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老年女演员改行能做些什么呢?当网红?回归家庭?事业型选手刘嘉玲选择了当主持人。

由刘嘉玲一手打造的女性访谈节目《对照记》,在最新一期节目中,邀请到了女导演李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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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恢复高考后,北京电影学院恢复正常招生,这一届的学生统称为78班毕业生。

这一时期的北电,当真是导演的温床、明星的摇篮,走出了陈凯歌、张艺谋、田壮壮、陈少红等第五代导演,以及如今已成为老戏骨的张铁林、顾长林、张丰毅等。娱乐圈内的辉煌江山,说一句都是这批老前辈打下的不为过。

李少红是第五代导演中唯一一位执导了数部现象级影视剧的女导演。

80年代的娱乐圈是男人的天下,李少红的出现无疑让人眼前一亮。1988年,由她执导的惊悚片《银蛇谋杀案》可谓出道即巅峰,2000年拿出的《大明宫词》更是巅峰中的巅峰,其中的先锋精神和女性意识至今无人可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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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大明宫词》是李少红辉煌的起点,没想到竟然成为了绝唱。

2010年,一部《新红楼梦》将李少红多年来积攒的名声碾了个粉碎。2021年,李少红再次带着《大宋宫词》回归影视圈,期望再现《大明宫词》的辉煌时刻,可惜,豆瓣评分3.8分的惨剧给了她当头一棒,别说再现辉煌了,连及格线都无法达到。

如今,李少红做客刘嘉玲的《对照记》,想和刘嘉玲探讨一下她在电影中倾注的女性美学,可惜网友们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冒,反而对她直接删除耍大牌艺人戏份的行为津津乐道。

一部好的影视作品,不仅要导演会拍,同时也要演员给力,影片应当是导演和演员的共舞,而不是其中一方独自美丽。在谈及最不喜欢合作的演员时,李少红坦言,称自己最怕的就是难以沟通的演员。

演戏和导戏都是需要全身心投入的,李少红表示,有时候演员和导演一旦沉入其中,往往会忘记时间,什么时候拍完什么时候下班。当然也有不配合、难沟通的演员,一看到时间到了,也不管戏拍完了没,掉头就要走人,因为还有下一部戏等着要拍,时间要赶不及了。

面对这种不负责、不敬业的行为,李少红从来不惯着,直接把这个演员的戏都删了,让人不用再来了。李导这不按牌理出牌的强势作风,让演员和经纪人都傻眼了。李少红笑称,正好给了自己改戏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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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李少红这一番发言,有的网友是好感up up up,大赞李导有勇气、正面刚,对待不守艺德的演员就是要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有的网友则是新仇旧恨一起算,大骂李少红拍戏拍不好,辱了五代导演的名声,如今又要压榨艺人工作时间,简直就是996黑心老板的典型代表。

关于艺人到点就走人这一行为到底是没有艺德不负责任,还是按照合约办事具有契约精神,网友们各执一词,吵得天翻地覆。

其实这件事还是得特事特办,如果是捞钱商业片,你水我也水,全剧组一起闲鱼,到点拿钱就走人,谁也没办法指责谁。但如果是细细打磨追求品质的高质量影视剧,那就不是钱的问题了,是理想、热爱、艺术、灵魂的碰撞,岂能用工资高低、工作时间长短去衡量?

按照李少红第五代导演的出身,以及国内女性导演头把交椅的地位,她对自己手下的作品定位自然是艺术品,是口碑和商业价值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佳作。

哪怕《新红楼梦》、《大宋宫词》恶评如潮,也无法降低李少红对艺术的标准,她从来就不只是一个商业导演,她有人文情怀,也有艺术追求,又岂能容忍演员不敬业、一心向钱看的行事作风?

坐在访谈间和刘嘉玲侃侃而谈女性情怀、人文精神、女性意识的李少红估计想不到,她精心准备的女性美学话题无人关注,反倒是偶然提及的删戏行为被网友们紧抓不放。

只因这个话题再次触及了网友们被996工作制压榨的敏感点,哪里有压迫哪里就要有斗争,这不是问题,问题在于网友们的关注点偏离了方向,李少红想讨论的应该是“轧戏”这一行为。

此前,在参加《演员请就位》节目时,李少红就直接开腔批评时下演员心态浮躁,频繁轧戏的行为。

所谓“轧戏”,就是明星们为了更多的曝光率、更多的机会、更多的收入,同时在几个剧组之间奔波。提及轧戏这一行为,导演们无一不是深恶痛绝,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同时接拍好几部戏,就意味着无法对每一部戏都投入百分之百的努力,有哪个导演会愿意自己的一腔心血被这么糟蹋呢?

几乎每个演员在入组时,导演都会一再强调不许轧戏,甚至将这一规定写入合同中,但事实上,娱乐圈内至今没有轧过戏的明星恐怕屈指可数,轧戏名单上可不仅只有流量明星,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老戏骨们怕也是榜上有名。

《我和我的祖国》路演时,张译说了个小故事,这个片约到他手上时,他正和吴京一起拍摄《攀登者》。一方面,张译不想放弃这个好机会,另一方面,他也担心两个剧组轮流转会分散精力。

难以抉择之下,张译去找吴京商量,吴京一脸正义:“我肯定不做这种事。”可惜,吴京的劝告没拦住张译,他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个片约。而且,张译还在《我和我的祖国》片场上,看到了义正言辞拒绝“轧戏”的吴京。

这个故事博得了观众的笑声,也让大家开始反思:演员轧戏,究竟是在轧什么?是为了钱?为了曝光度?还是为了赚个敬业的名声?

其实,更多是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机会,谁也不知道到底哪部戏能够红,拍了能不能过审、过审了能不能卖出去、卖出去了能不能顺利上映、排片场次能够达到多少,这些统统都是未知数。与其让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倒不如抓住每一个机会,多轧几部戏。

时代早就变了,当年张纪中对流量明星深恶痛绝,转眼周星驰就能为了票房启用吴亦凡当主演。当年拍摄《西游记》时,剧组能够因为汪粤轧戏,换掉这个精心挑选的“唐僧”,如今导演们面对轧戏行为也不过抱怨几句,只要不要太过分,不用影响正常拍摄,一切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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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环境如此,对轧戏看不过眼的李少红也不得不放宽了要求,正如她在采访中所说,如果还抱着以前的标准不松手,她可能连演员都找不到了。这是无奈的妥协,也是时代的选择,谁能够抵抗洪流呢?