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多数70、80后农村孩子来说,应该还有农忙时节的记忆:10来岁的孩子,大热天的就被父母叫去收麦子种玉米拔杂草,正是贪玩的年龄,虽不情不愿却无可奈何:那时经济结构单一,劳动效率也低,父母为抚养儿女付出的辛劳也看在眼里,要不怎么会有“家贫出孝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一说。

可如今,不要说在城里,即使在农村,农忙时节,20岁的孩子也不一定能被叫去干活,孩子少,养的也金贵,父母舍不得,孩子自己也心疼自己:要不会有“空调WIFI西瓜的日子才是夏天的标配”这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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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小编一行在晋南农村拍摄夏收场面时,路过一个小乡村,老远就看见两个村民在翻晒什么,边上还有一个小姑娘拿着条帚在打下手,构成了一幅头顶烈日老少合力劳动的美好画面,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帮大人干活,大中午头的也不嫌辛苦,太让人心疼了,定格了影像,我们当即决定停下来看一看究竟。(高海鹏老师授权)

看见我们用相机拍照,正在用木铣翻动作物的大妈停下了手上的活计,警惕地问我们是干啥的,为什么要拍他们,浑身脏兮兮的有啥可拍的。我们说明来意后,大妈才慢慢放松了戒备心,给我们聊起了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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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妈说自己姓周,今年54岁,是这里的徐家沟村人,这不在坡里种的4分多地油菜籽成熟了,早上刚收割回来,趁着今天太阳毒,和老伴赶紧晾晒油菜籽。看见我们和大妈聊天,小女孩也放下了手里的条帚,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也不说话,很安静的样子。

我们说,这是你家孙女吗?这么小就知道帮大人干活,真懂事。大妈说,她有两个儿子,这姑娘是大儿子的女儿,叫王张好,平时在镇上小学上学。四年级了,今天学校放假回来,看到爷爷奶奶干农活很辛苦,就来帮忙收油菜籽。

我们说这名字有意思,一听就知道爸爸姓王妈妈姓张,两家婚姻是天作之好。大妈说,好啥好,俺这闺女是个苦命的孩子,刚2个月大的时候,她妈妈就嫌弃家里穷,三天两头找借口和他爸爸吵架,最后以条件不好为由要离婚,按说这么小的孩子,还在吃奶,自然离不开娘,离婚一般也得判给当妈的,咱就是再不舍得也得为孩子想想,没想到她那狠心的娘先提出不要孩子,这一走再也没有回来过。

自己这些年是既当奶奶又当妈的,个中滋味实在是不好言说。那会家里确实是穷,也吃不起奶粉,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自己心里那个难受呀,就用奶粉、小米油、烂面条倒替掺乎着喂孩子。好在试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好养活,吃饭也不挑剔,会看眼色也勤快,3岁就学会了自己穿衣服,5、6岁就跟着奶奶学做饭,就能帮爷爷奶奶做些家务,上学以后每逢礼拜天回来就帮我们干些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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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妈说,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孩子自小没有妈,自己想想就心疼,眼看孙女一天天长大,花费越来越大。现在老两口除了种有4亩地外,自己还养了些鸡卖点土鸡蛋补贴家用,尽量不让小孙女受委屈。

大儿子由于身体也不好,不能干重活,只能在县城附近干些零零碎碎短工活,顺便陪着孩子上学,也赚不下多少钱,能顾了自己就不错了,离了婚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这不老二儿子也都30多岁了,也没有找下媳妇。现在农村娶个媳妇,房子车子需要好几十万,这对于一辈子在土里刨食的老农民来说就是天文数字,老两口就是再能干也凑不齐这笔钱。

孩子们说不上媳妇就是因为家庭经济条件不好给耽误了,想想就愁得慌,感觉挺对不起孩子的。自己也知道愁也没有用,儿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她和老伴现在就想着怎样能管好这个孙女,孩子很懂事也很好学,在学校里尊敬老师,团结同学,学习成绩也很优秀,是班里的三好学生。在家里我和他爷爷给她做什么好吃的饭吃都行,都能满足她,但是给孙女辅导家庭作业的事情上就无能为力了,虽然自己是初中毕业,但现在学的东西太深了,自己有时都看不懂题目,怎么辅导孩子?就怕耽误了孩子,耽误了孩子的前程。大妈说起来一脸的无奈。

我们问小张好,想不想妈妈?小张只好摇摇头,说了一句让人心酸的话:我没有妈妈。看到小姑娘眼里含泪,我们也就停住了问话。“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大妈说,小张好幼年里就没有妈妈的概念,直到现在“妈妈”两个字从来喊不出口。

虽说10年来,有“隔辈妈妈”奶奶的精心抚养,但毕竟代替不了母爱,孩子思念妈妈是天性。我们看到小张好早早就学会了洗衣服、喂鸡、洗碗刷锅和整理被子,知道了感恩和孝敬老人,小张好说,自己以后长大要考上大学,一定好好学习,去回报奶奶爷爷的养育恩情。这么懂事的孩子连我们这些外人看了都觉得怜爱,不知道小张好的妈妈看到了会是什么感受。

在这里就想给小姑娘的妈妈说声,不管是什么原因离婚,总是孩子的妈妈,孩子是无辜的,既然你选择了生下她,就应该担负起母亲的责任,小姑娘也在慢慢长大,爷爷奶奶再照顾的好,有些心结可能还得需要亲生妈妈解开,希望小张好的妈妈看到这个贴子,能回家看看孩子,弥补一下这么多年里母爱的缺失。(更多图片故事点击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