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苍南中学

全国中学生新作文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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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怡

苍南中学2020级17班

第十八届“叶圣陶杯”

全国中学生新作文大赛

一等奖

温雅灵慧

喜欢阅读,喜欢写作

集情感、思想和创造为一体

静怡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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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期间,我遇到了唐文秀老师。他经常告诉我们,看书不需要刻意,一本书、一个作家就是一个索引,一个阅读的阶梯。自此我阅读不再狭隘,不再拘束,写作也开始遵循内心,自然而然抒发自己的所思所想。在“我”与“在”的关系中思考写作之乐。

渐渐地,我爱上了遵循内心阅读的阅读方式。从小时候存折式的强制阅读,到现在不自觉间走上时刻阅读,手头空了或是内心空了,我就开始捧着一本书,或新或旧,领略时间之下的文学之光。新书让我提起了无限的兴趣与期待并渴望从中得到更多知识;而旧书一次次刷新我的认知,每一次读,读进心里都会是不一样的故事。对文学对书籍的热爱养成了我每天阅读的习惯,因而不阅读的日子是很难入眠的。提书时黎明,惊醒已黄昏,没有饥饿没有疲惫,忘却时间忘却空间,心无杂物,完全沉浸其中,外物纷纷扰扰与我无关。世上只剩下我与书,日子很美好。在这样一天天的阅读之中,我走进川端康成的雪国世界,一览简媜的欲说还休,揣摩席慕容的内心诗行,体会木心的生活情怀。萧红三毛鲁迅沈从文,名家名篇,仰慕不尽。读书破万卷,再看新书回首旧书,在阅读中妙趣横生。

静怡谈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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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开始,就对写作抱有一定的热爱。看到什么万分喜爱的事物时,我尝试用相机拍下而后收藏起来,但我发现,相机收藏的它们的色彩与表观的美,再看时早已缺少了当初的心情与情怀了。后来我开始拿起笔,将目之所及与心之所感全全付诸笔下,再看时,像蚂蚁在手上爬,当初的情怀与情感被一一缓缓地从内心最深处勾起。对写作产生了一定的兴趣,是从在这里开始的。

而后,我邂逅了很多很多美丽的文字,我学着把它们积累起来,或许下次写作的时候可以用上。我读了很多诗很多书,看了很多诗意而富有韵味的句子,我开始模仿、学习那些我认为优美的语言与文字。在这期间,是一个很漫长也很有意思的过程。再后来,我用笔写下的那些文字中,也藏着很多其他美丽文字的身影了。

写作不是毫无情感的单纯叙述,不是毫无思想的行云流水,也不是毫无想象的因循守旧,于我而言,写作是一种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生活方式,是一首集情感、思想与创造为一体的三部曲。

写作注重于敏锐的生活观察力,一朵云,一枝花,甚至一个个正忙着筑窝的蚂蚁,或许都可以成为情感的导火索,进而将所观所闻所思所想付诸于笔下。所谓文思泉涌,更可以说是一种在生活的情趣的基础上逬涌而出的情感宣泄。写作的灵力便在于,当你写下这一句话时,下一句话已经急不可耐地出现在了脑中,而每一句话,都会成为生活的一种投影与映射,反映世界,反映生活点滴,反映思想与倾泻而出的情感。

写作同时需要丰富的想象力与创造力,每一朵云,每一支花,每一个正在忙着筑窝的蚂蚁,都可以成为与众不同的意象,创造出奇特而富有诗意与内涵的意境。正如七岁小诗人姜二嫚写灯“灯 把黑夜 烫出了一个洞”,一盏灯,一个与平时没有差别的黑夜,在想象与创造的浪漫加持下,也可以出现这样扣人心弦的文字。想象力与创造力也需要一种生活的情怀来维续,也可借此创造出独特的情感与文采。

参赛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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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乡人的灵魂》

我知道的,祖父是个乡人,他说,惊蛰,早已赶在春风来前扑向大地,扑向大地温情的怀抱。

一惊一蛰,像极了万物众生在一响春雷下褪去一身土地的怀抱。

春雷惊而万物生,瞬息之间,严冬的苦涩与萧条一哄而散尽,万物终须破土而出。而生命中曾经拥有过的那些坚硬,那些狠辣,那些坚不可摧的盔甲,猛然间土崩瓦解、分崩离析。风姓了杨柳,吹面不寒;风从了莺儿,吹折花数枝;风随了田野,樱杏桃李次第开。

世间万物难躲规矩,或许规矩也是上天所给予的。是的,祖父与土地自是芸芸众生的掠影,也难逃一切安排。春雷始鸣,惊蛰始至,祖父已在此刻迎接他播种的轮回,迎接一个春满花枝的生命新轮回。

惊蛰起,万物生。那是乡村,而这便是乡村。一阵轰雷响,像岁月这家伙一样,它催了花开,囔了蛰虫醒,它唤醒了一个村庄的冬天。在南方的乡村,山是四季遍绿的,而惊蛰,它便也无需绿遍整个村庄,它已推开了云,排开了雾,它所裸露出的第一声惊蛰雷,早已使世间万物生灵沐浴在这片土地的恩泽中了。它不说话,仅一声轰雷,邂逅了一个乡村的再一个生生不息的新鲜血液与强劲脉搏。

惊蛰,它在一道叫做乡间的小径上慢慢走过,从前慢,它并不赶时间,在南方村庄的田野上留下一串串亘古的脚印。它不急,也不说话,仅仅是拥促着以炊烟与溪水的乡村烟火步伐,以无言春风的抚摸,盼醒夭夭之桃,唤醒啾啾鹂鸣,探醒深深鸠啼,它的心跳开始跳动——讷言有力。祖父说,它便是在炊烟流水中这么一点点地走遍一道从前风尘的乡间,来提醒着我们生命心跳已在路上。

祖父听着惊蛰的慢步,他知道,那是上天所赐予大地的孩子们的无声箴言。祖父,或许他已得到上天的懿旨了,总挽起裤脚——祖父在插秧——在惊蛰的唤声里的弯腰便是最好的回应。而一头老牛,已稳稳地站在犁杖前,等待惊蛰所唤醒的乡村世界。

此刻,祖父像是一个强势了大半辈子的女子突然当了母亲,硬茧遍布的手指触摸过婴儿细腻光滑的皮肤,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身段也不自觉地柔软。祖父温柔地对待每一寸土地,心底隐约的雷声化成柔软的抚摸,轻纱朦胧聚集成连绵的情愫,化不开道不出的欲说还休欲说还休——这春雷,早已将祖父的心响得湿润润的了,生长出许多绿色。

乡村的布谷在惊蛰时候是最会叫的,它在田旁的乔木树上栖息,好让父亲在地里劳作也倾听一翼自然乡村所具有的烟火生机。鸟声穿过绿枝,穿过层层薄幕,扎进每个人的眉间心上。卖杏子的早起捡一筐来,采一箩去,人家是深巷明朝卖杏花,我想卖的是清脆的鸟声。

祖父赤脚走过一脉土地,祖父会一旁插秧,一旁对坐在田埂边上的孩子说着那“一候桃始华,二候仓庚鸣,三候鹰化为鸠,始为农夫惊蛰时”。我们这些孩子自然不懂,争先恐后抢着去问,祖父只是笑了笑,摇摇头。我们只能坐在田埂上静听祖父与乡村惊蛰的深情对话。无声的乡村,一脉田埂,摆弄一枝苜蓿,看一夫的折腰,已在无声的乡村惊蛰中模糊了另一个看乡人的眼眶。

祖父在一次次的弯腰插秧中露出久违的微笑。他和我们说,这寸田,这脉埂,这一片惊蛰乡村世界,便是我们难舍难分的生命一部分。是的,一轰初醒的雷声,是惊蛰的精灵,它为每一寸大地的肌肤,都染上那份惊蛰始盛所带来的乡村气息,庸而不俗的乡村烟火气息。惊蛰它不说话,老牛与祖父一步一个脚印的乡村便是他们与大地间一曲曲最优美的乡村歌谣。

像60后诗人韩东所说的,“我有过寂寞的乡村生活,它形成了我生命中温柔的部分。每当厌倦的情绪来临,就会有一阵风为我解脱。”同样的,祖父所拥有的也是寂寞的乡村,只是多了份缱绻的云烟与田路边上静伫着的老牛伴随一方田野罢了,自然,祖父对情绪的挣脱所依靠的,是一缕携带自然灵魂的惊蛰。对于我的祖父而言,不仅仅是蛰虫初惊的惊蛰,而是慢慢的乡村时光。祖父在我们看着他耕作时,他会自言自语地告诉我们几个孩子,祖父说,惊蛰时的乡村,像是一个永恒的梦,它消失了,可它明明白白就在那儿,谁都知道。

祖父自小打田地里长大。父亲经历了人生多少度惊蛰时节,面对着一样的惊蛰时日与每度惊蛰的不同乡村风光,那是他在紧锁在旧木箱里珍藏的唯一宝藏了。祖父说,惊蛰,便是村内孩子耍玩最好时候了,虽是乍暖还寒,每度惊蛰的乐趣便仍是溢于言表。我难能想到祖父的乡村惊蛰童年。

而今已然垂垂老矣。惊蛰亦是生灵的精魂,蛰醒的小虫在春日里飞舞,生命邻水而居,一条涌动着大地血脉的大河向历史的深渊浩荡纵横。而今,与其说我在书写惊蛰,不如说我在节气与生命的轮回中又一次完成回望。

大雪不再飘飘扬扬地下,只是时间与生命从未停下奔跑的脚步。这只是一个乡人无言的时间计事,也是站在岁月节点献给大地的愿望。

倘若再回到那个惊蛰始苏的乡村,一阵催花雨,数声惊蛰雷,再便是几候花开鹂鸣,会是久久伫立。这山间野景,用黝黑的树杈枝枝丫丫地交叉出山水墨画,是久离故土的人,午夜梦回时缕缕哀怨的惆怅,是尘土中蓬了身心的人心底的一坛泥香。这是一个人惊蛰的家,而惊蛰,便是一个看乡人放下行囊而遥望的故土他乡,和心底里环环相扣的灵魂共鸣。

如一场惊蛰,大地的翼膀为万物而生,那是乡间山河把惊蛰春风酿成催泪的千言万语吹过旧人故里,勾起万里回忆。一个凝望乡村的人,如何鬓发苍苍,凝望之际,自有他内心不曾遮掩的惊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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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师:唐文秀

浙江省教坛新秀

静怡是温雅的。你看她的文题——《惊蛰:乡人的灵魂》《粥盛人间五更天》《江南雨打任平生》,你再看她的文字:“雷醒众生,雨打芭蕉梧桐,风细柳斜斜。春风过十里,尽青青荠麦,吹了无数过客,只一人停足,驻足望进这一片杏花春雨江南”……——她的文字里驻留着时间的精灵,文化的精灵。

静怡也是灵慧的。静能生慧,博能明辨。所以她说:“不卑而不亢,则为‘真我’,如大卫·米切尔之言,走得足够久,你就会遇上你自己,而真正的自我,应当居高位而不自矜,处沟壑而不自卑,逃脱过卑过亢的怪圈,做好自己。”

好读,乐写,静怡之谓也

叶圣陶杯全称为“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新作文大赛,属于全国性的作文比赛,是中国最具影响力的中学生作文赛事之一,备受全国中学师生及教育界、文学界和出版界瞩目,能充分证明获奖者具有较高的作文水平,很多重点大学在实施自主招生时将其作为选拔具有文科特长考生的申请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