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在前面说明过同性恋行为如何帮助男性追求繁衍成果。现在,我们再继续说明同样的行为对女性的影响。由于有过前项说明,我们在这里就能用更简单明了的方式来解释。另一方面,这也是因为男性与女性双性恋行为之间原本就有许多共同点,而两者(指男女两性的双性恋行为)之间却几乎毫无不同之处。
更何况,男女两性的双性恋行为即使稍有不同,但其不同处也仅是程度上的差异而已。例如说,从平均来看,整个社会里的女性双性恋者要比男性双性恋者的人数少。同样的趋势在其他许多动物的社会里也能看到。在所有人类社会当中,女性双性恋者的人数通常大约是男性双性恋者的三分之一或半数。大型工业先进社会里的男性双性恋者人数约占6%,而女性双性恋者人数则大约是2%到3%。在某些人类社会里,虽然所有男性都有同性恋行为,但女性表现同性恋行为的人数却只有30% 到50% 。这种数字比例的差异表示,如果要从家族史中找出女性双性恋者,我们就该比找男性双性恋者时限定的年代“更往前”推移。不过,这里所谓的“更久”,其实也只是指“一代”,即约从1875年往前推到1850年左右(作者在此将“一代”定义为25年)。
女性双性恋者不但在人数上比男性双性恋者要少,平均来说,女性开始同性恋行为的年龄也比较晚。双性恋的女性当中,只有50% 在25岁之前有过同性恋行为;77% 在30岁之前有过同性恋经验。有些双性恋女性甚至要过了40岁之后,才会开始她们的同性恋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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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性恋的男女两性之间还有一个不同点:双性恋女性不像双性恋男性那样拥有许多同性恋伴侣。约有22% 的双性恋男性在其一生当中拥有十个以上的同性恋伴侣;但同样情形却只能在4%的双性恋女性身上发现。相同地,女性同性恋者之间比男性更可能建立长期的一对一关系。最常见的模式就像这个场景里举例介绍的,女性双性恋者在持续同性恋关系一年到三年之后,会再转向异性恋关系。另一方面,女性双性恋者也像这个场景里的年长女人一样,通常她们只会在两段长期异性恋关系之间建立固定的同性恋关系。
男女两性的双性恋者之间相异点很少,相对地,两者之间有很多重要的相同点。例如说,大部分表现出同性恋行为的女性,她们其实都是双性恋者。不论在任何社会里,终生奉行完全同性恋的女性人数不到1%。另外,80% 有同性恋行为的女性也和这个场景里的两名女性一样,她们会同时表现异性恋行为。所有人类社会里都有女性双性恋者存在,她们的双性恋行为不仅来自遗传,同时也会继续传给后代。除此之外,就像某些我们前面曾经说明过的其他特征,雌性的双性恋行为广泛存在于多种哺乳类、鸟类和爬虫类动物之中。事实上,甚至有一种蜥蜴,只有雌性没有雄性。这种雌蜥蜴一定要另一只雌蜥蜴爬在它背上进行拟似交配(pseudo-copulatory)之后,才会开始产卵。
男女两性的双性恋者之间拥有许多相同点,但两者之间的不同点却很少。根据这一点,我们可对两性的双性恋行为做出相同的解释。只要将双性恋女性和异性恋女性的繁衍成果相互比较,我们就能清楚地发现,就追求繁衍成果来说,双性恋行为的确提供了女性一种现实又有效的选择。

简单地说,双性恋女性比异性恋女性更早生下子女,不过,她们同时也得面对其他更大的风险:染上疾病及提早失去生殖能力。女性双性恋行为也和男性双性恋行为一样,当社会里表现这种行为的人数越少时,她们就能获得最大的绝对利益。正因为如此,在所有社会里,双性恋女性的人数比例所反映的,正好是这种行为的代价与利益维持平衡的状态。
我们对女性双性恋者付出的代价及获得的利益比对男性双性恋者知道的更多。这是因为我们比较容易弄清一名女性,在她一生当中的各个阶段里究竟生了多少子女,这一点对男性来说,不是那么容易查证的。特别是如果这名男性曾经拥有许多不同的伴侣的话。举例来说,就我们所知,在20岁之前就已经生下子女的女性双性恋者人数,是女性异性恋者的四倍;而在25岁之前生下子女的女性双性恋者人数,则是女性异性恋者的两倍。例如场景31里的女性,她在20岁的时候生下第一个孩子,然后又在31岁时生下第二个孩子。不过,在女性一生具有生殖能力的时期当中,双性恋者生下的子女总数却比异性恋者要少。例如以英国在1980年所做的一项调查来看,女性双性恋者平均生下1.6 个子女,而女性异性恋者生下的子女数则平均为2.2人。和异性恋者比起来,女性双性恋者较早生下子女,但所生的子女总数却比较少,这种趋势刚好让双性恋者和异性恋者的繁殖率保持平衡。
就像这个场景里的年长女性一样,我们曾简略地提到过,女性双性恋者虽然较早生下后代,但她们一生当中所获得的子女总数却比较少,部分原因是疾病可能使她们提早失去生殖能力。女性双性恋者也和男性双性恋者一样,她们遭受感染性病的危险性极高。女性双性恋者比异性恋者更有可能在20岁之前染上性器官感染症;在25岁之前的子宫抹片检查中,她们比女性异性恋者更有可能发现异常细胞。甚至还有资料显示,女性双性恋者在30岁之前,比异性恋者更可能染患子宫癌。不过类似上述感染疾病的风险,究竟直接受到双性恋行为的影响有多大?这一点,我们目前还无法确知。例如疱疹,或是性器官赘疣之类的性病,都可通过女性同性之间的性行为直接传染。但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从其他的角度来解释女性双性恋行为带来感染疾病的危险。这也是我们在下面要说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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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双性恋者比男性双性恋者人数少得多,演化生物学家对这个事实的假设是:女性从双性恋行为中获得的利益比男性少;或女性必须比男性对双性恋行为付出更多代价;或两者皆有(即女性既要对双性恋行为付出更多代价,又无法从这种行为中获得更多利益)。但事实却正好与这项假设相反。女性双性恋者并没有付出更大的代价。举例来说,男性双性恋者不但比女性双性恋者更可能感染疾病,他们也比女性双性恋者更可能遭受同性恋恐怖者的暴力攻击。这可能是因为女性同性恋者对女性异性恋者的威胁,远不如男性同性恋者对男性异性恋者造成的威胁。
综上所述,我们便得出这样的结论:既然女性双性恋者并没为其行为付出更多代价,那么她们从双性恋行为中获得的利益就肯定要比男性双性恋者更少。这并不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结论。我们已经在前面说过,男性必须在青少年时期之前比女性学会更多性爱技巧。男女两性如能适当地在这段时期里拥有同性恋经验,将能有助于获得早熟的性爱技巧。这项优点在男性身上表现得尤其显著。然而,如果女性实际并不需要像男性那样学习许多早期的基本性爱技巧,那么早期同性恋行为究竟能给女性双性恋者带来什么利益呢?对这一点,我们必须从头说明。
女性从性行为当中最需要学习的,是从长期伴侣关系中获得最大利益的技巧。她们尤其需要学会寻找外遇和瞒骗的技巧。同时,女性还必须懂得如何善用自己的高潮,并尽可能在精子战争中掌控全局。

【本文节选自《精子战争》,作者:罗宾·贝克,海南出版社。欢迎关注,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禁止随意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