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王朝》田文镜为什么要赶走邬思道,真是付不起幕酬吗?

历史上确有邬思道这个人,他也的确是河南巡抚田文镜的幕僚,邬思道字玉露,绍兴人,由于科举不得意,就以游幕为生,自古绍兴出师爷,邬思道也是绍兴师爷中的佼佼者,他任田文镜幕僚期间干的最有名的一件事儿就是,摸准了雍正的心思,替田文镜写了参奏隆科多的奏章,雍正拿这个奏章大做文章,最终处理了隆科多,田文镜从此成为雍正宠臣,后来,田文镜和邬思道出现矛盾,邬思道辞职走人,李岳瑞《春冰室野乘》记载“后来田、邬二人以事龃龉,邬愤而辞去”,从此田文镜奏事儿,经常摸不到雍正的脾气,屡次被谴责,又重金把邬思道聘请回来,历史中邬思道和雍正并没有交集。

而在电视剧《雍正王朝》中,邬思道辅佐雍正登上帝位,为躲避雍正的灭口,邬思道采取半隐的策略,去当江苏巡抚李卫的幕僚,李卫既是雍正的宠臣,更是雍正在潜邸时的奴才,对雍正忠心不二,邬思道在李卫这里,既脱离了雍正的视线,又在雍正的监督之下,这是邬思道的第一步棋,半隐,他的第二步棋就是再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脱离李卫,逐渐远离雍正,最终实现彻底归隐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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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思道走第二步棋最关键的人物就是田文镜,他随着李卫路过山西“偶遇”田文镜,这个机会把握的非常好。

最初,田文镜只是到西北大营传旨,路过山西,看到桥梁路口都在勒索钱财,因为雍正正在清查各地亏空,山西藩库亏空很大,官员们只有勒索百姓来充实藩库,田文镜感到其中有诈,就向雍正请旨以钦差身份清朝山西藩库,其实他就是立功心切,纯属狗拿耗子,清查中却发现银账相符,审过知县,也毫无漏洞,此时的田文镜害怕了,因为这件事闹大了,天下皆知,查不出来,既无法给雍正交差,还得罪了整个山西的官员,况且,山西巡抚诺敏是雍正树立的典型,又是隆科多推荐的人选,查不出个结果来,自己前途、命运堪忧。

此时的田文镜毫无头绪,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正在这时,李卫带着邬思道送上门来。

邬思道提出如果让他进入田文镜的幕府,并每年支付他8000两的幕酬,他就能为田文镜解决当前的这个大难题。正焦头烂额的田文镜好比一个落水之人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立即爽快答应了。

邬思道为什么提出每年8000两幕酬呢?这就是他的精明之处。

邬思道在李卫的幕府里,李卫肯定不会给他8000两,邬思道在李卫处深知一个巡抚一年的收支情况,8000两的师爷,以巡抚的收入水平根本用不起,就是雍正当皇子的时候也得肉疼。

清朝巡抚属于正二品,一年的年俸是155两白银,155斛禄米,13000两养廉银,清朝1两银子相当于现在的175元,一斛米相当于200斤,我们以1.8元/斤计算,再加上养廉银,巡抚一年的收入相当于236万元人民币,你一定会觉得不少呀,比现在的省部级官员多很多了,其实,这些钱不是给一个人花的,他的家庭开支、身边工作人员(书吏、仆役、家丁以及负责办公、保卫、出行、勤杂人员)工资、办公费用、各种招待费都要从这里面支出,总之一句话,整个巡抚衙门,只有巡抚大人一个人是正式国家编制,其他人员都是编外的,这些人的工资都要巡抚大人自己解决,雇佣多少人你自己看着办,国家不会为你出一毛钱。

尤其是幕僚的开支是一个大头,这些幕僚的工资高的出奇,一个厉害的师爷年收入达到近千两,这是旧例,谁也打不破,你爱雇不雇,但是你要是不雇佣师爷,很多事儿就要你自己上了,算钱粮、收赋税、征兵役、理卷宗,没有师爷还不把你累死,所以,离开了师爷就像丢了拐杖,寸步难行,清代向来有“无幕不成衙”的说法,因此,也就催生了师爷这门行业。

邬思道要8000两幕酬,等于把巡抚一年收入的三分之二都拿走了,整个巡抚衙门根本就无法运转了,是邬思道缺钱花吗?根本不是,他的目的就是逼着田文镜赶紧把自己开了,自己只好名正言顺的走人,开始自己的“全隐”生活。

田文镜终于忍无可忍,把邬思道撵走了!8000两幕酬其实就是邬思道的脱身术

清查山西藩库时,田文镜还是一个六品主事,他也没想到日后能当上巡抚,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所以有病乱投医,答应邬思道,只要自己当上巡抚一定聘请他当师爷。

经过邬思道的指点,田文镜才知道山西藩库的银子是从富商处借来充数的,邬思道一语道破天机,田文镜终于拆穿了诺敏的真面目,很快因功升任河南巡抚,他践行承诺,聘请了邬思道,他压根就没打算给邬思道每年8000两银子的幕酬,因为这也太离谱了。

结果邬思道认真了,经常向他讨要幕酬,事到临头田文镜才发现自己成了冤大头,他担任巡抚后,又聘请了4位绍兴师爷,两位管钱粮,两位管刑名,每位每年的酬金是300两,而这位邬大爷平时不干活,架子还挺大,狂放不羁、出言无状,时不时提醒自己还欠他8000两,甚至还当着同僚的面提这件事,引起大家哄笑,最终,邬思道为讨要幕酬,两个人撕破了脸皮。

田文镜“你狂什么?你以为你是李卫介绍的,李卫是江苏巡抚,我是河南巡抚,我不受他的统属!”

田文镜“你要想安生在这儿做事儿,我是以礼相待,每月25两酬银,我这池子就这么深,别说8000两一年”

邬思道“我不是讨债,我是讨工钱,去年的幕酬你还欠了我2000两,说好了到西北运了粮草,回来就付,结果没给,今年上半年的幕酬该付4000两”。

田文镜“你总得等我有钱”。

邬思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昨天你还进了一注火耗银子,一共是5000两,对不对”。

田文镜“5000两,你就要拿走4000两,这么多人要吃饭”。

邬思道“这我管不着,没有这么大的塘,就不要养这么多的鱼”。

田文镜“你这条鱼太大了,我养不活了,给他付4000两,然后打发他走人”。

邬思道“东翁,这可是你让我走的,我一个大子儿不要也没准,既说到这份上,我这就走”。

结完帐,邬思道第二天一早就无影无踪了,因为他从河南巡抚衙门收到的各种报告中已经得知,雍正马上就要来了,所以,他才故意激怒田文镜,让他赶紧放自己走人,不然的话,雍正来到,一定会召见他,见面时怎么说呢?如果雍正再次留他,他去不去?再次相见,自己经营这么多年的“全隐”大计可就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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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田文镜付不起幕酬是真,邬思道讨要幕酬是假,他只不过为自己的离开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而已。

邬思道前脚走,雍正后脚就到了,很快就想见邬思道,田文镜要去追,雍正却阻止了他,他知道,邬先生是有意躲开他,经过这些年的监视,邬先生不但没有透露自己当年干的不可见人的事儿,相反还在清查山西藩库案和西北战争上帮了自己大忙,已经仁至义尽,两个人缘分已尽,再无见面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