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一家去爬了中山五桂山。本来是要去逍遥谷的,导航设置错了,到达五桂山山口时,发现因为修路,12公里外的逍遥谷需要再开车一个小时才能到达,看着当空的烈日,我们有些纠结。这时,来了一对年龄五十左右的中年夫妻,他们说山上空气很好,越高越凉快,他们自己每星期都会来一次。我看那个大姐穿一条连衣裙和休闲鞋,体格看起来也比较弱。于是决定将错就错,改爬山了。

上山是一条公路,规定不让开车上去,所以路上没有车来车往。基本每走十几米就有一处树荫,我们就停下来歇歇脚,看看怒放的杜鹃花、结网待食的大黑蜘蛛,或者不知名的果实。路边偶尔有山泉水,就过去洗洗脸,那对中年夫妻说他们以前经常上山取水,我尝了一下,果然很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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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挺陡的,纵是走走停停,也累得气喘吁吁,我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儿子从一开始就念叨着汉堡午餐,前半段还兴致盎然,后面就不停地说他不行了,“快变成烤红薯了”“肚子咕咕叫了”。

我们的目标是一个叫观音庙的地方,据说是五桂山的第二高点。没人告诉我观音庙长什么样,但根据一路走来的印象看,这座山除了公路和路边的安全指示牌,没有什么人为的痕迹,所以我估计观音庙只是个“遗址”,说不定只剩一块牌子。

每次遇到下山的人,我们就上前打听观音庙还有多远,从还有三分之二旅程,问到还剩一半、还剩三分之一。时间越来越近中午,天气也越来越热,儿子已经说了无数次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突然,我看到远处一颗树干上挂着一块破破烂烂的铁制招牌,走近一看,上面模糊的红色字迹果然就是“观音庙”三个字!

走了十来分钟,终于见到了一个比较完整清楚的观音庙指路牌。我们顺着指示的方向拐进了一条窄一些的公路,路两旁的杂草增多了,不时见到飞舞的彩蝶。

又过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一个可以停五辆汽车的空地,一段陡峭的石阶往上,左侧可以看到一个凉亭的飞檐,右侧是一座砖砌小屋,还有隐约的说话声,这无疑就是观音庙了,比我想象的还要“豪华些”。同时,飞舞的蝴蝶也增加了,它们主体为棕色,背上有宝蓝色的图案,非常漂亮。

从10:30出发,12:30到达,正好两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

这真是一个简陋的观音庙,主体庙堂是陈旧的砖房,10平米左右,端庄的观音像位列中间,前方照例是香炉和供跪拜的垫子。门前的一张桌子旁,唯一的工作人员正在吃着寂寞的午餐。

我们穿过庙前的空地,往前方一张带有遮阳伞的水泥圆桌走去,然后坐下来,从便当袋里拿出自制的汉堡、水果、饮料,开始吃午餐。

桌子旁边还有一个迷你庙堂,里面挤满了几十个形态各异的小观音像。我们就在这些小观音慈祥的注视下大快朵颐。

我们一边吃午餐,一边欣赏蓝天白云、绿水青山,山脚下稠密的城市建筑像海市蜃楼一样不真实。虽然没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但是清凉的微风还是足以抚慰两个小时的炙热和疲累。

我对儿子说,在观音的陪伴下就餐,我们可以更长寿,一个观音的注视可以增加十天的寿命。他看了看观音们说:不会的,吸了那些烟,反而会减少寿命。我说:你看,那些烟是飘向观音的,他们已经帮我们吸了。他说:我们会增加寿命,因为我们爬山,锻炼了心肺功能。唉,现在的小朋友啥都懂,太难忽悠了。

山顶没有值得流连的风景,午餐后稍微休息一会儿,我们就下山了。下山相对轻松些,但是腿脚酸软,在坡陡的地方,感觉有些控制不住,儿子也嗷嗷叫起来。为了转移注意力,我们找了一个松果,一路踢到山脚下。

在盛夏的中午时节,用四个小时爬一座野山——这样的事情看起来有点儿“傻气”,不过我们一路上山下山,遇到了至少二十拨人,有的夫妻两个结伴,有的一家三五口,有的呼朋引伴七八人。就在我们下山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还看到不少人往上走,男女老少都有。看来,我们并不孤单。

世界很大,即便你做一件很小众的事,也会发现有很多同频者。世界又很小,在爬山途中,先生偶遇了两个跟他工作相关的人,一个是同事,一个是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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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山城里,本来想去麦当劳坐坐,看到旁边有家传统手工糖水店,名字很有意思——珠珑入水,顾客盈门,估计很好吃,就进去点了几样,果然很惊喜。我点的甜品叫“芒着搬砖”——下面是杨枝甘露,上面是奶砖,吃起来是幸福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