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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6岁时你在学校学习了“梨离不开树,树离不开泥”,回来后你跟妈妈说,妈离不开你,你离不开妈;8年前,妈妈和你爸爸离了婚,你跟妈妈说,谁都可能离开妈妈,只有你不会,你会永远陪着妈妈。今天,你曾经说过的话还在妈妈耳边回响,可是重症监护室的一道道门、一张张的病危通知书、一袋袋的血浆却在告诉妈妈,16岁的你正危在旦夕,分分钟都可能会离开我。

我叫田桂林,今年42岁,家住河南省新野县东湍口村。和孩子爸爸结婚后,他一直在外地打工,因聚少离多,我们的感情慢慢出现了裂痕,在儿子于志恒8岁时,我们办理了离婚手续。

离婚后,儿子就是我的精神寄托和全部依靠,为了孩子,我在小县城找了份会计的工作,从最初每月几百块钱,到现在打3份工每月合计收入3000多元。虽然日子过得很苦很累,但是看到儿子的聪明、懂事、孝顺,我觉得日子特别有奔头,直到今年5月20日晚上,我接到了医生打来的电话。图为我和儿子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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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赶到医院的我得知,5月20日晚上,16岁的儿子喝下了一瓶农药后,因极度痛苦,又自己拨打了急救电话。医生赶到后,把他送到新野县医院做了紧急抢救,之后又被转往南阳市第一人民医院。在医院里,病危通知书签到我两腿发软。孩子姑姑陪着我守在监护室门口,眼看着孩子情况越来越危险,又通知了在外地打工的孩子爸爸紧急赶回来。5月27日,在重症监护室外苦守了8天后,我们终于盼来了好消息,儿子醒了,但是不能说话。

5月28日,医生说可以进去探视孩子了,我紧张到提前请教了心理医生后才去监护室里见儿子。那天,我还没走到他病床前,他就张大了嘴巴,眼泪开始哗哗地流。我说:“娃,妈知道你很难受很痛苦,妈妈一直都在,你别怕,妈妈爱你,妈一定会救你的。”我帮孩子擦掉他的眼泪,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我不知道孩子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路。

我的儿子一直是大家口中说的“别人家的孩子”,曾经是我眼里没有缺点的孩子。3岁时,我带他去文化广场玩,吃完零食的包装袋,他拿着走了很远也要放在垃圾桶里;一个比他矮的小朋友打了他一巴掌,他揉揉脸拉着我就走,我问他为什么不还手,他说:他比我小,我打他,就把他打坏了;5岁时,儿子就作为全县唯一的珠心算选手去北京参加比赛,还拿回了个一等奖。

我和他爸离婚后,我和他住在单位的宿舍里,日子一直过得很苦,最难的时候我俩一月的零花钱只有100块。他知道我一个人打工赚钱辛苦,很早就学会了自己做饭,我累得腰疼的时候,他还学着给我按摩。

我的收入虽然不高,但为了让儿子更有出息,我在他的学习上从不吝啬,只要是他想上的学习班我都送他去,孩子优异的成绩让我觉得再多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2019年秋,儿子如愿考上了全县最好的高中,成绩也一直排在班级前几名,老师们对他充满了希望,预估孩子的实力考上一本大学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从高一下学期开始,孩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出现了一些怪异行为,会写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情绪暴躁。我开始并没在意,后来有同学、老师向我反映,我就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可我从没想过这个一直以来让我引以为傲、我寄托了全部希望的阳光男孩,竟会犯下这样的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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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告诉我,孩子能说话以后,曾经哭喊着:救命!救命!妈,我错了,不管啥办法,一定救救我,我还没有报答你呢。我听后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孩子知道自己错了,他有强烈的求生欲,无论如何我也要救儿子的命,哪怕用我的命来换他的平安,我也愿意。

可是孩子的这个错误太严重了。5月30日,医生发现他痰里有细菌,用药两天都没有控制住。6月1日被确认是多重耐药性细菌,到6月6日孩子肺部的感染越发严重,咳血、说胡话,到了晚上,孩子突然3次黑便,高烧不退。

6月7日,我们紧急转到了河南省人民医院,经过一夜抢救后,孩子的体温终于降至37度,但是血红素只有50。紧接着,孩子又开始消化道出血,连续三天的出血量都达到2000多毫升,输进去的血还没有流失的多。孩子姑姑多次紧张到要通知已经返回工作地的孩子爸爸回来做最后打算,我却一直坚信着儿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由于重症监护室不能进去探视,直到6月16日下午,在送孩子去做胃肠镜的路上,我才再次见到他。连续多日的高烧、便血,导致孩子十分虚弱,我呼唤着他的名字,他却只能张张嘴,喉咙里都是干的咖啡色的硬块,发不出任何声音。

医生说如果再找不到出血点,孩子的生命可能就只剩下几天了,孩子姑姑哇地哭出声来。看着胃肠镜治疗室的门开开合合,十几个医生进进出出,我的心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终于,孩子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胃没有出血,是十二指肠出血,医生迅速做了处置后,出血量大大减少,孩子有了希望。

从儿子被送到医院开始,我日日夜夜都守在离他最近的监护室门口,我不停地祈祷着儿子早点脱离危险,早点好起来,却也在时时刻刻为治疗费发愁。孩子每天的费用都在一万元左右,我和他爸四处借钱,身边的亲友都是农村人,能力有限,借来的钱在高额的治疗费面前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特别是到省人民医院后,孩子所有的治疗都是100%自费,目前已经花去的20多万元全是亲友们多方筹措的。面对着后续的治疗费,我已经欲借无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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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儿子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在和死神赛跑。虽然他在自己短暂的人生路上犯了错误,可他只有16岁啊,而且他已经后悔了,渴求生命的延续。作为母亲,我爱他,他就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他,我多么希望他能够尽快好起来,继续为我按摩疼痛的腰,然后甜甜地喊我一声“妈”。看着病床上痛苦的儿子,我不知道这个愿望还能不能实现。大河乡土原创作品,未经授权禁止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