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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大多新冠疫苗都推荐接种两针。如果只接种一针疫苗会有什么后果？什么样的人可以只接种一针？《自然》杂志近日结合多个研究结果，就这一问题进行了探讨。
作者在这篇新闻里提到，不少国家和地区的新冠疫苗的储备并不充分。因此疫苗接种的政策决定者就遇到这样一个难题：是优先让更多人按要求接种上两针，还是将有限的疫苗尽量分配给更广大的人群，让更多人先接种上第一针？
在法国、德国和意大利等国家，人们采取了一种折中的策略——如果曾感染过新冠，且免疫系统功能健全，则推荐只接种一针疫苗。“还有几百万人等待接种第一针疫苗。让曾感染过新冠的人遵循两针疫苗的接种安排，不是很合理。”为西班牙提供接种指南的免疫学家Jordi Ochando教授说道。
只打一针够吗？
支持只给曾经的新冠感染者打一针的人，认为这种做法在科学上有着不少数据支持。比如两周前的一篇《自然》论文就发现，对于曾感染过新冠病毒的人，只要一针疫苗就能带来足够的免疫。
在血浆的中和活性方面，接种疫苗能带来数值的显著提升。研究人员们对比了两组数据：相较确诊后6.2个月时的数据，未接种疫苗者在12个月时的中和滴度数据（NT50）为75，而疫苗接种者的数据为3684，提高了将近50倍！
在中和抗体之外，接种疫苗还可以让记忆B细胞群体得到进一步的扩展（re-expansion），提高B细胞的绝对数量与活性。记忆B细胞正是人体长期免疫力的关键。在曾感染新冠，且接种过疫苗的人，他们的记忆B细胞水平平均提高了8.6倍。
▲曾感染新冠病毒的个体，12个月后依旧保留了相当的抗体活性。倘若接种过疫苗（图中蓝色），抗体活性会更高（图片来源：参考资料[2]）
本研究的负责人之一，病毒学家Theodora Hatziioannou教授观察到了一个重要的现象——收集到的信息表明，那些曾感染新冠的人，只要接种一针疫苗，产生的免疫力数值（如中和滴度）就相当于未曾感染新冠，且接种过两针疫苗的普通人。有时，这些数值还要更高一些！“这非常惊人！” Hatziioannou教授提到。
无独有偶，今日《自然》在线发表的一篇论文里（详见今日《学术经纬》次条报道），研究人员们分析了41名志愿者的血液样本，其中8人曾感染过新冠。研究发现，未感染过新冠的志愿者在第一针疫苗后会开始缓慢出现抗体，直到第二针疫苗后才达到高位。而对于之前曾感染过新冠的志愿者，在第一针疫苗后抗体水平就会迅速攀升。
不止是mRNA疫苗
需要注意的是，上述的研究都集中在接种mRNA疫苗的人群里。但《自然》的新闻指出，其它类型的新冠疫苗同样可以起到类似的效果。上个月的一项研究中，腺病毒疫苗就证实了自己的潜力。
该研究招募了280名医护人员，其中约一半曾感染过新冠。研究表明相较未曾感染新冠的对照组，曾感染新冠的医护人员们在接种一针疫苗后，无论是抗体反应和T细胞反应，数值都要来得更高。其中曾感染新冠的群体的抗体滴度要比未感染新冠的群体高出10倍！
为此，研究人员们在论文的讨论环节提到，他们的结果为只给曾经感染新冠的人接种一针疫苗提供了证据，从而使得更广大的人群能够得到接种，得到保护。与此同时，他们也提到之前未感染新冠病毒的个体，依旧需要接种两针疫苗。
▲相比未曾感染新冠的群体（左侧），曾感染新冠的群体（右侧）在一针腺病毒疫苗接种后，抗体滴度要高出10倍（图片来源：参考资料[4]）
这背后的原因也很容易理解。在感染新冠后，人体的免疫系统并没有闲着。随着时间推移，产生抗体的B细胞也在不断演化，不断推陈出新，最终只有最能够针对新冠病毒的B细胞才能保留了下来，它们表达的中和抗体活力也最强。
在努力工作的免疫系统之上，即便是一针疫苗，也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也不仅是科学
疫苗的接种计划当然要遵循科学，但具体接种指南的背后，要考虑的又不仅仅只有科学。
开头提到，之所以让曾感染过新冠的个体只接种一针疫苗，是为了将省下的疫苗用于接种其它人群。对于疫苗短缺的国家和地区，这一举措或许具有现实意义。
即便在那些疫苗供应充沛的地方，给曾经的新冠患者只接种一针疫苗也能对群体的疫苗接种计划产生影响。北卡罗莱纳州立大学管理学院的Stacy Wood教授提到，从大众接受的角度看，这种做法有其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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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od教授提到，对于接种疫苗持观望态度，或是担心疫苗副作用的个体，“只用接种一针”的信息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他们的焦虑。此外，根据过去感染史“量身制定”的接种计划也会让他们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这些都能成为激励，让曾感染新冠、但尚未接种疫苗的人前往接种。
复杂的按需接种
当然，并非所有曾感染新冠的人，都适合只接种一针新冠疫苗。之前关于一针疫苗的研究，都假设个体的免疫系统能保持正常功能。如果一个人的免疫系统由于自身存在的健康问题，免疫力较弱，那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自然》这篇新闻也提到了另一种可能：对于无症状感染的个体，他们可能并不知道自己曾感染新冠。他们也适合只接种一针疫苗吗？又或许，他们原本体内的免疫反应不是很强，一针疫苗反而无法提供足够的保护？这无疑会将接种的情形变得更为复杂。
▲《学术经纬》相关阅读：（图片来源：参考资料[5]）
一些科学家指出，或许我们应该对每一个人的抗体水平进行检测，根据抗体水平进行个体化的疫苗接种推荐。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我完全赞成接种第二剂疫苗，”传染病专家Viviana Simon教授说道，“但我个人希望最终可以带来更为个体化的接种计划与建议。”
本文题图：123RF
参考资料：
[1] Is one vaccine dose enough if you’ve had COVID? What the science says, Retrieved June 28, 2021, from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1-016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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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OVID-19 vaccine generates immune structures critical for lasting immunity, Retrieved June 28, 2021, from https://www.newswise.com/coronavirus/covid-19-vaccine-generates-immune-structures-critical-for-lasting-immunity
[4] Mitnala Sasikala et all., (2021), Immunological memory and neutralizing activity to a single dose of COVID-19 vaccine in previously infected individual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fectious Diseases, DOI: https://doi.org/10.1016/j.ijid.2021.05.034
[5] Chadi M. Saad-Roy et al., (2021), Epidemiological and evolutionary considerations of SARS-CoV-2 vaccine dosing regimes, Science, DOI: 10.1126/science.abg86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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