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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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庄王十三年(公元前684年),陈国(位于今河南淮阳境内)公主息妫穿着华丽的服饰,在下人的簇拥下,乘坐马车行走在蔡国(位于今河南上蔡境内)的路上。

息妫被父亲陈庄公妫林许配给了息国(河南息县)君主——息侯。

此时,她正通过蔡国,赶往息国,和未婚夫息侯举行婚礼(一说省亲)。

蔡国君主——蔡哀侯姬献舞是息妫的姐夫,他听说小姨子出嫁路过蔡国,于是就请小姨子到自己的宫中小住。

按说这姐夫邀请小姨子来家里坐坐,本无可厚非,再者说,两姐妹好长时间没见面,也正好借机会小聚一下。

息妫进了蔡国后宫,蔡哀侯出门迎接。

那时候交通不发达,亲戚之间见个面不容易,蔡哀侯娶了息妫的姐姐,却一直没见过小姨子。

此时,息妫下车后,在下人的陪伴下,袅袅娜娜走了过来,蔡哀侯的老婆本就是个美人,眼前的小姨子息妫的美貌惊呆了蔡哀侯:额滴神乖乖!这是天宫派来的神仙姐姐么?

蔡哀侯两眼发直,一直盯着息妫,直到息妫给他施礼,才从恍如梦境中醒来,随即引入宫中,趁着妻子还没出来,蔡哀侯驱逐左右侍从,开始猴急地对小姨子动手动脚。

《左传》记载:蔡哀侯“止而见之,弗宾。”

蔡哀侯截住小姨子息妫,对她非常无礼,至于究竟怎样无礼,史书至此戛然而止,读者君请自行脑补。

息侯得知消息之后,异常愤怒,却又因自身怯懦,不敢和蔡国硬碰硬。

当时的蔡国本就是个小国,而息国则更小,息侯自知斗不过蔡哀侯,于是就派使者前往楚国寻求帮助。

息侯转给楚文王的原话是:“伐我,吾求救于蔡而伐之!”——来啊!请发兵来攻打我呀!然后我假装求助蔡国出兵相助,这样大王就可以师出有名,开始教训蔡国,为俺出了这口恶气!

息侯这一招很阴损,看来是被巨型绿帽子给压迫的。

楚文王芈赀本就是个好战分子,这段时间正手痒痒呢,于是很痛快地答应帮助息侯:等着哈,老子这就给你出气去。

息侯本意是想借他人之手,教训一下连襟蔡哀侯。

谁成想楚文王玩嗨了,他不惜把事情闹大,想趁机在诸侯之中扬名立威。

楚文王假装攻打息国,息侯假装向连襟蔡哀侯求救,两人唱起了双簧。

蔡哀侯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发兵驰援息国。

楚文王有了征伐的借口,于是发兵大举进攻蔡国,蔡军不堪一击,大败。

楚文王顺手还把蔡哀侯老小子给抓捕起来,押送回楚国,借着这个机会给那些不听话的诸侯一点颜色看——看看!这就是不听老子摆弄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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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哀侯在楚国被关押的时候,得知自己被楚国打败,原来是拜连襟所赐,他气急败坏,于是向好色的楚文王极力推荐自己的小姨子息妫。

《吕氏春秋》记载:楚文王打算灭掉息国和蔡国,于是假装和蔡哀侯表示友好,和他商议征伐息国。楚文王问:“我想干掉息国,你有啥好办法?”

蔡哀侯说:“息夫人是我的小姨子,我妻子的妹妹,我假装去设酒宴款待息侯两口子,大王可以和我同去,趁机偷袭息侯,而后夺走息夫人。”

楚文王听从蔡哀侯的计策,攻灭了息国,夺走了美娇娘息妫。

楚文王将汝水(今属江西抚州)十家之邑封给息侯,以祭祀息氏先祖,不久,息侯忧愤而卒。

息妫后来成了楚文王的夫人,生育了两个儿子,即堵敖芈艰、楚成王芈恽。

息妫在楚国的后宫一直闷闷不乐,楚文王多次追问她究竟是何原因。

息妫只好回答说:“身为妇人,我却侍奉两个丈夫,不能为息侯守节,怎么能有脸和别人谈笑呢?”

楚文王认为,息妫的悲剧是蔡哀侯一手造成的,为了取悦息夫人,楚文王决定发兵攻打蔡国。

令蔡哀侯想不到的是,自己招惹楚王,竟是彻头彻尾的引狼入室。楚文王大军攻灭息国不久,转而攻灭了蔡国,蔡哀侯被再度押送楚国,一直幽禁了九年。

周惠王二年(蔡哀侯二十年,公元前675年),蔡哀侯抑郁而终。俩蠢猪斗来斗去,到头来成全了恶狼楚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