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马就像是个矛盾体,胆小而暴躁,稍稍触动其紧绷的神经,它们就会陷入一阵“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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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与人类保持的距离来说,斑马是不得“近身”的动物,60米之内有风吹草动,斑马就会察觉,对方与自己的距离达到35米,斑马拔腿就跑,如果是在人迹罕至的野外,斑马更是能及时发现150米处的细微动静,相距100米时它们就开始奔跑;相比之下,野马允许对方与自己的距离保持在50米左右,达到15米时才会跑开;

从与人类的关系看,斑马曾经被驯服,但不曾被驯化,它们保持着野性在非洲大陆我行我素。

虽然比马小,但斑马的腿远比马更加有力,有速度、有力量,它们可以以每小时65公里的速度狂奔,也能一脚踢断捕食者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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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马在马科成员中,具有最敏锐的“逃跑或战斗”反应,但大多数情况下,逃跑还是优于战斗的选择,这需要斑马每时每刻保持警觉,以便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所在并及时启动逃跑。

如果迫不得已被猎食者追赶上,斑马便会死命挣扎、剧烈反应,踢踹啃咬战斗到最后一刻。在面对人类狩猎者时,斑马还有“躲避”反射,可以帮助它们避免被套索抓住,所以别说驯服、驯化斑马了,抓住斑马都不太容易。

但是,人类始终热爱挑战,我们并不是没有尝试过让斑马听话,比如19世纪,英国探险者乔治·格雷就曾将斑马从南非进口到新西兰,他在新西兰担任总督期间,特别喜欢坐一辆由斑马拉着的马车;

又比如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沃尔特·罗斯柴尔德,他在上世纪初曾经驾驶着一辆由六匹斑马拉着的车行驶在伦敦街头(他的“坐骑”还包括一只象龟),希望以此证明斑马可以像马那样被驯化,然而驯服和驯化、斑马和马均是一字之差,但都相去甚远。

首先,无论是乔治·格雷还是沃尔特·罗斯柴尔德,为他们所用的斑马均是小马,力量大小、敏锐程度都还远不及成年斑马;

其次,仅仅是骑着、拉着小斑马就已非常费力,想要让力大的成年斑马参与到人类的生产生活中,就更是痴人说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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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化斑马的尝试当然不仅限于此,1904年,阿比尼西亚(今埃塞俄比亚北部)国王孟尼利克二世给美国人送了一件特别的礼物:一匹四岁的雄性细纹斑马,人们给它取名丹。

丹从非洲到达美国,它所要迎接的不只是新生活,还有艰巨的任务——被驯化。

当时,伴随着西方世界向非洲的殖民扩张,在交通、农业、通讯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的马也跟着人类登上了非洲大陆。

但是人们很快就发现,马难以适应新的环境,尤其是在采采蝇、锥虫病等的侵扰下,马很快就会丧命。

既然带去的马不行,那就试试当地的“马”,可是此马非彼马,非洲大陆上的斑马不仅体力耐力好,还天然适应非洲的气候,更重要的是无惧采采蝇、锥虫病,于是人们开始了尝试。

比如,在当时德属东非驻扎的德国军队,就试图通过让雄性斑马与雌性马、雄性斑马与雌性驴杂交,培育出能够抵抗通常会消灭进口马的疾病的杂交种,丹所要承担的也是类似任务。

人们希望通过让丹与家养的马或者驴杂交,达到驯化斑马的目的,但是事情并不顺利,攻击驯养师是丹的日常,而且丹的攻击性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更让人们无奈的是丹根本不愿意和其他马科动物杂交,它反感甚至对母马十分暴力,这让人们不得不放慢驯化的脚步。后来在人们的不断努力下,丹与母驴成功交配,母马也接受了人工授精,但是无论是哪种情况下产生的后代,均拥有如丹一样的野性且无法生育,这无疑是对驯化最沉重的打击,实验以失败告终,丹被送进动物园度过了余生,并于1919 年 12 月 14 日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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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殖民者在一次次驯化斑马的尝试中败下阵来,他们发现斑马不是“穿着条纹衫”的马,既难以靠近,又软硬不吃,最终不得不放弃。

事实上,马和斑马早在400万到 450万年前就已经从共同的祖先分化出来,走上了各自不同的演化之路,也逐渐适应了完全不同的生存环境。北美和欧洲的野马,最初被当作食用动物饲养,在与人的互动中,野马习惯了人类的存在,农业出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马又在运输、战争中证明了自身的价值,这些特质让人类愿意尝试,也能够挑选马群中最为温顺的个体进行繁育和驯化,并取得成功。

然而,身处非洲大草原的斑马,需要提防的猎食者太多,狮子、猎豹、鬣狗都不好惹,为了保命,斑马不仅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还得有力量、有速度、有瞬时反应的能力,与之相应的就是抓不牢、捉不住、靠不近。

与此同时,斑马群体没有什么长幼尊卑的等级制度,每一个个体都是自由自在、不受束缚的灵魂,人们根本无法对斑马的行为进行预判,这对驯化来说也是十分不利的。

最后有一个有趣的事实,被人类驯化了的马虽然被当作坐骑、帮人类驮负重物,从某种意义上是“出卖了尊严”,但同时它们也过着相对安全和舒适的生活,全球马匹的数量大约为6000万匹;而难以驯化的斑马,虽然狂野,但却需要分分钟为生存而努力,如今它们的数量大约是80万匹。

因此可以这样说,驯化对人、对动物都不简单,不是用好与坏就能概括的,它更像是一种双向选择,不是“为什么不”的问题,而是“你情我愿”才能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