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历史人物里,汉臣陈万年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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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说呢?

他的特别之处,在于平庸。此人活跃于汉宣帝时期,仕途亨通,官拜御史大夫,却没做出什么实绩。之所以陈万年能在朝廷吃得开,完全是因为他有一套“马屁经”,能将上级领导哄得开心。除了阿谀奉承之外,陈万年没有任何值得一书的功绩。

恐怕历朝历代,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油滑的庸人。像这种人品有点不端正的家伙,若被收录进史料,肯定是做出了什么误国害人的恶事。偏偏陈万年一生无功也无过,连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机会都没有。史料记录最少的,就是陈万年这种碌碌无为的庸人。

那么,为什么他能获得史官的青睐,还被篆刻入史册呢?完全是因为陈万年颇有教育意义的“教子故事”。

当然,在这个故事里,陈万年是以反面形象出现的。

御史大夫地位何其显赫?能混到这个地步的陈万年,堪称汉朝“马屁精”之翘楚。

某天,陈万年身体不适,向朝廷请了一天假,在家中躺了大半天。在床上休息了半日,陈万年的身体有所好转,活动了一番后恢复了精神。

陈万年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所事事,干脆把儿子陈咸叫到屋子里,好好教他一番“为官之道”。陈咸毕恭毕敬地跪在父亲的床前,聆听父亲的人生经验。

陈万年夸夸其谈,从中午一直说道太阳下山,仍没有停下的意思。陈咸听来听去,老爹讲的都是那套“马屁经”,没有半点实用的玩意儿。陈咸越听越困,瞌睡虫来袭,低下头睡着了。

一直到半夜,陈万年仍在侃侃而谈,陈咸半梦半醒间,不慎一个趔趄,碰到了身边的屏风,弄出了很大的响动。陈万年一看,大为光火。自己传授了大半天,儿子竟打起了瞌睡。

陈万年翻身下床,从屋子里找到一根棍子,准备教训儿子一番:“老爹我将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你,你非但不认真听讲,还打起了瞌睡,这不是在辜负父亲的栽培吗?”

陈咸是个孝顺的小子,他连忙向父亲磕头道:“您所讲的孩儿句句听在心里,父亲传授儿子如何拍人马屁,孩儿已学了个大概。”

见儿子态度诚恳,陈万年也就放下了棍子,打发儿子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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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陈万年退休了,他的儿子陈咸成了朝廷里的新生力量。身为官吏,陈咸以身作则,眼中揉不得一点沙子。

显然,陈咸并没有得到其父的“真传”,否则他恐怕会像陈万年一样,成为千百庸官的一员,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

陈万年曾担任过御史大夫,为了讨好同僚,他从不得罪其他大臣。御史需履行监察之职,陈万年的行径无疑是不负责任的。

后来,陈咸被任命为御史中丞,他替父亲弥补了往年欠缺的责任。陈咸不惧强权,只要见到朝中同僚有违法乱纪之举,便会直言上谏。

不得不说,御史一职是非常危险的官职,得罪高官的几率非常高。陈咸严守底线,所以多年来不免得罪了许多达官显贵,也为他招致杀身之祸。

陈咸有个好朋友朱云,在槐里县担任县令。任职期间,朱云杀掉了一些枉法之徒,却因此受到中书令石显的指控。听说好友被指控,陈咸立即站出来,为无辜的朱云申辩。

石显与陈咸早有仇隙,他之所以指控朱云,其实针对的就是陈咸。见陈咸上钩,石显将早已罗织好的罪名全部拿出,诬告陈咸泄露中央机密。

可怜的陈咸,就这样被皇帝判处死刑。幸亏陈咸作风端正,他的身边有许多朋友,京兆府督邮朱博为了解救陈咸,不惜辞去官职改名换姓,为陈咸出庭作证。

有了朱博的帮助,陈咸免于一死,与朱云被发配到苦寒之地,做了四年劳役。当然,像陈咸这样清正廉洁的好官,自不会被埋没。后来朝廷正值用人之际,陈咸也被复用。

王莽篡汉后,有骨气的陈咸不愿事暴君,称病辞官,告老还乡,直死仍沿用汉制。

我们简直难以相信陈咸是陈万年的儿子,二人虽为父子,但行事作风却有如此大的差别。人们常说“子不教,父之过”,但陈氏父子的故事却告诉我们,父教子的重点在于教育内容。如果遇到陈万年这种父亲,“不教”总好过“教错”。

参考资料:

【《汉书·陈万年传》、《西汉御史大夫——陈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