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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5日,辽宁省纪委监委发布消息称,日前,经辽宁省委批准,辽宁省纪委监委对华晨汽车集团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晨集团”)原党委书记、董事长祁玉民涉嫌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了立案审查调查。

据辽宁纪检监察网显示,经省纪委常委会会议研究并报省委批准,决定给予祁玉民开除党籍处分;按规定取消其享受的待遇;收缴其违纪违法所得;将其涉嫌犯罪问题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起诉,所涉财物一并移送。

执掌华晨集团13年退休

华晨集团是辽宁省国企,辽宁国资委和辽宁省社保基金理事会分别持股80%和20%。据其官网信息显示,华晨集团共有员工4.7万名,资产总额超过1900亿元,旗下有160余家全资、控股和参股公司。其中四家上市公司分别是华晨中国(01114.HK)、新晨动力(01148.HK)、申华控股(600653.SH)和金杯汽车(600609.SH)。整车品牌“华晨宝马”和“金杯”属于合资企业,“中华”和“华颂”是自主品牌。

银柿财经记者留意到,2020年12月4日,在华晨集团正式进入破产重整程序15天后,祁玉民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此时他已退休1年有余。

公开资料显示,祁玉民出生于1959年,现年62岁。2005年12月起,他接手华晨集团,并担任董事长、总裁等职务。2019年4月1日,祁玉民正式宣告从华晨集团退休。

祁玉民任职华晨集团13年中的功过,向来为人所争议。

2005年,当祁玉民接手华晨集团时,华晨正面临着严重的发展危机,中层流失,经销商逃离,公司严重亏损。

祁玉民为改变局面,宣布下调华晨中华自主品牌车型的价格,将在售车型中华尊驰售价最高下调4万元,新车型骏捷也提前两个月下线,定价在10万元以内。2006年,华晨集团旗下汽车销量逾20万辆,同比增长71.4%,其中尊驰和骏捷销售5.8万辆,同比增长545%,让华晨集团一举成为彼时的汽车销售增长冠军,扭亏为盈。然而此举也遭到了一些质疑,降价销售拉低了品牌形象,不利于品牌长远发展。

华晨集团已被破产重整

质疑的声音在祁玉民执掌华晨集团期间没有间断过,不论是初期提出要重视发展自主品牌,还是后期出售华晨宝马股权,都议论不断。但华晨集团在一次次变迁中一步步被拖入泥潭也是事实。

2006年祁玉民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出,“十一五”结束时,华晨集团50万辆销售目标中,将有九成是自主品牌。2010年,华晨集团销量达成50万辆的目标,但对宝马的依赖度却在不断加大,中华品牌业务亏损严重。2009年,祁玉民将中华品牌业务从上市公司华晨中国剥离,次年,华晨中国扭亏为盈。自此之后,华晨宝马对华晨中国的利润贡献度不断攀升,2012年开始超过100%。2019年,华晨宝马净利润高达76.26亿元,而华晨中国净利润为67.62亿元。也就是说,除华晨宝马外,华晨中国的其他业务长期处于亏损状态。

2018年,中国政府公布汽车业外资放开时间表,宝马集团迅速展开增持华晨宝马股权谈判,获政府层面支持。当年10月,华晨集团与宝马集团签订了股权转让合同,股权转让价款为290亿元,2022年完成交割,届时宝马集团将持有华晨宝马75%股份。华晨宝马将成为首家由外方控股的合资整车企业。祁玉民受到舆论的严厉指责,利润严重依赖华晨宝马的华晨集团在强势的宝马面前毫无议价能力。2019年4月,祁玉民退休后,华晨集团董事长一职由沈阳市原副市长阎秉哲接任。

记者留意到,自2020年下半年以来,华晨集团不断爆发各种财务方面的危机,集团发行的多只存续债券价格出现暴跌。当年10月,华晨集团公告披露一笔10亿元的债券到期未能兑换。此次违约将华晨推上风口浪尖。财报显示,截至2020年6月底,华晨集团总资产达1933亿元,总负债1328.43亿元,其中有息负债641.81亿元。

同年11月20日,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受理债权人对华晨汽车集团控股有限公司重整申请,这标志着这家车企正式进入破产重整程序。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称,华晨集团存在资产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的情形,具备企业破产法规定的破产原因。但同时集团具有挽救的价值和可能,具有重整的必要性和可行性。

这样一家老牌国产车企从债券违约走向破产重整程序,立即引起金融机构强烈不满,多家机构指责华晨集团有恶意“逃废债”嫌疑,其债务违约前后持续转移高价值资产,并将旗下上市公司的注册地从上海改到辽宁。

对此,证监会依法对其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立案调查,同时对华晨集团有关债券涉及的中介机构进行同步核查,严肃查处有关违法违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