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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朵:人生还有使命感在支撑 | 长对话

撰文/采访 | 董露茜

速记整理 | 吴博雅

本文根据专访资料整理,全文72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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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露茜:今年你和未来民族乐团连续上了好几个音乐节,在五一草莓音乐节上不仅各种民族乐器被搬上了舞台,造型也非常的“前卫和国潮”。在舞台上,你戴着羽毛头饰和披风亮相,Vocal强大,惊艳了媒体和在场的所有乐迷。对于音乐节舞台,审美体系的考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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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音乐节现场

阿朵:我是第一次带着我们的未来民族乐团上草莓音乐节,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这次参演成员除了我,还有乐团团长馬RS、苗族情歌传承人蝶长,民族特色乐手张天雷及特邀打击乐手卡尔。

从2012年离开到2017年回归,我的舞台都是在大山里。回归之后,尤其是去年通过综艺节目《乘风破浪的姐姐》重新回到大家视线中,我其实也更多地是出现在晚会和剧场这样的舞台。

音乐节它真的是跟我过去所上的舞台不太一样。对于我来讲,不管是在大自然的舞台上,还是灯光舞美音响俱全的舞台也好,我们表达的音乐是一样的,想要传达的内容和内核其实是一样的。在音乐节上,我们的音乐风格和视觉效果在内的整个审美体系,都是比较新的,这其实也是这几年来,不管是在剧场还是在Livehouse,我一直都在探索全立体化的新民族音乐的审美体系。

新民族音乐的审美体系,受限在音乐上,我们要在华语乐坛建立一个新音乐的表现形式,它不光是用来听的,还是要用来看的。就像在音乐节上,我们整个造型,是要跟我们的音乐一样酷的。

我也是一个“外貌协会”的人,不管以前做流行的舞曲,还是现在做的新民族音乐,或者哪怕只是在山里头做最传统的非遗,它都一定是一个让人会觉得眼前一亮的东西。

董露茜你个人认为音乐节舞台对民族音乐的传播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阿朵:我觉得音乐节这几年,尤其是今年整个的音乐节市场非常好,遍地开花,这是一件好事。

音乐节让爱好音乐的人,爱好party的人,爱好互动的这些年轻人,他们可以跟大自然更加的亲密的交流。你可以碰到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去看喜欢的音乐,听喜欢的乐队。所以当我接到了草莓音乐节的邀请的时候,我就非常的开心,因为我不是乐队出身,音乐节大部分都是以乐队为主,我们的未来民族乐团也是比较新的,这两年才开始起来的,所以我想这是对我们的音乐的一种认同。

因为音乐节是非常追求音乐质量和音乐人质感的舞台,他们喜欢的(音乐)大概有这么一大类型在里面,因为并不是所有的音乐都适应音乐节,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他们的门槛。所以当收到邀请的时候,我会觉得ok,我们的时间到了。

上草莓也达到了我们想要的效果,后面好几场音乐节都邀约了我们。我觉得(更重要的)是看到了我们这种新的音乐类型进入音乐节打开了另外一扇门,其实不光是音乐节,而是整个华语乐坛,甚至是未来国际的乐坛。

△山海音乐节现场

我其实是不愿意上综艺的,但是没有想到通过去年的综艺,真的可以把我们的作品和音乐传达出来。然后觉得,综艺挺好的,有些音乐综艺可以让更多的人认识我们的音乐,真的是为音乐人和还没有被大家熟知的音乐类型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平台,所以才会有了现在大家对我们的音乐的认知,才会邀请我们。

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我想我们的新民族音乐的未来会更广阔,会让不同层面的一些喜欢音乐的乐迷们听到。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没有听到,但是只要听到你就会喜欢。

董露茜当初带着新民族音乐回到北京的时候,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有担心过大家是否能接受吗?

阿朵:心情就是在山里面种了一些土特产,挑担茶叶上北京的心情。

好像我在山里面待了5年的时间,得到了一些土特产,觉得这个东西很有意思,城里人应该也会喜欢的,就挑着担子来到了北京,给一些专家,一些音乐界的大佬们去看去听。在这个过程中,其实我也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的),大家能不能接受。

因为一讲到民族,大家会觉得这是很传统的,停留在一二十年前对民族音乐的理解。但是我觉得在这个时代,Z世代的年轻人他们可能会听到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一些民族音乐,但是我想要告诉大家,就是我们民族的东西它是可以很潮很酷的。但是这种酷是需要像做新派菜一样,它不能是完全从四川或湖南照搬过来,那种太辣了,可能在北上广深他/她不一定能够受得了,我就要去进行调配,从原始材料拿过来之后进行做实验,不断在这种做试验的过程当中,离我想要呈现的音乐越来越接近。

这是一段很苦的时间,是一个把自己埋在土地里的过程,没有人看到你在那个时候做了多少实验,所以这个过程当非常枯燥,但是有的时候会给你一些很兴奋的(感觉),可能枯燥了很多天,但是某一天就突然觉得,哇!看到希望了那种感觉,所以它的难处是在于颠覆。

颠覆是什么?是保持原本(基础上的颠覆),你要拿到那个种子,种子是不能乱变的,你的基因还得有,你的DNA还得是特别纯正的,然后在它成长的过程当中,融入你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和适合在当下的环境、时代大家能够接受的一种包装。

董露茜作为苗族鼓舞武术鼓传承人,你对它的表达方式既民族又很时尚,最初有担心过会引起争议吗?

阿朵:其实,在每一个时代都会有鼓的出现。鼓这种乐器,从远古时代用于战争时代,到后来的祭祀,再到节庆节庆,然后演变成一个表演形式,它在每个时代和时期都有它在那个时代的一个表现,一个不同的面貌。

其实我作为苗族鼓武术鼓传承人从湘西走出来的时候,也会有两拨人的意见,一拨人就会觉得“这个东西怎么能够把它变样了,怎么能够打法也变味了,它的样式也变味了,没有一成不变的传承下去,这是不是还是真正的传承?

另外一拨人的声音就是说,可是一成不变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年轻人已经get不到了,它只能放在博物馆。可是,你看连我们的故宫现在都成了网红打卡地,因为适合了现在的人的审美。所以这一群人他们会觉得是如果它还是一成不变,没有人去听,没有人去打,没有人去用它,它就会被淘汰。

如果有年轻人想要去做这件事情,并且让更多的人去做,关注到它,那当然就是一件好事,这样才能够传承下去,没有人关注,没有人用,就没有办法传承。

董露茜六年前你接触民间音乐人的时候,他们的收入来源主要是什么?

阿朵:我觉得很不容易,真的,他们应该说是常常走在要不要放弃的这个边缘,常常处于在这样的一个过程当中,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要去做这件事情,帮助他们其中的一个原因。因为明明手工艺人做的东西真的很好,但是没有人知道,没有办法去做转化,也没有办法进入到市场。

对于我来说,那些年在山里就看到这些非常优秀的人,我觉得价值没有被体现出来,所以我是想要帮助他们,在这个时代去帮他们把价值体现出来。我自己可能是一个想要把这些光引到现代人能够看到,能够感受到温度的一个渠道,我来去做这样的一个工作,只要我先踏出这条路,我相信他们也就会更好地去走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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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朵和未来民族乐团合照

董露茜很多民族的东西,不去传承的话,其实就是要消失了。

阿朵:像你在说的,一些非常有价值很美好的东西快要消失了。我只是想带着一群人,通过我们微薄的力量,让这些快消失的东西不要消失或晚些消失。

所以,我们用一些现在的手法,应该说是更超前的手法,我们想把民族音乐变成潮流,变成新民族音乐,它并不是说所谓的流行音乐或者潮流的音乐,我觉得是流行音乐它范畴太大了,很多都是我不喜欢的,我可能永远也get不到,但是可能有很多的人喜欢,我觉得也没有问题。

但是我认为潮流的音乐,一定是有一些营养的,它可以引领潮流的原因一定是它有一个特别的点戳中大家。所以,我也想让我们的新民族音乐戳中大家。

而且,我从来就不觉得语言是一个问题,现在好多音乐,我们的歌曲里面有好多(歌词)可能(观众)听不懂,有可能我下一个音乐作品,都不讲人话都有可能。

因为音乐本身就是一种语言,别说拉美的那些语言了,俄语、粤语,包括有很多小国家的那些语言,我们也听不懂,可是不影响你去感受它,也不影响你知道音乐在对你传达什么。所以,我觉得是完全可以勇敢地去做。

当然,我非常看重词,我觉得我们的词非常棒,只不过不是从头到尾都是标准普通话,它是有不同的民族的语言,但是我们的歌里面是有词的,比如说“我的房子着了火,你顺火光找到我”、“ 我的生命裂了缝,阳光才能照进来”、“ 一朵云儿若不哭,雨滴不会落下来”。

歌词就像诗一样,但我们并不是说一定要铺满所有的词,为了写词而去写词。就是当我想要词的时候就写词,当词已经不足以表达我们情绪的时候,我们就用声音表达,不用歌词。

董露茜你所定义的新民族乐团的新和潮体现在哪些方面?

阿朵:首先,“新”我认为就是把大家都认为的旧的、老的、古老的,像一些文化、遗产的、传统非遗的这些音乐,包括乐器和唱腔,把它做成一种新的模式和表现形式,我们还是用传统的、老的、我们祖先留下来的一些智慧的东西。

那么,那个时候又没有电脑,又没有网络传播,这些东西为什么留下来?肯定是因为它真的好,真的深入人心,才能留下来,那么我把这些留下来的精髓,进行重新的打磨,根据新时代的方式来重新组装。

其次,“潮”的编曲非常重要。我们要结合这个时代最先锋的科技的一些硬件和手段,比如结合电子音乐。可能很多人会觉得在过去我们也经常听到少数民族音乐的元素在不同时期被结合、被用到。

但是,对于我来讲融入和结合是不一样的。结合是把水和油倒在一起,油在上面,水在下面,融合是什么?它必须是油和水融为一体,让你变分不清楚哪个是油,哪个是水,这就是最难的那部分。

所以从最初的词、曲到编曲,再到后期全部都要做,它等于是一个新的体系。这是我花了很多年去做这样一个新的体系,不仅仅是结合,而是融合。比如说去年的在综艺里面,我的初舞台叫《扯谎歌》。你在音乐里面会觉得这个达到是民族音乐吗?它就是一个很酷的我们的新民族音乐的体现,大家会觉得好像这种带来的感官的享受,好像是让他们觉得听欧美音乐就可以达到他们的感官享受。

但是它里面的内核真的是来自于我们自己民族的,我觉得现在z世代的人都会有民族自豪感,所以我们用的一些手段是最高科技的,但是我们根源、种子和DNA是来自于我们自己本民族的。

董露茜新民族音乐的演出上,现在有什么新的规划吗?

阿朵:我其实在筹备音乐会,因为大家听到我们的音乐,不管是在晚会或者是在音乐节,所看到所听到的音乐,它都是命题作文,是适于那个舞台的音乐。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做音乐会?就是希望这个舞台就是完全适用于我们的音乐,但到目前为止,其实我认为还没有一个特别完整的视觉和线下的演出呈现出来。

董露茜独属于未来民族乐团的音乐会,在审美的要求上会特别不一样吗?

阿朵:它是一个立体的,需要方方面面都要达到要求,达到统一的风格,所以它的审美其实还在建立当中。这包括音乐的体系,怎么跟多媒体互动,怎么跟观众互动,在整个演出过程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最适应我们的音乐?我们到底是在传统的剧场里面创新,还是就在一个创新的场地?这里面有非常多的细节,需要一个一个地去创作,在这个创作的过程中,真的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

但是对我来讲,我现在有太多的身份,我没有办法把很多的时间放在我的创作当中,天天跑来跑去忙来忙去,所以,这是我要取舍的地方。

董露茜如何取舍也是一种艺术。

阿朵:忙永远是在告诉你,有很多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但是我的问题不是忙,而是我在这个过程当中如何去做取舍。如果光做艺术,你又不能让所有人跟你都成为一个穷艺术家,还是要学会经营。

但是在经营的过程当中,有时候它是违背艺术家最舒服的规律的,比如不想管钱,不想管现金流,管合同。但必须要管,不管就出事了。所以太不容易了,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我还是带着一颗感恩的心。

董露茜上半年的状态怎么样?

阿朵:状态,有的时候好,有的时候不好,不一定。就是靠着使命感,还有责任感在支撑着,要不然我就闲云野鹤去了,我就看云卷云舒了。

董露茜回到北京推广新民族音乐,这几年在做厂牌的过程中,感触最深的难事儿是什么?

阿朵:其实我觉得永远最难的就是沟通。

我们在生活当中,不管你在做任何一件事情,你其实是在花了大量的时间做沟通,把你要想说的要做的事情让别人懂,把每一个他们想传达的你都能get得到。

沟通都是一个能够彼此理解的过程,不同的文化背景、性格和民族性质,甚至不同的信仰,还有每个人想呈现的不同的话语......既不能完全是你想要的样子,也不能完全不是你想要的,而是我们共同把每一个人的优点都能够拿出来,舍掉一些东西,留下些东西出来,这在沟通的过程当中是很难的。特别是我们未来民族乐团也有成员,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未来民族乐团开始有自己的演出,包括一些商业的活动,但在这之前是没有的。

因为我一个人可以活得很好,但是当你带着一群人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诉求,可能你所做的,有的人能够看得到你的努力,看到你的付出,但有的人不一定能够get到,可能甚至会有一些误解,会有一些觉得你所做的不是他要的,但是你真的在做。

董露茜不被理解的时候,会感到伤心吗?

阿朵:当然会,但我是一个比较理性的人,我对事非常理性,我也是感性的人,我对人很感性,这就是我的一个问题。

董露茜作为厂牌主理人,在日常管理中,会感受到性别差异吗?

阿朵:有一点点。首先生理上肯定是不同的,有的时候就觉得还是得好好休息,不能熬夜。熬夜了,男生反正丑点没事,哈哈哈但我不能肿着脸,黑着眼圈或者是肿着眼睛,那就不行了。也许也有男生说我也怕丑,但是相比吧,如果是男老板来讲,可能就没有那么在意,但是你作为一个女的leader来讲,我又不光是要在幕后,我也要在台前,比如说我今天在这,我不可能,肿着个脸整个的状态非常不好,那也是不行。我觉得这样也是对不起大家,而且本人也爱美,这是生理的原因。

另外一个我有的时候感觉,比如说我们有些合作,你是男老板,我是女老板,我们要同样做一个事情,就发现男老板凶一点,狠一点,很好用,我就是比较温柔一点,花很多时间来跟你讲、跟你解释了或者是让你明白,但发现没有那么好使,他们好像凶一点比较好使,我其实当时是有点受挫的,我觉得怎么回事?骂人更好用吗?这是我真的亲身的体验。

比如说前两年我做了一个秀,几方合作,发现这样的一个(沟通)要花很多的时间,其实是还在带对方教导对方,还是让对方能够从根源上去明白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花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有时候不顶人家一句骂。

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就觉得,如果我骂一下是不是也会有用,是不是女生骂也会有用?因为我会发脾气,但我不会骂,这是两回事。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我就在思考职场当中是不是有男女区别的问题?这是我自己亲身的体验。

董露茜身为创业者太不容易了,对于未来,你如何看待音乐行业的发展?

阿朵:我认为还是越来越好了。

现在人的时间变得碎片化,但是碎片化不是只对音乐,对方方面面都会有影响。我觉得整个的音乐行业越来越成熟,比如说现在的版权意识越来越高,它就是好的,而且有越来越多这种小众音乐,民族音乐、方言音乐也可以出圈,年轻人也越来越喜欢,消费力也越来越强,还有那么多音乐节。

所以,我想从现在开始,阿朵与未来民族乐团,只要我们出现,就会是一抹最亮眼的颜色。

△阿朵与未来民族乐团歌迷见面会合照

编后语

从图文到视频,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从业15年来,我习惯了采访、写稿、做编辑改稿、写报告。日复一日,很奇怪,就没有想过要去寻找财经内容之外的可能性。

直到今年初,我在复盘“小鹿角音乐人”的时候,发现我们这么努力地写了30万字的稿子,但并没有达到预想中很好的传播效果。很多我们正儿八经写的乐评和访谈,付出了心血,却没什么人看。我感到沮丧,当集体陷入困境的时候,我也在不断的反思,像我们这样的文字团队,在节省成本的前提下,还能以什么样的方式,在这个时代做好内容传播这件事?

终于在5月,我下定决心放弃“小鹿角音乐人”的微信公众号,All In到视频中,力图让我们的内容以更高效的传播方式被大众看见。

只是没想到,从笔杆子到参与做视频和短视频的摸索之路,会如此的“难”,但且也“妙趣横生”。

难在于如何适应在镜头前采访一个人物,还难在于剪片子反复改,学习视听语言的表达方式。但在这个研究的过程中,我也爱上了写脚本、改片子、帮着同事找精准表达的素材。

阿朵创业这些年,非常不容易。“你可以坚持走多久呢?”这些质疑声一直伴随着她。在生养之地厂牌创业融资后(回顾旧文:),我们解读了她的创业规划,2019年在小鹿角博览会上,生养之地厂牌优秀音乐人亦和我们联合呈现了一场精彩演出。

当我决心要把阿朵这一次的采访做成视频专栏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传播方式和发布渠道,但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毕竟我们没有拍摄与视频访谈经验,而且尽管在工作上我们有互动,但我和阿朵没有私交,所以有点担心访谈会冷场。

但沟通的过程异常顺利,我们得到了阿朵和团队超有默契的支持,这才诞生了我们第一篇视频访谈+长对话的文章,感谢阿朵和她的团队。

目前,我们把此次采访正片中截取了三个问题剪辑后,上线到抖音(目前小鹿角音乐有8.5万粉丝)、微博、视频号、小红书,正片上线到了西瓜视频、B站和知乎,欢迎各位读者在任一平台观看提意见。

“寻找1000个与音乐有关的人生故事”将会成为“小鹿角音乐”长期的访谈栏目,在全平台以“视频+图文”的方式做传播,我们会尽力坚持做下去,把故事和声音传播得更远。

——小鹿角全媒体品牌、音乐财经创始人

董露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