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军缴获看东北军的冲锋枪和战斗手枪

东北军是一支军阀部队,武器装备有很多独特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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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九一八事变中日军的缴获来看,东北军当时的武器装备中,除了正常的步枪、机枪、迫击炮、山野炮之外,还装备了大量的驳壳枪和冲锋枪,近战火力相当强大。

一、北大营第7旅的损失

1.自来得手枪210支

在第七旅的损失中,有自来得手枪210支,价值25,200元,平均25200/210=120元每支。这个价格颇高,除了考虑奉钞贬值的因素外,基本上就是原装进口毛瑟盒子炮才有的价格。而这个推论的另一个依据,是北大营里被缴获捷克式短筒步枪1074只,价值85,920元,这个是原装进口的捷克vz24步枪,又被称为马四环,是当时最精良的进口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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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当时北大营第7旅确实装备精良,主要轻武器都是原装进口货。

2.MP18冲锋枪34支

伯尔格满机枪34支,价值20,400元。20400/34=600元每支。这个价格的冲锋枪,很明显也是原装进口货才可能有的。

而所谓“伯尔格罗机枪”,其实就是大名鼎鼎的伯格曼MP18I冲锋枪,奉军内部又称伯尔格满、伯尔克满、白尔葛满。奉军的伯格曼冲锋枪装备数量很大,主要有原装进口和国产两种。不过其进口国可不是其原产地德国,其实是由瑞士工业公司(SIG)完成。

1920年的时候,瑞士工业公司就从德国购买了该枪的生产权,主要有7.65mm和7.63mm两种口径。因为德制武器质量在当年的中国有口皆碑,所以该枪由德国商人转手出售给张作霖时,国内是当做“德制手提机枪”来采购的,因此进价颇高。

类似的张冠李戴现象,当年其实很普遍,比如同样的瑞士产启拉力轻机枪,当年在中国叫做“德式自动步枪”。这其实是外国商人为了提高售价,蹭流量的手段而已。

从这个角度看,东北军第七旅做为精锐野战部队,不仅步机枪大部分是原装进口,而且有大量的驳壳枪、冲锋枪等自动武器,近战火力非常强。而有一点需要指出的是,这个缴获数量,是在第7旅阵亡军官5名、士兵144名,负伤军官1名、士兵172名的情况下发生的。也就是说大多数武器,其实是在仓库中被缴获的,当时大部分东北军士兵,其实没有来得及拿起武器抵抗。

二、东北海军司令部损失

在东北海军司令部被缴获自来得手枪4支,价值400元,子弹500发、价值50元。

平均每只手枪100元,比从北大营缴获的自来得手枪便宜20元。这个价格在过去,也是进口原装毛瑟手枪才有的。而之所以每支枪便宜20元,很有可能是海军用的是短管的型号。

做为野战部队的第7旅,很可能用的是长苗盒子,也就是枪身长度在140公分以上的驳壳枪。而东北海军司令部的自卫武器,很可能是132毫米枪管的“二把短八分盒子”,甚至是99毫米枪管的“三把盒子”。

三、卫队统带部

这个部队其实是张学良的卫队团。九一八事变的时候,该部正在团升旅的过程中。在统带部里面被缴获自来得手枪420支、自来得手枪弹1,130,536发。虽然卫队主要承担的是保卫工作,但从另外一个侧面,同样证实了东北军当时的驳壳枪比例确实是非常惊人的。

除此之外,在卫队统带部还有波兰机关枪一挺、博尔克曼机关枪166只,博尔克曼机关枪子弹92,013发。

由此可见,东北军的精锐部队,无论是第7旅还是卫队团,都有大量的驳壳枪和冲锋枪,近战火力可以说是非常威猛的。

四、卫戍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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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戍队主要承担兵工厂、各大机关、机场等重要地方的保卫任务。因为近战的需要,同样装备了大量的驳壳枪。该部武器基本全部损失,主要有572支38式步枪,72支38式骑枪、24挺轻机枪,武器装备是一个加强营的规模。

而这区区一个营,就有178支自来得手枪和309,121发自来得手枪弹。按照每连6挺轻机枪来算,这是4个连的加强营。也就是说当时东北军的卫戍部队,每个连平均的驳壳枪数量是40多支,除去各级军官的配枪,每连还有一个手枪排,几乎相当于当时西北军的手枪队了。

五、辽宁省警务处损失

辽宁省警务处按理说都是警察,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有步枪8200支、价值69,700元。子弹2225000发,价值367,125元。这表明当年东北的警察,其实大量装备的是步枪,战时其实也可以做为正规部队使用。

而相对于足够两个师装备的步枪,其自来得手枪有1090只,价值1,25,350元。手枪数量只是步枪的八分之一。而125350/1090=115元每支。警用的驳壳枪的型号很杂,除了头把、二把盒子,可能还有枪管长度只有99毫米的三把盒子,这里的具体数量我们就不深究了。

同样的,东北军的警察也装备了很多冲锋枪,有白尔葛满12支2400元,子弹3600发价值594元。

2400/12=200元。这200元每支的冲锋枪,很明显就是是国产博格曼的价格。国内最早的花机关是上海兵工厂在1923年开始生产的,之后沈阳、大沽、巩县、汉阳等厂亦先后仿制。再后来,几乎所有的军阀控制的兵工厂和修械所都在生产此枪。最初仿制品中,是以7.65毫米口径为主。后来为了与毛瑟手枪子弹通用,除金陵仍采用7.65毫米口径外,其他国产花机关的口径都改成了7.63毫米。

有一点需要指出的是,当时绝大多数花机关枪都是弹匣侧置的。而东北军不同,它所控制的天津大沽兵工厂和青岛铁工厂进行了改进,所仿制的MP18冲锋枪弹匣都是下置。这样射击比较稳定,从人机工学角度更加合理。

六、沈阳兵工厂仓库

在沈阳兵工厂仓库中,各式冲锋枪型号更为繁杂、数量更多。

1.79手提机枪21支

有沪造79手提机枪一挺,79手提式机枪20挺。按理说手提式机枪都指的是冲锋枪,沪造手提机枪更是只有上海兵工厂博格曼冲锋枪一种。但是这种冲锋枪用的是7.62×25毫米毛瑟手枪弹,并非是7.92毫米步枪弹。所以很有可能是在抄录排版时,把七六口径误记成了七九口径。

2.各式冲锋枪468支

骑兵机关枪55支,子弹71505发。手提式机枪一支,子弹71505发。博尔格罗机关枪412只,这些指的应该都是冲锋枪。除了博尔格罗机关枪很明显是博格曼MP18冲锋枪以外,其余也很可能是不同的花机关仿制型,其中可能也有川造和晋造汤姆森冲锋枪。

3.新式机关枪2支

在沈阳厂损失表里面,有新机挺机关枪两支。这个东西查遍所有资料也不知其来龙去脉,很可能是一种新式的试制武器。而当时东北军的轻机枪已经统一为捷克式轻机枪,正在进行全军换装工作,仅在沈阳厂仓库里就有2000挺之多。因此根据排除法推论,该枪很可能是沈阳厂试制的新型冲锋枪或者某种新型重机枪。可惜由于日军的破坏,这两支新式的原型枪至今已经湮没无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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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自来得手枪3500支

除此之外,在沈阳厂仓库中被缴获的自来得手枪高达3500只、自来得手枪弹4,032,356发。从前面仅仅一个第7旅就拥有210只、一个统带部就有420支来看,当时东北军中的驳壳枪比例,那真的是非常之高。

综上所述,整个九一八事变期间,在沈阳各地损失的冲锋枪,大约是有34+167+12+21+470=704支。而损失的驳壳枪数量更为巨大,有214+420+178+1090+3500=5402支之多!

这和当年东北军起家的时候,奉系的战法有关。各地军阀的自动火力都比较薄弱,战斗中往往需要集中手枪队突击。奉系张宗昌的卫队旅中,主要装备的就是毛瑟手枪与伯格曼手提机枪。每遇战斗最紧要关头,这个被称作“大个子旅”的卫队旅,就会以大量的手枪弹雨寻求突破。这后来在奉军中已经是惯例了,在与其他军阀的混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张学良将军对东北军进行新式整编时,除了进行了轻机枪掷弹筒下班、增加各种火炮等改革以外,还保留了大量的驳壳枪和冲锋枪,近战突击火力仍然强大。

可惜的是,九一八事变时事起仓促,由于日军的突袭和高层的不抵抗政策,导致东北军这种非常适合近战的驳壳枪加冲锋枪突击战术,并没有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