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山西一工人,捡到了一个“亮晶晶”的圆柱,结果一个月内141人被辐射,其中三人惨死。这件事,当年在山西十分轰动,老一辈的人应该都听说过。
01下井遇“宝贝”
1992年10月19日,山西忻州行署科学技术委员会——钴60辐射室 。
当天,忻州市的10名民工,来到一个“废井”中清理杂物。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平日身体健壮的民工,一下到井里,都觉得头晕想吐,不知是怎么了。
几个人下去一小会儿,身体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难受。但这种情况,并没引起大家的重视。负责人见状,便让两个人一起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于是,本文的主人公张有昌,和一个临时工一起下到了井中。在干活的过程中,张有昌发现了一个“亮晶晶的圆柱”,他还以为是个玩具,捡起来后对旁边的工友说:
“喂,你看这个小东西挺好看的,拿回去给你儿子玩吧?
那位临时工看了一眼,说道:
“不了,我家什么都有,不缺这个。”
张有昌一听,便将那个圆柱,放到了自己衣服的口袋中。可说来也怪,没多长时间,张有昌和工友也觉得想吐,还头晕眼花。两人只能放下东西,连忙回到了地面上。
刚出井口,张有昌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显得十分难受。其他人看到后,先将他送回了家。但回到家中的张有昌,症状不仅没有一点缓解,反而愈发严重。
村里大夫不敢轻易诊治,家人只能带着他,来到了忻州当地的医院。但这一就诊,却让医生们犯了难,因为他只是呕吐、头晕,根本无法确定病灶。
而在上世纪90年代,核辐射还是个很新奇的词,一般人根本没机会接触。所以,在几个医生诊治过后,有的人说他是感冒了;有的人说他是中毒了;还有的人,说他得了阑尾炎。
正是因为医生,没有考虑到核辐射的原因,才导致了后来更大的灾难......
02兄弟、父亲接连“去世”
虽然还看不出病因,但张有昌还是选择了住院。在此期间,他的父亲张明亮、二哥张有双、妻子张芳,一直陪伴着他。在家属的悉心照料下,张有昌的病情,仍然没有任何缓解。
而更让大家不解的是,不久后,他的二哥张有双,也出现了跟他一样的症状:呕吐不止、头晕眼花。同时,张有昌的妻子张芳,也因为看护了他一天一夜,身体也出现了问题。
眼看着张有昌病情越来越重,家人也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既然当地医院无法医治,那就只能带他去省医院看看。张有昌岳父得知此事后,心中也是焦急万分。在他的安排下,他们几人坐上了一辆计程车。
临行前,父亲张明亮还将张有昌的“衣服”,一同带上了车。平日里,张有昌的岳父张丑寅身体不错,也没有过晕车的经历。但这次短短200里的路程,他竟有些忍不住想吐。
来不及多想,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山西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那时,张有昌与二哥张有双,病情已经十分严重,连头发都开始大把大把地掉。
结果到了大医院,医生们还是束手无策。面对两人的奇怪症状,医生给出了三种猜测:一是中毒、二是传染病、三是被辐射。而同时,住院需要一大笔钱,张家只能让一个人先治病。
怎么办呢?两个人都是张明亮老人的儿子。最终,二哥张有双站了出来,决定让张有昌先住院。那段时间里,张有昌的身体似乎有所“好转”,他们当然不知道,那或许只是回光返照。
另一边,陪伴他们多时的张明亮,与岳父张丑寅,身体也越来越恶化。但身上的钱财有限,两位老人只能一心救治张有昌。只是天不遂人愿,1992年11月2日下午2点多,张有昌还是离开了人世。
几天后,二哥张有双、父亲张明亮老人,也都相继离世。死状与张有昌一模一样,头发脱落,身体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红斑......
03妻子张芳也差点遭遇罹难
刚处理完几人的丧事不久,张芳也“病倒”了,症状与他们完全相同。而那时她还怀着孕,更是张有昌最后的血脉。因此,岳父张丑寅当机立断,说什么也要保住她们母子的性命!
1992年11月16日,张丑寅带着张芳,星夜赶往了北京。
事后,张丑寅老人回忆这段历史的时候,也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自从张家连死三人后,整个南关村都在传着“谣言”,说村里有了治不好的传染病。
因为此事,不少在外地打工的村民,都被人嫌弃,不得不返回了村庄。而就在张丑寅父女离开的第二天,村委会就派人,想要将张芳隔离。
现在想想,若是那时她真的被隔离起来,以当地的医疗技术,张芳可能早就没命了。一切都是命运使然,是天可怜见,希望给这个无辜的小姑娘,一次重生的机会!
两人来到北京后,接诊的吴大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请来了解放军307医院、北医医院的专家,一同为张芳诊治。毕竟是医学专家,经过他们的研究,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她这是得了放射病,也就是人们口语中的“被辐射了”。
但医生检查了许久,也没发现他们身上的放射源,医生只能建议他们先住院。但这样一来,另一个难题又出现了:他们承担不起高额的住院费。
医院的教授,常年与病人打交道,一看张丑寅父女的经济就比较拮据,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下:
“你们是公费医疗吗?”
如果是公费的话,可以为他们省去一大部分钱。而张丑寅一听,却为难了起来:
“我们一家都是农民,哪能公费医疗?”
面对数以万计的住院费,张丑寅再次陷入了绝望。对于常年靠打工赚钱的张家,他们真的没有那么多钱。随即,他就要带着张芳离开医院,自寻活路去。
但医院的教授心里清楚,一旦张芳离开这里,她随时都有可能暴毙。他不能眼睁睁对看着病人,在他手里死去。于是,教授苦口婆心地对他说:
“不能走呀,老人家,你这一走她就真的没救了......这样吧,老人家,你女儿不要住院了,我也不收你押金,你就住在我的急诊室里,我能怎么替你省钱就怎么省。”
就这样,张芳又一次从死亡边缘,被人拉了回来。
04张芳得救,谣言却四起
因为这次,来的病人只有张芳一人,加上北京的医学专家诊治,张芳的病很快就得到了好转。而在这期间,医生为张芳所做的努力,都很令人感动。
比如,教授要来了3支进口针剂,每支都高达1600块。那是在上世纪90年代,如此高的价格,即便是一般家庭也很难承受。但医生考虑到张芳的家庭困难,就每支只收了100块钱。
在大家的不懈努力下,11月28日,张芳终于脱离了危险。同时,在医生的进一步研究中,事情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他们发现这种放射源,应该是钴60放射源!
如此危害人体的辐射,那时却还不知道流落何处,这显然更令大家害怕。于是,上级火速开始了调查,一定要找到放射的源头在哪里。
而另一边,张丑寅父女在北京看病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南关村的村民耳中。谣言四起,三人成虎,说得有模有样的是:一个忻州的农民,带着放射源来到了太原,并遗失在了太原的一辆出租车里。
因为这个谣言,让当时的忻州与太原居民,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恐慌之中。
后来,经过一位山西实习的医生回忆,才揭开了真相:当时,张有昌在山西医院住院时,他亲眼看到一个圆柱形的金属,从张有昌的衣服兜里掉落。他的父亲还询问他:
“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张有昌点头示意后,张明亮又继续说道:
“那你还要不要?”
张有昌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张明亮见状,便随手将那个圆柱形的金属,扔进了一旁的纸篓中。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没被大家重视,却成了破解谜题的关键!
那么真相到底如何呢?张有昌发现的那个圆柱形金属,到底是不是放射源呢?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1973年说起。那一年,忻州建立了一座钴60辐射室。他们从上海,购买了6支钴60放射源,并放置在了辐射室的井中。
转眼来到了1991年,也就是张有昌下井的前一年。上面下了命令,要拆除这座钴60辐射室。而负责这一任务的,是原山西省环境保护研究所所长——陈宝田等重要领导。
他们没经过严密的测算,最终导致遗落了一支钴60放射源,留在了井中!
这样一来,终于真相大白。当日张有昌捡到了那枚圆柱形金属,正是遗失的放射源——钴60。这也证明了,为何下井的工人,无一例外,干一会就上吐下泻。
而自从张有昌住院后,那枚放射源,就一直在他衣服的口袋中。他、二哥张有双、父亲张明亮,等于是长期置身在放射源中。
张芳是因为怀孕,只看护了丈夫一天一夜,被辐射地较轻,她这才侥幸捡回了一命!
05寻找放射源,又出现一个意外
理清了张家惨事的来龙去脉后,下面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枚钴60放射源。上面提到了,那枚放射源,于张有昌在山西住院的时候,被扔进了纸篓里。
一般来说,医院的废物,都要由清理工人,运送到市里的垃圾清理场。但有一个问题,市垃圾场宽50米,深30米,想要找到这枚放射源,无异于大海捞针。
在搜寻几次无果后,人们又将目光放到了清理工人——翟金元的身上。负责人来到了翟金元的家中,对他说道:
“只要你说出倒垃圾的真实地点,不管是哪,绝不罚你。如果你不讲实情,时候从别的地方找到了放射源,出了问题,你可要负法律责任!”
经过负责人的“一诈”,翟金元果然慌了,这其中果然另有隐情。他犹豫了一下,对大家说道:
“走,我带你们去找!”
很快,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公路上。看着地上的垃圾堆,大家这才明白:原来是翟金元为了偷懒,没将医院的垃圾送到清理场,而是草草扔在了公路边上......
也恰恰因为他的偷懒,反而让大家搜寻便利了起来。否则,若是真从市清理场寻找,那可真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了!
1993年2月2日,那枚钴60放射源终于被找到,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张有昌的一个无意之举,不仅让他们三人丢失了性命。在一个月内,包括他们三人,共有141人遭到了辐射。
这些人,有的是护理张有昌的医生、护士;有的是同病房的病友;有的是他的工友、亲人。最无辜的,是与张有昌一同住院的病人魏美荣,当时装有钴60的衣服,刚好放在了魏美荣的上面,导致他被辐射地很重......
而造成这一系列悲剧的始作俑者——原山西省环境保护研究所所长陈宝田等人,基本都被判了有期徒刑。至此,1992年的钴60泄露事件,彻底宣告结束。
此次事件,影响之深,是现在人们难以想象的。如果你现在去山西,问问上岁数的老人,应该还会记忆深刻。这件事给我们的教训,也是相当沉重的。
看了此文,希望以后:大家在路边看到什么东西,尤其是金属类的,千万不要去捡。也许正因为你的好奇,将会为你的家庭,带来无限的灾难!(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