饭菜咽回肚子里。

胡春的妈妈整日蹲在警察局门口不肯离开,加上网络对案情的关注度很高,让警察局压力很大。负责这个案子的刘队更是焦头烂额。

为了能够尽快破案,警察局只能实行奖励机制,对能够提供有力证据的公民给予奖励。能够抓到凶手的奖励五万元。

布告刚发出去第三天,郑小兰就来到了警察局,而她的手里有一个日记本和一把钉锤。郑小兰为难地看着刘队说:“我丈夫很有可能是凶手。”

刘队见她神情严肃不像玩笑,赶紧打开日记本。在这个日记本里记录着王海杀害胡春的全过程,他甚至还提到了孙海滨这个人。

随后技术科在钉锤上提取到了血迹,跟胡春的DNA正好符合……

警察很快传唤了王海,他整个人很平静,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通过他的描述,案件的细节一一曝光。

王海给警察的作案动机是,喝了酒的胡春把尿撒在路过的王海身上。王海心里不满,让他道歉。可是胡春借着酒劲儿不光不道歉,还推了王海,甚至给了王海一耳光。

王海人很老实,却也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一直对他耿耿于怀。王海原本只是想给他一点儿教训,于是偷偷地跟踪他。王海终于找了机会,准备狠狠揍胡春一顿,没想到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可气的是胡春还认出了他,叫嚣着让王海蹲局子。王海怕了踉跄着拿出钉锤,杀了胡春。

做完这一切后,王海怕极了,他想要自首,却没那个勇气。思前想后,把胡春的尸首藏了起来。

刘队问他为什么要藏在孙海滨的房子里,王海突然抬起头笑了笑,“胡春侮辱我时,孙海滨恰好路过,如果他能出去阻拦一番,或许就不是今天的结果了。所以,我就给他制造点儿小麻烦。”

他的话让刘队有些意外。

“警察,我有个事情要拜托你,那五万块钱奖励麻烦你给我老婆。告诉她,她做的对,还有让她别为我难过,我这种人不配。”王海再次苦笑。

案件似乎已经侦破,郑小兰变成了大义灭亲的英雄,可惜她却没有得到旁人的钦佩,众人纷纷说她是白眼儿狼。

郑小兰听着众人的讨伐,也不反驳,只是默默地做事情。

案件终结,可是刘队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警局又查到了一条很有价值的消息。

王海在一年半之前得了绝症,他所检查的医院就是佳佳工作的那家医院……

郑小兰的命很苦,年轻时有个青梅竹马的男人,却没能在一起。到了年纪时跟一个陌生男人结了婚,婚后婆家一心让她生男孩子,给她吃各种偏方。郑小兰终于生下了男孩儿。可是一年后全家懵了,孩子竟然心智不全,是个傻子。

这件事成了家庭矛盾的导火索,男人整天跟郑小兰吵架,公婆也对她阴阳怪气。他们再也不肯帮忙带孩子。

郑小兰不服气,带着孩子四处求医,得到的结果依旧让人失望。

在儿子六岁那年,男人向她提出了离婚。郑小兰净身出户,得到的只有儿子的抚养权。

这么多年她带着孩子很辛苦,别人不光欺负她,也欺负她的孩子。更可悲的是儿子不懂得反抗,只知道傻笑。有无数次,郑小兰想带着儿子了结了痛苦的一生。可是想到孩子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她又舍不得。

儿子十三岁时,她又遇到了自己的竹马,男人一直未娶。男人想跟郑小兰再续前缘,可是郑小兰死活不同意,她的条件太差了,不想拖累男人。

可是男人却赖上她了,整天围着他们娘俩儿赚,挣了钱也给他们花。

郑小兰再次被他感动,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有了竹马的庇佑,家里的日子好过了一些,至少欺负他们的人明面上少了很多。

男孩的病情虽然没有缓解,却丝豪不影响他的善良。他甚至还交到了一个好朋友。

对方是个姑娘,父母车祸早亡,她跟奶奶相依为命。男孩总是拿糖给好朋友吃,女孩子也拿糖饼给他。

女孩子笑着告诉男孩,她以后要去学医,然后治好男孩的病,男孩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不过也配合着笑。

如果不是胡春的出现,这份小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吧!

胡春心理变态,自己过得挺惨,却更喜欢欺负比他还弱的人,男孩就成了他的取笑对象。他让男孩跪在地上学狗叫,跳到泥坑里罚站,还给男孩吃掉在地上的东西……

有一天,胡春心血来潮拿着几块糖唬弄男孩,让他跳到河里抓鱼,尽管郑小兰一再强调让他离河边远一些,可是男孩还是被糖吸引了,因为那糖是女孩子最爱吃的。男孩为了得到糖,在大坝上脚步凌乱地跑着,突然脚下一滑,人跌进河里。

胡春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闹出了大事,想要跳下去救人,转念一想救上来万一讹钱怎么办?胡春贼眉鼠眼地四下瞧瞧,看到没有人就溜了。他之所以敢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就算男孩被人救上来,他也表达不清楚。

胡春不知道,这一幕被身后跟来的女孩子尽收眼底。女孩子吓坏了,跑回去叫人,可是再回来时一切都晚了。

护卫队打捞了两天才找到男孩的尸体,郑小兰看了一眼就晕了过去。等她再醒来时,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医生说这叫选择性失忆,郑小兰故意把痛苦的经历封存起来,不愿意再去触碰。

竹马心里难过却也无奈,更多的是庆幸,“忘了也好,忘了也好!”

竹马带着郑小兰,一夜之间消失在那条胡同里。

女孩很久才从失去朋友的痛苦中走出来,后来,她想要去告诉郑小兰男孩可能是被谋杀的,发现郑小兰一家不见了,就连那个胡春也消失了。她只能选择把那段记忆封存。

直到七年以后,她看到来医院的检查的王海……

接近生命倒计时的王海决定为郑小兰做最后一件事,佳佳也想为儿时的朋友做点儿什么。

在审讯室里,王海说的大多都是真的,只有两件事是假的:他的确去过胡春的家里,在胡春的杯里放了致幻剂。因为那些药物是佳佳给的,所以他隐瞒没说;还有一件事就是孙海滨之前给郑小兰的儿子喝过辣椒水,这件事王海一直记得!

不对,王海还有一件事说了谎!他在日记里虚拟了一个女人,说那是他的真爱,杀人也是为了让女人觉得自己有男子汉气概。跟郑小兰在一起不过是迫不得已。就是这个原因,郑小兰才怒发冲冠做了糊涂事。其实她早就后悔了,还去警察局问刘队,能不能把丈夫还给他?

可惜,人生就是落棋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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