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赌徒马云飞，曾在凤王桥看到一位渔民卖蚌。他母亲病了很久，他买了几只贻贝放出来，祈求母亲康复。不久后，他因赌输而游荡到湖边，忽然看到岸边站着一个绿裙少妇，热情地招呼着他。马云飞上前，问她是谁？妇人答道，恩人为何忘记我是蛤女！马云飞想到自己放出的贻贝，顿时觉得很害怕。蚌女一看就说，她怎么敢忘记救命之恩！因为我的道教还很浅，久久不能离开水源，所以一直没有找恩人，现在偶遇，岂不是天意！
说完，她从嘴里吐出一颗耀眼的珍珠。它和铜币一样大。她告诉马云飞言，这颗珍珠应该值几十两银子，就当是一点心意，恩人不要拒绝。马云飞看到这一幕，不再害怕了，假装推辞后，他接受了这颗珍珠。分别时蚌女对他说，今后若有难处，可再至此地来见她。马云飞拿到珍珠后，转身就卖给了王员外，得了五十多两银子。然而这些只够马云飞挥霍几日，便又身无分文。他来到湖畔旁，开始呼唤蚌女，蚌女听见他的声音后，现身前来拜见。
马云飞告诉她，他之前欠了一些旧债，卖了珍珠后还清了。现在他要谋生，所以他来向她借钱。少女闻言，笑道，既然恩人用在正道上，有什么不可以！说完，她吐出两颗珍珠，递给了马云飞。马云飞告别她后，转身将两颗珍珠卖给了王员外一百多两。然而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些钱又被他输光了，马云飞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了再去问蚌女要钱的借口。只见他来到河边，一边哭泣一边呼唤蚌女，蚌女果然很快赶来和他相见，询问他为何如此伤心？
马云飞哭着说自己母亲病重，所用的药材很贵，再也没有办法见到她了。蚌女听了说，还有什么比救命更重要！说完，他朝马云飞吐了三颗珍珠，交代自己赶回去给母亲治病。马云飞用这些珍珠换来了钱，两三个月后就用完了。再一次来到湖畔旁时，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在岸边来回踱步，这时蚌女主动现身来见他，询问他母亲的状况？马云飞只好言道，已经好多了！蚌女见他似乎欲言又止，所以问道，是不是还差钱？马云飞点头不语。
蚌女说，珍珠不过是人类的珠宝，但在我们的子宫里需要很多年才能形成。我的道行只有九颗，现在还剩下三颗，但最大的一颗藏有我的精魄，取了它我就会死，现在还有两颗给你，希望你换了钱之后，能脚踏实地的过日子。马云飞没有听蚌女的话，换了钱之后，又赌输了，这一次他再没有脸面去找蚌女，却又难忍赌瘾，不久后便心生了一条歹毒之计。他拿着木盆跑到湖边大声呼唤蚌女，过了很久后，蚌女才出来和他相见，并询问他有什么事？
马云飞告诉她，他母亲病好了，知道你一直在帮助她，所以她在家里准备了一个宴席，让我一定要请你来表示感谢。蚌女闻言就推辞说，我不能离来水源太久，老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马云飞闻言就拿出木盆打水，再三劝她和自己去一趟，让家人能有所表示。蚌女见他如此真诚，不好再推辞，就现了本相在木盆中和他同去。马云飞端着木盆走到远离水源的地方，突然将蚌倒在地上，蚌失去了水，不能变化，马云飞就用石头砸开蚌身，取出了珍珠。
这颗珍珠很大，颜色饱满，发出的光有好几种颜色，乍一看非常稀有珍贵。马云飞带着它去见王员外，开价一千两。王员外看到后很喜欢，但觉得价格太贵了，只肯出五百两。马云飞知道这颗珍珠非同凡响，是他最后的依靠，一分钱也不愿意损失。最终，两人不欢而散，因为没有谈好价格。王员外很生气，问他的仆人，现在人命的价格是什么？下一个人回答说只有一两百两。王员外闻言，何必出五百两！人们杀了马云飞，夺回了珍珠。马云飞贪得无厌，因财害命又因财失命，完全不值得让人感到同情，真的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