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的一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非常生动形象地总结了古代贵族从高处跌落后,他们原有的地位、荣耀名头、财富等都化为飞烟,别说王谢两大家族了,就算当过皇帝,那又怎样?溥仪进故宫还得买票呢!

前阵子有两桩“大妈大闹公交车”的新闻,一桩发生在北京,大妈自称是正黄旗的人,要求公交上的女孩给自己让位;另一桩发生在上海,大妈自称是美国人,不肯遵守规定戴口罩上车,但查实后发现,她并非美籍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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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顶着“正黄旗”和“美国人”的门面就能在现代社会横着走——溥仪知道了恐怕也会发笑。作为清朝的末代皇帝,也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位皇帝,溥仪的人生大起大落,比一般人多了更多曲折,他与清代皇宫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故宫、紫禁城的故事,基本可分两大阶段。

第一阶段:我在故宫偷文物

若是同治皇帝留下了子嗣,溥仪就不一定需要当这个皇帝了。1906年春生于醇亲王府的溥仪,在慈禧太后病重将逝之际被选中,还未满2岁就被人抱入宫中。这个消息让他的家人大受冲击,家人并不愿意让溥仪去当这个劳什子皇帝,慑于慈禧太后的压力不敢不从。

溥仪的年号是“宣统”,所以也称宣统帝。6岁时,溥仪还不懂事便遭遇退位,隆裕太后颁布《清帝退位诏书》意味着清朝灭亡,所以即使溥仪短时间内仍被允许住在紫禁城,也不过顶着个逊帝名头生活优越些,并非什么实际意义上号令四海莫敢不从的皇帝。

溥仪在紫禁城长大,学习洋文,学会骑自行车,吃西餐,养动物,捏泥人,赏书画......16岁那年大婚,娶荣源之女郭布罗·婉容为妻,婚后,两个人因为都对西洋文化感兴趣,总能玩到一起,那应该是溥仪人生中最惬意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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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外面的世界却不太平,1917年夏,张勋入京拥溥仪复辟,这次复辟十分短暂,但却让溥仪感受到了自己身份的危机,他开始构思逃出紫禁城,就算不能逃出去,也要为以后的生活做打算。

于是,溥仪和弟弟溥杰开始合作,以赏赐溥杰的名义,溥仪不断将珍贵的古玩书画搬出紫禁城。什么《簪花仕女图》、《步辇图》,宋元善本、珍贵手卷,在溥仪看来就是以后离开这座皇宫的生活费来源,在往后那些日子里,这些国宝级文物将随着他的命运改变而辗转流离。

1924年冬,溥仪被迫离开了紫禁城,去往天津。日本人为了扶持一个傀儡积极与溥仪进行接触,这就导致他有了幻想,以为可以通过日本势力恢复清室。1932年,在日本人支持下溥仪在东北建伪满洲国,次年改大满洲国,他又称皇帝,年号“康德”。

实际上,溥仪这样的皇帝也只是日本人眼里的工具,溥仪甚至连自己弟弟的婚事都没办法做主,只能任由日本人给弟弟安排娶日本贵族女,因为日本人希望所谓“满洲”皇帝有子嗣能传承,但溥仪却一直没法生育。这般皇帝,与囚犯又有什么区别?

第二阶段:我回故宫买门票

1945年,随着二战形势越来越明朗,日本在东亚败局已定,溥仪命运又随之发生改变,当年8月,苏军的进攻宣告了伪满洲国覆灭,溥仪和家人连夜出逃,却在沈阳被苏军抓了个正着。他原本唯恐回到中国后便会遭大祸,一心想留苏联,但2年后还是被移交到中国。

不过溥仪想象中的画面并没出现,回中国后,他便进入战犯管理所进行思想与劳动改造,直到1959年获得特赦出狱。数年时光让溥仪整个人的思想发生了巨大变化,他不再是那个对清朝皇帝宝座有执念的旧人,成了真正的新中国公民,“人人平等”的思想深入了他的心中。

溥仪刚出来那一年被安排到植物园工作,植物园会安排员工一起进故宫游玩,此外,溥仪和家人以及一些旧识也会去故宫走走。对于溥仪来说,重回故宫,和以前最大的区别就是这皇宫不再是他的家,而是国家财产,每个人买了票就能进去参观的景点。

所以当溥仪再回故宫时,还发生了一些趣事。和杜聿明等人游玩时,售票员得知溥仪从前身份,半开玩笑地说:如今,没买票皇帝也不能进去啊!这话让周围不少人笑起来,溥仪也不禁感叹。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变了,故宫看起来没变,实际物是人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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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意思的是,溥仪进故宫不仅不需要导游,还能指出导游的一些错误。比如导游曾告诉游客,展览厅里的一个“花瓶”原本摆在后花园中,溥仪便说,那不是花瓶!是我的夜壶。小时候贪玩,我就悄悄把夜壶和花瓶调包,谁知道太监根本没发现。

这话一出,别说导游破功,其他游客也个个忍俊不禁。直到1967年去世之前,溥仪还常常回故宫去看看,这里毕竟是他成长的地方,皇帝身份也好,平民身份也好,于溥仪而言,紫禁城曾经是不是皇宫其实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见证了自己前后改变,对他来说宛如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