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社会背景是 影响具体法律制度的重要因素,引导了宋朝户籍制度和迁徙规范的制定、实施、修改,使宋人的迁徙活动呈现空前自由的局面。到明清时期,统治者的严格控制又让流动的 社会回归四民不迁的静态,不复宋时盛况。

所以,这个商业繁荣的“自由时代”中,法律制度下迁徙活动和社会发展的相互作用,有超前性,也有局限性,联系现代中国 市场经济和法治社会下的迁徙困境,能带来深刻的反思和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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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徙法在宋朝户籍制度中的地位

宋朝户籍制度保证由上而下的统治的稳定性,并由此衍 生出一些其他功能的直接或间接实现。

在稳定、养蓄户口的核心方向下,迁徙法则显得不可或缺了。迁徙法本质上就 是宋朝户籍制度中以多种法律形式令人民迁移流动纳入国家户籍有效管理的法律集 合,尽管它不是系统的成文法律,但事实上可以总括为迁徙法之名,并实现与制定律 文的期许相应承的效果,即在管理、控制、调和百姓流移方面发挥基础性、全局性和 贯穿性的作用。

首先,迁徙法是帮助户籍制度实现基础功能的法,无论是静止的农业 社会还是动态的商业社会,人的迁徙活动只有活跃程度问题,却绝对不存在“零迁 徙”,迁徙活动须得倚靠迁徙法进行,尤其是迁徙频繁的宋朝;其次,迁徙法具备全 局性,宋朝户籍制度对人户迁徙的规范,根据古代中华法系的模式,涉及到行政、刑 事、民事、军事等领域,这些领域中和迁徙相关的立法和施行,则有赖于迁徙法;最后,迁徙法贯穿于宋朝户籍法律制度的整体,从国家到各级地方宏观、微观的户籍管 理,迁徙法均提供了普遍的支持。

因此,可以将迁徙法评价为宋朝户籍制度中的一个辅助性法律,在整个户籍制度 体系中占据着重要地位,拥有极高的法律价值。正是迁徙法的一系列规范使得户籍法 规本体及边际制度顺利运行,如果没有迁徙法的有力支撑,在被动与主动迁徙活跃程 度均较高的宋朝,户籍管理将难上加难。

迁徙法对宋朝社会的作用

宋朝迁徙法的作用之一便是抑制人户的无序流散,避免了内乱。无论是正常途径 的移居还是无组织、破坏秩序的流动人民,迁徙法规范都是以将其重新固定下来为宗 旨,对允许流动的群体则是要置于迁徙法的控制之下,不代表可以随意脱管。根据上一作用,各类人户稳定下来后,民田、官田的经营就能始终处于正轨,人 口、登记户数的固定和增长,意味着可纳税人丁的数量增多,造成农业税赋收入随之 提高的影响。

另外,迁徙法使得工商业人户流移方面趋于秩序化,并有连带的责任规 范。居住地的动态变化,使人户的生存选择面扩大了,多种多样的职业户籍的出现就 意味着,纯粹以农业为生的人口在减少。人户流移迁徙是一种横向的变化,而阶层发生的则是社会地位的纵向变化,正是 迀徙法使宋朝社会流动起来,才拓宽了改变身份的渠道,自由起移之法使士农工商这 “四民”的地位和比例不复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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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合法迁移,给予流动人口户籍身份的迁徙规范,促成了宋朝人户基于各种原 因向城镇的大规模转移,加快了城市化的文明进程。

迁徙法失序的根源

诚然,宋政府和其他朝代的统治者一样,无法依靠户籍制度完全掌控住人户的 迁徙活动,而且越来越趋向松动、妥协放任的态势。迁徙法起不到根本效果,这其中有古代社会普遍的原因,也有宋朝的特殊情况导致的原因,本文在此总结出三个重要 因素:统治者所期待的迁徙规范的最大成就,在于安定基层秩序,保障财政收入,这 就明显暴露出它的本质目的,并不是为了民生,而是直指维护专制集权。

历数规范徙 狭从宽、安置降民、移徙罪犯、屯兵配隶、商人流动、招抚流民、惩处游氓、原籍科 考这些流移人户的法令,实际上都是为稳固百姓给国家纳税服役,至于宋朝所营造的 “迁徙自由”的总体环境,亦是在为此服务。人户的流移,却显而易见纯粹为了生存 二字,当法制罔顾问题的源头,费尽心思,不遗余力,只图满足统治者的需求,如此 所有的措施均是治标不治本而己。

宋朝官员为逞私欲,轻视法律,擅自更改的情形并不鲜见。当时法随人变的乱象。同时,宋朝多有一事一法,内 容繁密,改换更新很快,甚至前后矛盾,时宽时严,致使法令反复无常,有失信用, 官民皆不知何从。

法律发挥并稳固效用,需要一个正常的社会环境,即使迁徙法让民户安居,有 序迁徙,但在不良的社会环境下,人民还是会被迫着居无定所,逃亡流浪。影响民生 最重的是宋朝的赋税。

自唐以来,两税法制定实行的初衷是为了革除传统税法之弊, 从按人丁收税转变成按田产多寡收税,有其先进之处,然而它又产生了新的严重弊端。一是不确定性极高,收多少、怎么收,中间有较大的差别对待和灰色空间。

人户的实际田亩赀产数量很可能与户帖和税租簿上的记载不符,若定期审查不到位就会 导致户等划分不合实情,被要求上缴的税赋远多于应纳数额,这在灾荒、战乱之时, 以及兼并田土现象常见的地区很容易发生。二是泛滥随意加征,宋朝的两税制,随着统治日久,逐渐变味成了附加臃肿的“多 税制”。

结语

总结以上所述,简而言之,迁徙法作为古代社会的法律的一部分,是相对稳定 和绝对变化的结合,故而它的影响和缺陷也是普遍和特殊的结合。随着岁月流逝,它 一面传承,一面也在修正,将过去、现在和未来糅合,诞生一段历史时期的社会法制 内容,塑造当世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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