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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历史学家找到自己的材料,而不是把自己当材料,那么,那些材料最终会对他说出历史谜团的答案。

在某人的回忆录中,我读到尼古拉大公1914年在被任命为俄军总司令的时候落下泪来,据作者说,这是因为他觉得不堪此职的重任。

这听上去就像当代的历史观察者最应该提防的那种一厢情愿,不像真的。

尼古拉大公据说是皇室唯一的“硬汉”,以硬派作风著称,为士兵钦佩,在宫廷中凛然生威。

我不相信他会感到不堪重任,但是,他为什么流泪呢?我可以忽略这条信息,但我不想。我想找到合理的解释。

我好几天在身上带着尼古拉大公的笔记卡,忧虑不已。然后,我想起了另一起哭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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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检索了笔记,发现了一条记述丘吉尔落泪的笔记,同样如此的还有法国战争部长梅希米。

我一瞬间理解了他们,他们不是为某个人而哭,而是为世事。我的这句话几乎脱笔而出:

“1914年的某种气氛,让感受到它的人为人类的命运颤抖。”我发现这句话解释了我一开始想写这本书的原因——那个“为什么”自己出现了。

同样的事还有一次,来自马恩河战役前夜霞飞的战斗命令。我着意把这个命令写成一个高潮,一次最后的冲锋号角,它确实就是那样。

但奇怪的是,这道命令平静、沉闷,全然没有那样的氛围。我试着用了十几种方式来翻译它,但都不理想。

有一天,当我第二十次重读它的时候,它突然就顺畅了。

我发现它的平淡正是它的意义所在。现在,我在最后一章的末尾引用了它,并且补充道:

“它不是一声‘前进!’的大喊,也没有用荣誉来感召士兵。在经历了1914年头30天的战争之后,人们已经预感到,前路上已经没有任何荣誉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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